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笑眼望著翼王,道:“差不多了。四弟,這些全是你想對我做的吧?火燒憐王府,如果你知道憐王府裡只有一些稻草人就不會這麼做了吧?如果你知道我就在周王府,現在我也不會活著站在你面前了。可惜啊可惜,你終究還是中了父皇的引蛇出洞了!”
翼王“啊啊啊”奮力掙扎,系在樹枝上的頭髮經他這麼一鬧被生生從頭皮上拔出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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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王從腰間拿出一把明亮的匕首,道:“四弟,我們兄弟一場,就讓我看看你的心是什麼顏色的吧!”說著伸手解開了翼王的腰帶,就這樣將帝王之子的胸膛和腹部暴露在眾人的面前,然後刀尖順著小腹部逆行向上一劃,鮮血便順著刀片流了出來。
翼王眼見著胸前肌膚被利刃剖開,那飲著他鮮血的匕首又狠狠地插進了心口,周王用力挑開兩片血肉,便露出裡面正歡跳著的心臟來。
“唔~”翼王疼得大汗直流,嘴上堵塞的東西被周王用帶著血腥味兒的匕首挑開,一不小心將翼王的嘴角豁了一個大口子。
“啊!”翼王的口腔透過氣來便慘叫起來,嘴裡罵著:“畜牲,狗賊一類的髒話。”
周王邪邪地一笑,又是一下,將匕首插進翼王心臟的邊緣,血順著刀片流得他掌心裡全是血,他兩手握住火熱的心臟就將它取了下來,然後“呸”了一聲,笑道:“居然是紅的。”
翼王被取出心臟還沒斷氣,眼睛突然一亮對他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周王正在奇怪,耳聽得一道破風之聲,一隻鵰翎箭“嗖“地一聲將他的後頸射穿。
“哈哈哈哈……”翼王滿口是血,一笑而亡。而周王李承軒卻是死不瞑目,睜著一雙大眼仆倒在地。
這邊景王遇到同樣的情景,上官婉兒坐在馬上淡淡地俯視著悠然而坐的人,只見他嘴角噙了一抹笑意,對她說道:“我活不成了。”
上官婉兒在馬上說道:“天時地利人和,方可成就你一番大業,這一次你輸了,是因為沒有姚宋一般大臣的支援,你也不過如此!”
景王哈哈大笑,道:“我曾後悔過,亦曾惱怒過。倘若你的心向著我,我不會殺你。可是你是姑姑的人,就必須死。”
“成王敗寇沒有什麼好說的。李彥隆,皇后有旨,將你凌遲處死。你雖有妻有妾卻無子,皇后娘娘開恩,饒她們不死,充為官伎。你接旨吧!”上官婉兒將手裡的懿旨揚了揚,說道。
景王卻道:“本王想單獨和上官小姐說幾句話,可以嗎?”
上官婉兒一揮手,所有的人都退出幾米開外,上官婉兒冷冷地說道:“有什麼話請講吧!”
景王看著她,道:“林玉卿是誰?”
上官婉兒答道:“三郎不知道她是誰嗎?太平公主是也!”
景王瞭然地一笑,道:“果然是她,即使是換了一副模樣我還是能認出她,只可惜晚了。”
上官婉兒只是淡淡地看著他,並沒說話。
景王又道:“你和她恨我我無話可說,但是邦寧公主又是為什麼?”
上官婉兒道:“你來自於異世應當不會懷疑前生今世了吧,公主她是你姑姑。”
景王大驚,立即坐直了身子問道:“她是,她是……”
上官婉兒又點了點頭。
景王慘然一笑,此中滋味兒只有他才知道有多苦。他又問:“你們全恨不得我死,當我來到這裡的時候便早已落在你們的算計裡,很好,如此我焉能不敗!只是我與皇后無冤無仇,你是怎麼說動她的呢?”
上官婉兒將手裡的懿旨扔到他面前,道:“上面寫得最明白,你自己看吧!”
景王拿起懿旨一看,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驚訝和憤怒來形容了,這哪裡是懿旨,這是索命問罪書。開文寫著:“三郎吾孫,別來無恙。你果然孝順,知道祖母寂寞便送你姑姑赴黃泉,抄了她的家殺了她的兒孫。你夠狠絕,敢將祖母最為器重的婉兒砍頭,以莫須有的罪名使她冤魂無處藏身。今日祖母也還你一份厚禮,希望你喜歡。”
下面便是懿旨的正文:景王已死,實妖孽復體。借軀殼殘害皇子,惑妖言以亂朝綱。大逆不道,聖賢之所以驅魔,狼子之心,昭然陷翼王於不義。龍塔亂靈,百姓夫妻子女不得團圓,血海難填,妖孽罪惡深重。魯今窪滅頂之災冤魂未遠,祈福山忠僕之頭可以瞑目。今下旨:凌遲處死,刀三百九十九塊,就地正法。妻妾充為官伎,發配南海。
“哈哈哈哈哈哈!”景王先是大笑接上著大哭,到現在他才明白,原來重生一世只為還債,也罷,這三百九十九刀他受了。
上官婉兒一聲令下,躲在遠處的軍士又圍了上來,將景王按在地上往背上釘上了木板子,釘子釘在他的骨縫裡,疼得景王呻吟起來。
上官婉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軍士給景王施刑,滿腹的恨意也被那一片片血肉融化了,她輕嘆一口氣轉過身,卻聽身後景王叫道:“上官婉兒,來生讓我好好補償你!啊!”一聲嗚咽,景王氣絕身亡。
上官婉兒忍不住眼淚掉落下來,吩咐軍士:“將他安葬了吧!”
“是!”軍士答道。
皇宮裡,御書房內跪著兩個人,正是常關和常元。
皇帝無力地癱軟在九龍椅上,眸子裡全是淚花,問:“你們為什麼不阻止?哈,因為朕知道你們是皇后的親信。”
常關和常元連忙“撲通”跪倒,卻沒有反駁。
皇帝淚流滿面,道:“周王何罪?皇后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因為他比翼王還危險。”御書房外走進來皇后,常元和常關連忙磕頭。
“下去。”皇后擺手,一身大紅鳳衣委地如雲玉立在御書房門口,映照得外面的陽光都暗淡了十分。
“你,你,你很好!”一口鮮血湧出喉嚨沾染了明黃色的龍袍,皇帝兩眼一翻便暈死過去。
“皇上,皇上。”皇后也嚇了一跳,她連忙吩咐吳瑞牽:“快,快把太醫叫來。”
“求你!”皇帝這個時候握住了她的雙手,含淚說道:“求你饒了煜兒,求你放過恆王。”
“皇上,臣妾答應你,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皇后哭道。
“月兒,朕的月兒不聽話,叫朕怎麼能放心地離開。”皇帝嘴角又湧出一股鮮血,頭一歪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