上官婉兒這具身體真是十分嬌氣,相府千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坐的是轎子,哪裡騎過馬啊?所以現在上官婉兒是半點力氣也沒有,渾身和散了架似的。

“多謝殿下。”上官婉兒露出疏離的微笑,然後邁步走向了茶館,留下了呆呆發愣的憐王殿下。

“兩位公子,快請座。”店家肩上搭著白汗巾,拿起抹布將一張舊榆木桌子上的灰塵擦乾淨,又擦了擦板凳,笑道:“兩位公子,二位要點什麼?”

李承煜冷冷的說道:“你這裡還有別的東西嗎?”

“呃,沒有。”店家撓了撓頭。

李承煜又冷冷的說道:“將你這裡最好的茶端來。”

店家難為情的說道:“客官,小店裡的茶只是解渴的白開水加了一些茶葉,沒有這麼講究。”

“哼!”李承煜不說話了。

店家站在這裡不知如何是好,這公子怎麼這麼冷,他還從沒見過這樣的客人。

上官婉兒微微一笑,對店家說道:“我們口渴的緊,你只管端上茶水來,銀子少不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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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咧!”店家連忙小跑著端過來一隻白瓷茶壺,和兩隻破損了的碗。

茶色的水從茶壺裡倒出來,帶著混濁的茶沫兒,看得李承煜直皺眉。

上官婉兒優雅的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李承煜的視線卻不知不覺落在了她的唇上,好似心被燙了一樣連忙閉上了眼睛,睜開時又是一片清明。

店家坐在旁邊的長板凳上,忍不住讚道:“公子,您長得好看連喝茶都這麼斯文,不像我們這些個粗人一張口一碗茶水就下肚了。”

上官婉兒放下茶碗,笑道:“我倒更覺得這樣才是真性情,反倒比斯文的人純樸多了。”

店家以為是誇他,不好意思的笑了。

上官婉兒又問道:“敢問店家,方才我們進得谷來,卻不知這是什麼所在?”

店家連忙說道:“我們這裡是‘千錘谷‘。”

上官婉兒又問:“不知此谷有什麼名堂?”

店家自豪的說道:“千錘百煉,咱們這谷是出‘礦神‘和’兵神‘的地方,咱們這谷可是個寶地,只要找到礦神就知道哪裡有豐富的礦藏,只要找到兵神就能把不起眼的石頭做出十八般兵器,不管是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還是匕首鐵索鷹爪還是發射暗器的機關他的一雙巧手全能擺弄出來。”

上官婉兒聽了琢磨了一會兒,她只聽公主提到“鐵錘子”,卻不知又有新的發現。於是問道:“但不知‘鐵錘子’可在此谷之中?”

店家又笑道:“當然在了。‘鐵錘子’就是兵神的兒子,力氣大的驚人。”

上官婉兒和李承煜對視一眼,然後問道:“不知道他們住在什麼地方?”

店家搖了搖頭,說道:“這倒不清楚了。這個山谷很大,家家戶戶都不挨著。我在谷裡住了三十多年也只認得他們相貌,卻不知道誰是誰?我知道的這些還是從喝茶的客人嘴裡得到的。”

“咳咳……”一陣接一陣的咳嗽聲傳到上官婉兒的耳朵裡,就見兩個白胡子老者已經坐在了不遠處的桌子上,一名老者叫道:“小二,來碗茶。”

“好咧。”店家往那桌上倒上了茶,老者卻咳嗽的直不起腰來,一聲一聲聽在別人的耳朵裡也撕心裂肺一般。

“老哥,可了不得了!”另一位白胡子老頭擔心的說道。

“咳,咳,活了……咳咳咳……這麼大,咳咳,年紀,咳,也賺,咳,賺了,不妨事。”老者咳嗽聲更大。

上官婉兒站起身走到鄰桌旁邊,兩個老人抬頭望她,上官婉兒將茶壺端到一旁,對老人說道:“老人家既然咳嗽這麼厲害為什麼還要喝這東西?”

“渴啊!”老者回道。

上官婉兒指著老者還沒品嚐的茶水說道:“老人家常喝它嗎?”

老者點著頭,狂咳嗽。

上官婉兒伸出手,道:“老人家可否讓我看看您的脈?”

老者伸出胳膊,上官婉兒將手指搭在老者的手腕上,然後起身,回頭問店家:“可否借筆紙一用?”

店家難為情的說道:“公子,我哪用得起那東西!”

李承煜卻將袍角掀開露出裡面白如雪的錦鍛,然後抽出匕首割下一塊布頭遞給她。

上官婉兒頓時滿頭黑線,店家和老者也愣那兒了。這錦緞質地細密,顏色純白,一看就是上等難得的布料,卻被李承煜大大方方地割下來一角。

上官婉兒接過被割得十分齊整的布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李承煜,道:“有紙無筆。”她倒想看看他會不會做出割破手指的傻事來。

哪知李承煜幾步走到茶館對面的大石旁,腰間軟劍被他用手拔出來,只輕輕的一揮,就見一根如毛筆長短粗細的墨黑的石棍飛到了桌子上。

李承煜又割下一塊錦緞,細心的將黑棍包好,遞給上官婉兒,然後又坐回了原處。

上官婉兒拿著包好的墨筆,目光打量在李承煜的臉上,又收回了目光,一筆一劃的寫下了幾行文字,然後遞給了老者,道:“老人家病變在腎,水涸金枯,當以補精養肺,草藥調理。您按照我寫的這個藥方服用,定能無恙。”

老者喜出望外,咳嗽得說不上話來。還是另一個白胡子老頭代他謝過,然後茶水不喝便急著採藥去了。

這山谷確實是塊寶地,不僅礦石豐富,就連藥草也很全。

上官婉兒喝了茶,肚子又餓了,只是茶館不賣吃的,她只能和李承煜往前走去。

上官婉兒不上馬,李承煜也牽著馬往前走。走了許久也沒看到一隻鳥兒,李承煜想去打點兒野味兒又怕丟下少女有危險,只得出聲說道:“上馬吧,或許前面有獵物。”

上官婉兒停下了腳步,突然懊惱的說道:“殿下,你覺得這樣合適?”

李承煜不知道為什麼她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卻答道:“本王不知道你指的什麼?”

上官婉兒繼續往前走,就聽他在後面說道:“假若你覺得本王給你帶來困擾,你騎馬,我跟著就好。”

上官婉兒的腳步頓了一下,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道:“殿下是金枝玉葉,您何苦為了我一個不明身份的人這麼做?希望您不要做讓您後悔的事!”

既然李承煜已經知道她是女扮男裝了,上官婉兒索性坦然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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