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腿部痛了一下,卻見林玉卿手裡又多了一個裝滿白色粉沫的瓷瓶,瓶塞開啟,林玉卿將裡面的藥沫灑在了圓圓的黑紅的傷口上。

少年突然痛叫一聲,單腿跪在了地上,另一只被打傷了的腿卻微微的彎了下去。

子彈打在腿上少年又痛又麻,漸漸地,卻灼燒起來,他感覺到了骨骼碎裂的聲音,皮肉撕裂開來,血管爆裂,源源不斷地血流了出來。

“別動。”林玉卿手裡又多了一把刀子,這把刀不同於刀劍那樣長,也不似匕首,那是薄薄的,看上去鋒利極了。

少年瞪大眼睛看著林玉卿,見她蹲下來將刀子刺進了傷腿,疼得少年不停地抽搐起來,眼淚也忍不住流下來了,只是咬著唇不發一語。眼睜睜看著這個恐怖的“公子”將尖刀深深地切入了骨肉裡刮的骨頭直響,源源不斷的血從傷口裡流出來,地上腥紅一片。

“嗯~”少年咬牙悶哼,整個身子也顫抖起來,身上的汗珠水洗了似的,大量失血以及凌遲般的折磨讓他痛不欲生。然而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林玉卿的動作,看著那把鋒利的尖刀切割著他的血肉,最終將一個圓圓的東西生生剜了出來。

林玉卿用自己製作的消毒棉將傷口周圍清淨乾淨,然後給傷口上了藥開始縫合傷口,一針一線快得速度驚人,只眨眼的功夫就像傷口處理好了,然後又抹了一遍藥,將傷口包紮起來。

槍口再一次對準了少年,冷冷的說道:“把衣服脫了。”

少年絕對相信忤逆她只會自討苦吃,於是苦笑著說道:“公子不就是想知道我是男是女嗎?”

林玉卿冷冷的說道:“你倒不笨。”

少女扯了扯唇,痛苦的閉上了眼,腿部隱隱傳來疼痛,她現在連在地上爬都有些困難,更不要說站起來了。

她抬頭望著林玉卿,苦笑道:“公子能否幫我一下?”

林玉卿彎腰將她扶起來,少女就這樣拖著腿挪到了鋪著乾草的牆角,然後躺了下去,兩眼一閉,道:“奴家姓楊,乃五皇子的小妾。奴家女扮男裝只為逃命,並不是有意欺瞞公子。奴家雖會拳腳功夫,對公子並無威脅,請公子放心。”

“你會醫術?”林玉卿問道。

“恩。”楊氏說道,又問:“公子如何得知?”

林玉卿淡淡的說道:“行醫之人其實是最清醒也是對自己狠對別人狠的,你一直看著我的手和刀,是想學嗎?”

楊氏嘆道:“公子肯信我嗎?”

林玉卿微微一笑,說道:“在我面前耍花樣只有死路一條,背叛我的人我必十倍還他。”

楊氏聞言激靈靈打了一個冷顫,腿上的傷口更疼了。不僅疼痛而且痠麻,不僅痠麻而且寒涼透骨。

話說上官婉兒來到禪學在蒲團旁跪坐下來,抬頭望上高高在上的佛像,唇角卻露出一個淒涼的笑意,心中暗暗譏嘲不已。

她也算得上聰明人,卻一次次露出馬腳讓人生疑。林玉卿是向著皇后不假,但絕對不應當是她的敵人,但是她的強大使一向自信的上官婉兒總是處於被動,這不得不說是很讓人懊惱的事。

上官婉兒現在才發現,自己現在是鬥智不如李令月,鬥謀,身份很快被林玉卿拆穿,鬥勇,李承煜是一等一的高手。而自己有什麼呢?自己更喜歡在朝堂之上處理國政,站在皇帝身邊制定詔書,輔佐皇帝號令百官。

林玉卿一眼看出她本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千不該萬不該故意將自己女兒身份透露給李承煜。雖然林玉卿說她只是在遇到刺客的時候發現車伕的真實身份,但是上官婉兒仔細一想就讓人生疑。

李承煜被人追殺是被何人追殺?故意在死幹的身上留下線索也只不過想禍水東引?幕後的主使人是否也知道她的身份?或者林玉卿的公主身份?李彥隆為何到這裡來?

上官婉兒正在出神,就見李承煜端著湯碗和紅薯跪坐在了她面前,然後將盛好的湯遞到她面前,道:“不吃,不餓麼?”

上官婉兒突然鼻子一酸,忍著眼角的淚水,說道:“一起吃吧!”

“好!”李承煜難得露出一抹笑意,等上官婉兒接過湯碗便給自己盛了一碗,然後低著頭小口的喝起來。

屋子裡的兩個人跪坐著,各自端著一個小碗,動作都十分優雅斯文,連勺子碰到碗上的聲音都沒有。

李承煜放下碗拿起一個紅薯,修長白皙的手指將紅色的皮輕輕剝離,然後又取出乾淨的刀子將紅薯切成小塊,然後擦乾刀子睜著一雙清冷澄澈的眼睛說道:“刀子是新的,沒有流過血。”

上官婉兒抬眸,與他的目光焦灼在一起,然後點了點頭,夾起一塊放在了口中,細細的品味著。

李承煜也垂下頭夾起紅薯慢慢嚼著,默默的感受著與她一起用餐的美好,這樣寧靜的夜晚卻溫暖了他十九年孤寂的心。

二人不說話,一會兒吃塊紅薯一會兒喝碗湯,竟將這些幾塊紅薯和湯吃了個乾淨。李承煜問:“還餓嗎?”

上官婉兒搖搖頭,道:“時候不早,殿下請休息去吧!”

“好!”李承煜站起身,轉身就要離開。卻聽上官婉兒說道:“刺客之事,殿下可以線索。”

李承煜搖了搖頭,又怕她沒看到,道:“沒有。本王沒有得罪過什麼人?除非是母后和丞相有這個可能。”

上官婉兒聞言眉毛一挑,即使胸口怒氣滔天還是做出一副淡然的模樣,道:“殿下以為那些刺客是皇后和丞相派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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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煜又搖了搖頭,道:“母后賜婚,正是上官丞相府的千金。本王不從,卻是把母后和丞相一併得罪了。”

上官婉兒冷冷的笑道:“殿下如珠如玉,相府小姐如泥如草,卻是委屈了殿下。我想皇后和丞相也是後悔的緊,怎會怪罪於你?”

李承煜聽了,一雙清冷的眼睛望定了上官婉兒,道:“落大人也聽說過上官宰相府的千金?”

上官婉兒溫婉的一笑,道:“下官不知,但不知相府小姐是個怎樣的人?”

李承煜卻道:“本王也沒見過她,不說也罷!”

上官婉兒忍怒問道:“難道她不是殿下你的妻子?”她鬼使神差問了這麼一句就後悔了,這不是自取其辱麼?她倒不是想做他的妻,只是被他害得這麼慘如今婚姻尚未解除,要想恢復自由還需要李承煜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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