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階上是個廣場,正中是一間大殿,殿上橫著一塊匾額,上書:刑罰堂。殿前左右各十六名弟子,卻又換了一身裝扮,黑衣紅裡,正是“司寇弟子”。

“師父。”為首的一名女弟子也是黑衣紅裡,只是衣服布料以及修飾更為美觀,她走出“刑罰堂”上前拜前苦情宮宮主。

苦情宮宮主把手裡的上官婉兒往她身前一丟,道:“藍荊,把她帶走,一百鞭。”

藍荊點了點頭就將上官婉兒提起來,突然臉色一變,失聲叫道:“女的。”

苦情宮宮主冷著臉不說話。

藍荊自知失言,也不多問便往裡面走,卻聽後面傳來苦情宮宮主的命令:“二十鞭。”

魏珺晴眼見著藍荊將上官婉兒拉進去,由始至終上官婉兒都沒有說一句話,她的臉上沒有恐懼沒有害怕,只是噙著譏諷的笑意被帶進了刑罰堂,那一雙溫婉柔和的目光刺痛了魏珺晴的眼睛,那決然的背影柔弱而堅強,似一株迎風而立的蘭花。

魏珺晴閉上眼睛,這個孩子太倔強,竟有些像年輕時候的自己。不,這個孩子柔中帶剛,比年輕時候的自己更有主意。

刑罰堂重重阻隔都是厚重的牆體,可是魏珺晴似乎能聽到那強而有力的鞭聲以及鞭子落在骨肉上的聲音,難以想像那樣嬌弱的身子如何承受得了用來刑罰弟子的鞭子,恐怕這會兒她已經後悔了吧!

魏珺晴邁步走進刑罰堂,穿過大堂繞過石柱走進一個走廊,眼見有一間寬大的刑罰室,上官婉兒此時已經遍身是血的昏倒在石柱上。

一個女弟子正說著:“哎,這女孩不會武功啊!再抽幾下她就沒命了。”

另一個女弟子小心說道:“咱們可是手下留情,不然真給抽死了。”

藍荊斥道:“話這麼多。把她潑醒,繼續。”

女弟子心有不忍,道:“七師姐,再抽她就活不成了。”

藍荊咬牙閉了閉眼,道:“師命難違,你們就照辦吧!”

女弟子只得拿水將上官婉兒潑醒,她悠悠醒來正好對上魏珺晴複雜的眼神,不由粲然一笑,眼睛盯得魏珺晴從頭涼到腳。

魏珺晴冷冷地問道:“幾鞭了?”

“師父,已經是第九鞭了。”藍荊心中一驚,兩名弟子更是嚇得腿一軟便跪在了地上。

“繼續。”魏珺晴與上官婉兒對視著,上官婉兒只是輕蔑的露出一聲冷笑,身上便挨了一鞭子,疼得她咬緊丹唇,血絲自嘴角流了下來。

“抽完了塗一層蜂蜜。”魏珺晴殘酷的說道。

眾人聽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上官婉兒心裡也是一片冰涼,忍不住問道:“我死之言有一事不明,想請教前輩。”

“說吧!”魏珺晴冷冷地笑道,在她看來上官婉兒是怯了,必然是服軟了。

上官婉兒卻抬起頭,直視魏珺晴,問道:“魏家的祖傳秘藥為什麼會在你手上?你是從哪兒偷來的?堂堂一宮之主行盜竊之事,寧不羞恥!我即使是死了也不會屈從於你。”

魏珺晴本來得意地冷笑僵在了臉上,她瞪大眼睛看了又看,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連忙吩咐弟子:“取盆水來。”

女弟子連忙將方才用的水盆端過來,魏珺晴親自沾溼了毛巾,然後邁到石柱旁踩著臺階將毛巾敷到上官婉兒的臉上,又揉了揉,仔細一看,不由大驚失色,問:“你是何人?”

上官婉兒現在也不想隱瞞身份了,一見魏珺晴的表情便心裡有數了,回道:“家母姓魏,諱文詩。”

“你,你是詩兒的女兒。“魏珺晴現在腸子都悔青了,連忙親手替她解了綁繩,就要扶她下來,哪料上官婉兒毫不領情,問道:“前輩將殿下送到哪裡去了?”

“他是誰?”魏珺晴問。

上官婉兒說道:“他是六皇子。”

“你為什麼女扮男裝與他來到這裡?難道真如他所說你們是夫妻?”魏珺晴問道。

上官婉兒冷冷地笑道:“前輩似乎很關心我們,我真是打心底感激得很。我與他的婚姻是皇后娘娘所賜,有婚約為證。”

魏珺晴心道:“糟糕。”連忙吩咐藍荊,“去把你大師姐叫來。”

藍荊答應一聲便跑出去了。魏珺晴抿了抿唇,對上官婉兒說道:“你身上有傷,我先帶你去上藥。”她伸出手,上官婉兒冷笑著後退了兩步,魏珺晴不由得心裡又羞又怒又是自責,轉身說道:“隨我來。”

說完身後沒有動靜,卻聽兩名弟子輕聲說道:“師父,她昏過去了。”

魏珺晴回頭一看,心裡不由地一抽,少女臉色蒼白,嘴唇上還掛著血滴,一身傷痕蜷縮在血跡斑斑的地上,彷彿一記重錘敲在了她的胸口。

她可憐瘦弱的身軀氣若游絲,軟綿綿恨不能被人搓成團團在一起。她頭髮凌亂與血痕粘連在一起,絕美的容顏此時是如此的悽美。

魏珺晴彎身將上官婉兒從地上拾起來,抱著她就往外走,回頭看了兩名弟子一眼,嚇得兩名弟子連頭也不敢抬,心裡後悔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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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兒已經躺在了寬敞柔軟的錦榻上,魏珺晴心情複雜,解開孩子的衣衫赫然看到一道道鞭痕,忍不住眼淚掉落下來。淚水打在手背上,魏珺晴從桌子上擺上藥瓶,用乾淨的棉棍沾上藥水小心翼翼地塗抹在傷口上,上官婉兒激靈抖了一下,也只是皺了皺眉連吭都不吭一聲。

珠簾一挑,從外面走進來一位妙齡女子,女子氣質冰冷,容顏秀麗。一身淺藍色宮裝,腳上蹬著一雙錦緞繡花靴子。她低眉順眼躬身施禮,拜道:“師父喚弟子來有何吩咐?“

“詩兒,你速去骨劍門把你十師妹攔下來,車裡的少年也帶回來。”魏珺晴吩咐道。

“弟子遵命。”思詩轉身離去。

“詩兒?”魏珺晴轉過頭就見上官婉兒睜著眼瞧她,喃喃地重複著她的話。

“你怎麼樣了?”魏珺晴緊張地問道。

上官婉兒淡淡地將她的表情動作看在眼裡,這才問道:“你認識我母親?”

魏珺晴一聽上官婉兒提到母親,淚花在眼眶裡兜轉了一個來回還是流出淚來,問:“你母親現在還好嗎?”

上官婉兒抿了抿乾渴的唇,魏珺晴連忙將早已準備好的清水送到她唇邊,並一手將她輕輕抬起,喂她喝水。

上官婉兒喝了兩口水,問:“前輩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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