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忠內力深厚耳力過人,他來到連杯樓就覺得周圍的氣氛不對,隱隱殺機。一眼看到臨窗坐著的幾個人,又往二樓望去,就見二樓靠著東邊的窗戶的位子坐著三個人,耳聽幾個人正小聲說著話。

一人道:“麻子哥,京城這麼大咱們上哪兒找人去啊!您看咱們來到這裡也有一個多月了,現在連個人影都看不到,不如乾脆回了幫主再想別的法子。”

另一個人附和道:“小三說的是,麻子哥,咱們還是先回寨子裡和幫主商量商量吧!”

“屁!回到寨子裡你們還能活命?”麻子踩著椅子的腳放下來,指著他們倆個罵道:“還沒怎麼著呢就打退堂鼓,你們以為這來來回回是鬧著玩的?老子真是吃飽了撐的花錢請你們來連杯樓喝酒,喝多了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是吧?”

小三嘿嘿笑了笑,又嘬了一口酒,道:“這連杯樓的酒就是好喝,不愧是京城的大酒樓!嘿嘿!”

另一個人也喝了一口酒夾了幾筷子菜,陪笑道:“麻子哥,咱們來到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怎麼找到那丫頭?她可是長著兩條腿會走路的又不像這盤裡的菜一筷子夾一口。”

麻子從懷中拿出一張半舊的圖紙,道:“肯定和他有關。”他比了一個手勢,小三和另一個人同時說道:“落!”

麻子點點頭,又揣上了圖紙,繼續喝酒吃菜。

這時林遠忠已帶著林瀚池坐在離他們不遠的位子上,林遠忠看他們三個人的樣子又聽到他們的談話,心中暗想:“這三個人要找什麼人?他們又是從哪兒來的?那個叫小三的和另一個頭戴青巾身穿青布麻鞋的人的口音像是山裡人,看他們的打扮又是江湖人,他們說的寨子是山寨嗎?他們是山賊?”

林瀚池自然沒有林遠忠這個耳力,只是走進了聽到兩人異口同聲吐出一個“落“字,不由得打量了一下臨窗坐著的三個人,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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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遠忠叫了一桌酒菜,對林瀚池說道:“兒啊,你自中探花之後為父也沒替你好好慶祝,今日權且小賀一下,咱們爺倆說會兒知心話。”

“多謝父親。”林瀚池謝道。

林遠忠倒了一杯酒,耳朵卻聽著旁邊人說話,林瀚池知道他心裡有事,暗道:這老賊怎麼關心起別人的事來?這兩個青衣打扮的人神神秘秘不像好人,他們的口音雖與京城相近卻又土氣,顯見是從京城遠處的山村而來,他們口中的‘落’不會是指的落仲軒吧?

就聽麻子臉說道:“京城這麼大要想找個大活人談何容易?咱們要有耐心才行啊!”

小三咬牙說道:“老蒼頭不是在主上手裡嗎?我就不相信那妞連她親爹都不管!”

另一個人放下酒杯罵道:“小三,你是豬腦子啊!搶走那妞的還不知道是誰呢,人家才不管老蒼頭是死是活呢!況且老蒼頭的皮都打爛了只說不知道那妞的去向,主上有好生之德……”

“行了行了,你別和我講這些沒用的了。”小三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主上有好生之德就能把人打得三天下不來床,主上要是沒有好生之德估計人早被折磨死了。想想景王那些對付人的手段連小三都覺得毛骨悚然。

那人又道:“說來這老蒼頭還真有兩下子,要不是咱們人多勢眾還真拿不下他。”

小三點頭,道:“人家以前可是給大官當侍衛的,能差得了嗎?”

林遠忠拿著酒杯的手一顫,老蒼頭?蒼侍衛!難道是他!

那人又道:“聽他吹牛呢!哪有好好的侍衛不當躲進大山裡的,肯定是假的。”

小三“啪”將酒杯放在桌上,道:“我覺得他說的話肯定是真的,都被打成那樣子了他有必要撒謊嗎?”

麻子一邊聽他們說話一邊吃菜,冷不丁地說道:“你們抓住蒼老頭的時候村子裡還有什麼人?”

小三道:“其他弟兄一路殺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全殺了,後面的事我們也不知道。”

麻子點頭,說道:“後來那些弟兄一個沒留,魯今窪毀屍滅跡成了一片火海,知道是誰幹的嗎?”

小三和那個人又一起張了一個“落”字的口型,只聽麻子說道:“所以主上以為是落仲軒派人將人抓了去,只是落仲軒當時還在魯墨谷沒有回來,所以我們沒辦法透過他查出那丫頭的下落,現在他回來了,主上反而犯難了。”

小三道:“這有什麼犯難的,難道主上還怕他一個小小的侍郎不成?”

“侍郎不小了,你覺得縣令大還是他大?”麻子揶揄道。

“呃,那當然是侍郎的官大了。”小三撓了撓海下兩撮黃毛,咧開嘴笑了笑,道:“那也得看和誰比啊!”

麻子又比了一個六的手勢,道:“那丫頭八成在這裡!”

“哦!”兩個人似有所悟,同時瞪大了眼睛,道:“對呀,我們怎麼沒想到呢!好東西當然要獻給主子享用了!”

三人說到這裡全都露出不懷好意地笑容,而林遠忠已經如坐針氈了。他放下手裡的酒杯,看著外面天色正好,已是傍晚時分。

“兒啊,為父有事離開一下,你先慢慢吃。”林遠忠站起身,又看了林瀚池身後的兩個家丁一眼,便“咚咚咚”下了樓。

兩個家丁一使眼見,林瀚池全看在眼裡,即使騙過了林遠忠但是還是得不到他十分的信任,終究是如芒在背。

麻子臉和兩個山賊見林遠忠下樓去了,也跟著站起了身。兩人衝麻子臉豎起了大姆指,三個人便往樓下走來。出了連杯樓,小三不無佩服地說道:“麻子哥,咱們很厲害啊!看來那個妞真有可能是他親閨女!”

另一個人納悶地問道:“為什麼王爺不直接告訴他那妞在憐王府?偏偏讓我們在這裡演這麼一出。”

麻子冷笑道:“上面的人殺個人都不沾血的,直接告訴他他未必肯去,況且這樣不更好嗎?林遠忠如果真去了憐王府,這和咱們主上是沒有半點關係的。”

“原來是這樣,咱們就看好戲吧!”二人哈哈大笑道。

這時突然傳來幾聲清脆的掌聲,斜刺裡轉過幾個人來,當中一人頭戴軟烏紗,身穿團領飛蟒官服,腰繫三品玉帶,身材挺拔相貌英挺,穩當當往前面一站,道:“兄弟,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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