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詩心裡憋屈淚水不斷,突然她腦子靈機一動,連忙擦了擦眼淚又仔細將紙箋看了一遍,心道:“我只顧著傷心怎麼沒有發現這信上不妥之處,她與我三十五年不見如何得知我已為人母?”

魏文詩拿著這張紙也不哭了,又搖頭嘆道:“是我太多心了。我如今三十五歲了,有孩子很正常啊!”她將紙箋揉成一團擲到地上,冷冷地盯著那一團紙發呆,突然出聲說道:“來人!”

“夫人。”碧瑩撩起珠簾進來,躬身聽候吩咐。

“去靜逸軒。”魏文詩已經站起身來,碧瑩連忙打起珠簾,問道:“夫人,這會兒小姐在睡午覺,您現在就過去麼?”

魏文詩一刻也不想停現在恨不能一步踏進靜逸軒,她步出簾外,微微點了點頭。碧瑩忙在後面跟上來。其他幾名丫環卻被魏文詩制止住了,道:“碧瑩一人陪著,你們不用去。”

靜逸軒裡的“上官婉兒”聽說母親來了,連忙迎出屋子,拜道:“這麼熱的天母親怎麼不休息?”

“想女兒了就過來看看。”魏文詩說道,心裡酸酸的不是滋味兒,自從把女兒迎回相府之後似乎母女又恢復了老死不相往來的局面。

“上官婉兒”額頭滲出幾滴冷汗,她最怕魏文詩接近,原因無他,皆只為世間最親近的莫過母女,最瞭解女兒的莫過母親,女兒是母親的心頭肉,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同女兒一起經歷生死關,更何況眼前這個人是名滿京城的大才女,什麼樣的事能逃過她的眼睛呢?

魏文詩一直在說服自己卻還是無法說服自己的心,女兒又變回來了,這件事太奇怪太莫名其妙。一封紙箋如一根銀針刺透了這層薄薄的迷霧,使她越發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魏文詩握住女兒的手輕輕地揉搓著,道:“我知你受了委屈,但也不能總悶著自己啊!前些日子你不是喜歡上了醫術麼,學得怎麼樣了?”

“上官婉兒”暗暗叫苦,她會醫術不假但是卻無法接觸到魏家的祖傳醫學,魏文詩若要問起她該如何回答?

雖然她心裡緊張表面上卻微笑著說道:“盡日神思恍惚不曾複習,請母親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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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文詩嘆道:“魏家祖傳的醫術傳女不傳男,我就你這麼一個女兒……”她眉頭蹙起低頭拭淚,另一只手卻若無其事地扣在女兒的手腕上,暗自驚道:女兒是文文弱弱的千金小姐怎麼有了內力?她肌膚不似原來的柔嫩,腕骨堅硬硌手,即使手掌塗了潤膚膏還是能感覺到有一層薄繭,她是會武功的,她不是女兒,她是誰!她若不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上哪兒去了?是何人如此大膽敢劫持相府千金?又是何人膽大包天敢冒充我的女兒?

魏文詩心中起了波瀾,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又道:“女兒肌膚似雪,玉骨生香,脂粉藥草都無法遮掩住她的幽蘭之香。可是眼前這個人有的只有脂粉塗抹的香氣,乃仿造的蘭花香,我真是糊塗怎麼沒早發現!”

魏文詩收回了手,突然說道:“小婉,明日和我去紫楓山進香還願吧!”

“是,母親。”“上官婉兒答道。

魏文詩點了點頭,起身走到門外,道:“湖中景色不錯,你陪陪我吧!”

“是!”“上官婉兒道。

母女上了船,有丫環陪侍左右。魏文詩望著一池碧水,嘆道:“湖光山色,可惜不能留住。”

“上官婉兒”笑了笑,心下嘀咕:丞相夫人這是什麼意思?

魏文詩回頭看她,道:“小婉能不能滿足母親一個心願?”

“上官婉兒”心裡沒底,卻不得不笑問:“母親有何心願?”

魏文詩將目光放在湖面上,道:“幫我留住美景,我知你素喜丹青。”

“這……”“上官婉兒”心道:壞了,公主怎麼沒告訴我她還有這個喜好啊?這可怎麼辦啊?

“小婉?”魏文詩笑顏柔和,她本來冰著臉都美若仙子,如今展顏一笑更是傾國傾城容貌極美。

可這樣的美太耀眼太閃亮太讓一個冒牌貨心顫,“上官婉兒”勉強扯出比哭還難看的微笑,這樣一個表情被魏文詩看得清清楚楚,易容之術再厲害畢竟不是原裝的,被看久了還是會露出與原主不一樣的模樣來。魏文詩不動聲色地斂下眼皮,抿起嘴角搖了搖頭,有些失望地望著波光鱗鱗的湖面,道:“你莫非不願?”

這位心說我不是不願啊我實在是不會啊,夫人您這是給我出難題啊!心裡想的可不敢說出來,靈機一動秀眸一閃有了主意,“上官婉兒”道:“母親,現在是傍晚時分,景色雖好卻不夠清晰。明天一早我們不是要進香還願嗎?明天女兒帶上筆墨丹青在那裡為您作畫,您看行嗎?”

魏文詩就是要她這句話,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道:“確實天色暗了,景物模糊,回去吧!”

“上官婉兒”暗擦了一把冷汗,心道:今天算是躲過去了,明天可不好打發啊!也不知道公主那邊怎麼樣了,待我趁夜深之時出去打探打探,順便也討個主意。

魏文詩回來之後把碧瑩和碧瑗叫來,問碧瑩:“方才你同我去了靜逸軒,看到了什麼?”

碧瑩恭敬地回道:“小姐有異。”

魏文詩又問她們兩個:“你們跟了我多少年了?”

“回夫人,十年整。”碧瑩和碧瑗回答道。

魏文詩突然臉色一寒,道:“你們是誰派來的?”

兩名丫環一聽,嚇得“撲通”雙膝跪倒,垂頭說道:“奴婢二人是被夫人您從餓殍中救出來的。”

“你們想瞞我多久?”魏文詩冰霜似的俏臉俯視著二個人,她從袖子裡扔出一團揉爛的紙團,冷笑道:“她以為派兩名弟子來保護我我就會感激她嗎?真是可笑!”

碧瑗張口欲要反駁,碧瑩搶先說道:“夫人,您誤會了,我們是心甘心願的侍候在您的身邊,是報答您的救命之恩啊!”

“是嗎?你們當真以為我不會武功就不懂內力了麼?”魏文詩冷冷的說道。

二人還想反駁,卻對上魏文詩那雙洞若觀火的眼睛,只得低頭說道:“夫人,我們確實是被師父派來相府保護您的苦情宮弟子。”

魏文詩冷冷地一笑,道:“你們無拘無束本應與師姐師妹們一起快意江湖,卻在我這裡委屈了十年,你們不後悔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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