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憋得滿臉通紅,正欲發作,卻見李承煜一聲喲喝,馬兒四蹄蹬開揚起一片微塵,不一會兒便沒影了。
“混帳,他竟敢這麼說我!”二皇子怒道。
“二哥何必和他計較,我看他還能得意多久!”五皇子笑呵呵地說道,頓了一下又搖頭嘆道:“相府的小姐果然是個大美人,真便宜了他了。”
二皇子冷笑道:“美人再美也是草包,來到皇宮都敢在馬車裡睡覺,真是難登大雅之堂。”
單說林玉卿在太監宮娥的帶領下來到鳳儀宮,繡榻上坐著雍榮華貴的皇后,她的身邊是一位絕美無瑕的白衣女子。
林玉卿悄悄地眨了眨眼,心道:這美女顏值爆表啊,簡直美極了,這氣質,這身條,這皮膚……
皇后不動聲色地看著下面的少女的誇張表情,心情反而好了許多。俗話說的好,侄女隨姑外甥隨舅,女兒的容貌與已故的幽蘭公主有六分像,剩下四分隨了自己。卻在容貌和氣質上遠遠地把自己和她的姑姑超了去。
李令月正想找個理由離開,卻見太監帶著一名嬌美的少女走了進來,那少女跪在地上也不說話,居然敢這麼打量自己,她不知是應當說她膽大呢還是沒長腦子!
皇后手指敲了敲桌面,林玉卿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拜道:“臣女林玉卿拜見皇后。”
皇后微微一笑,道:“你不是滿肚子全是詩麼?作兩首給本宮聽聽,本宮會考慮考慮的。”
“不,我不會作詩,請娘娘高抬貴手。”林玉卿眼淚都快出來了,皇后她到底想幹什麼啊!
皇后微微點了點頭,林玉卿剛想鬆口氣,就聽皇后吩咐道:“林大人還沒有到沙陵縣吧?讓他別去了。”
“別。皇后,臣女的錯為什麼要連累父親。”林玉卿說完就傻眼了,她敢質問皇后?她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嗎?
皇后倒是不急,緩緩地說道:“一人之錯,禍及全族,丞相府可還是好好的,你外祖母身體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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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卿聞言頓時癱軟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她自認自己並沒有犯多大罪過,可是皇后話語顯然不是玩笑。
“娘娘儘管吩咐,臣女知無不言。念在臣女年幼,不懂規矩,不對的地方請您多加海涵。”林玉卿這下跪得筆直,她一百個不願意也已經穿到這裡了。她怕疼也怕死,更不想連累他人遭殃。
“作詩。”皇后淡淡地說道,並且對女兒說道:“月兒,她的詩你肯定喜歡。”
李令月不置可否。
林玉卿咬了咬牙,吟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皇后琢磨了一下,不管此人是不是竊取的別人的詩,的確肚子裡是有貨的。於是叫她繼續。
林玉卿又連續背了幾首唐詩,並且全不是涉及宮廷的。皇后又疑惑起來,於是冷聲說道:“林玉卿,你好大的膽子。”
林玉卿嚇得一哆嗦,就聽皇后一聲令下:“把她拿下。”
馬上過來幾名太監縛住她的胳膊將她按壓在了地上,纖細的胳膊被死死地拽到了背後,疼得林玉卿兩眼一黑,她咬了咬牙,高呼:“皇后,您讓我死個明白行嗎?”
“帶下去!”皇后毫不留情地說道,林玉卿被人縛住手腳,氣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剛想張嘴說話便被一塊破布給堵住了。
林玉卿被人抬了出去,大殿裡氣氛冷凝。皇后慢條斯理地喝了幾口茶,道:“月兒,你怎麼看待此事?”
李令月冷冷地一笑,道:“母後自有主張,兒臣哪有什麼想法?”
皇后不悅地說道:“她明明一直在撒謊,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難道不是母后逼她撒謊的嗎?她作詩也是您要求的吧!”李令月冷冷地說道。
“月兒,你是大燕公主,怎麼能這麼想?皇家兒女不允許軟弱仁慈,更何況你是我唯一的女兒。”皇后沉聲說道。
李令月起身深深一禮,道:“兒臣身體不適,這就告辭。”說完竟不管皇后同意不同意,一甩長袖離開了大殿。
李令月前腳走後腳就聽到茶盞破碎的聲音,皇后的英挺的眉毛下全是暴戾之氣。
丞相府內,上官老太太忍著淚花看著兩個兒子。
上官丞相勸道:“母親請不要擔心,兒即刻進宮面聖,將卿兒接回。”
上官婉兒聞言大驚,連忙制止道:“父親,萬萬不可。”
上官丞相因問:“你姑姑只有這麼一個孩子,難道為父這個當哥哥的當舅舅的竟是不管了嗎?”
上官婉兒眨了眨眼,道:“父親,莫急。”然後又道:“祖母好好休息,小婉再來看您。”
“好。”上官老太太閉上了眼睛,她確實累了。
上官丞相來到靜逸軒,上官婉兒拜道:“父親。”
上官丞相道:“我原不知我的女兒有大智慧,你有何良策?”
上官婉兒微微搖了搖頭,道:“父親,與其您擔心表姐安危,不如擔心自己。”
上官丞相見她如此說讚賞地看了她一眼,道:“女兒莫不是有什麼想法?”
上官婉兒道:“皇后一道懿旨,姑父就從京南知府貶到了遙遠的沙陵縣。沙陵縣乃燕國孤島,遠隔萬里之遙。父親您怎麼看待此事呢?”
上官丞相眯起眼睛,嘆了嘆氣,道:“為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以至於皇后竟然勃然大怒將你姑父貶至沙陵,這卻是要讓他們父女生生拆開了。”
上官婉兒又搖了搖頭,道:“父親,皇后是下馬威。”
“下馬威?”上官丞相激靈打了一個冷顫,問:“你是說,是因為我們才連累了他們父女?”
上官婉兒嘆道:“訂婚宴六皇子並沒有參加。”
上官丞相握了握掌心,眉頭擰在了一起。
上官婉兒又道:“指婚、訂婚、姑父貶至沙陵以及表姐被召入宮這所有的發生的一切都是誰的旨意?女兒只是想告訴父親,如果哪一天陛下找您議事,您一定要三思而行。”
上官君正愕然,陛下早有廢后之意,他內心也是認可的。但是皇帝遲遲沒有行動而皇后已經開始動作了,說明皇帝與皇后的較量是騎虎相當。而誰勝誰負的關鍵就是他這個丞相。
“父親,高處不勝寒!”上官婉兒希望父親能明白自己的話,如果聽得進去就辭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