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英接過書信,又抬頭看了上官婉兒一眼,然後小心翼翼將信放在兜囊裡,問:“此一別,不知如何與姑娘聯絡?”

上官婉兒答:“諸位將信送到之後,可在連杯樓暫住,到那時自有人去尋你們。”又問道:“今日五月初五,壯士幾日到京?”

韓英回道:“日夜兼程,七日之內。”

“好!就請壯士五月十八日辰時將信送到。”上官婉兒說道。

韓英雖不知道其意但是看到她眼中明亮的光芒知她必有安排,於是點頭說道:“姑娘放心。”

直到韓英等人辭別上官婉兒之後,刀疤臉才問:“韓大哥,為什麼你不問清楚她是誰?”

韓英反問道:“那你為什麼不問呢?”

刀疤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怎麼好問姑娘的芳名呢?”

韓英笑問:“難道你看不出那女子的身份並不簡單?”

眾人忙問:“你怎麼知道的?”

“你們想想,什麼人都可以隨便見到公主嗎?”韓英拋下這句話就往前走,又道:“她旁邊那個少年雖然沉默寡言但是與生俱來的高貴讓人無法忽視,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此人定然出自公侯之家,這樣的人心甘情願站在她的身後,你說這姑娘究竟是何人?”

眾人聽了皆歎服不已。

話說上官婉兒在他們走後又寫了兩封書信,一封是給李令月的。書中大概介紹了一下遇到韓英等人的經過,又道:“韓英以金剛石自喻,十六名壯士出淤泥而不染,若使他們因為您的重用而大展報負,必感念公主的恩德。另外,韓英其人絕非等閒這輩,以婉兒觀之,必然是個將才,請公主細察之。”

另一封是寫給林玉卿的。前面的內容和李令月的無二,後面囑道:“他因為掌兵部權柄志得意滿,已藉此擴充套件自己勢力,如果任其發展必為後患。今有龍塔之事已經洩露,我們可以在此事上做一做文章。我已命韓英諸英雄在五月十八日辰時將書信交往兵部,表姐可將此事透露皇后娘娘得知即可。”

背面又洋洋灑灑寫道:“自與表姐分離半月有餘,心中思念萬分。前者書信一封寫得匆忙,卻不知表姐您近況如何?這裡風景獨好,山高水清,溪水潺潺,柳葉花濃,鳥語花香。與殿下同行,他待我極好,表姐不必掛念,保重鳳體,勿操勞。

表姐,有句話我一直想說,恐怕惹您生氣。思量再三,始終放心不下,只得冒著惹怒您的危險訴之於筆端。先賢古訓:以利相交,利盡則散,以勢相交,勢敗則傾。我們要接受前面的教訓,親君子而遠小人,倡簡約而遠豪奢,結腹心之臣而遠貪婪忘義之人。雖知表姐是謹慎之人,亦不免希望您慎之慎之再慎之。

表姐您出則龍樓鳳轎,講究儀仗排場,食則山珍海味,珍饈佳餚,用玉盆金碗、象牙箸、鱷魚皮,這些東西都不是尋常百姓能用到的。這些東西用著確實舒適方便,然而卻難免落人口舌,留下奢侈浪費之名,莫不如將這些東西換取研究創造的物資,倒更便宜些。

另外,如果你看到霧兒便將她留下,她雖然年幼無知,卻是武藝高強,心地善良,可以讓她寸步不離的保護您。你性高氣傲,要對她溫柔……”

李承煜是看著上官婉兒給她們兩個人寫信的,初見給李令月的信倒也簡潔利落,怎麼給林玉卿的信囉嗦了這麼一大堆?

雖然如此,但是李承煜似乎感覺到她隱去的話是加了十萬分的小心,她與林玉卿究竟有什麼秘密呢?為何說“我們要接受前面的教訓,親君子而遠小人”?

再者,上官婉兒對表姐的勸戒,乍一看是姐妹之間情深恩重,怎麼又像是人臣進諫之語?

見上官婉兒已經將信收起,小心疊好,喚來“翠屏”將信綁好,見一抹碧綠眨眼間消失在山頂,不禁潸然淚下。

李承煜有些羨慕兩位公主,更羨慕她們山高水深般的姐妹情。他不忍打擾上官婉兒,卻不得不擔心著她的身體,因此說道:“你還好吧?”

上官婉兒點了點頭,道:“讓殿下擔心了,我沒事了。”

李承煜知道她在強撐,柔弱的少女骨子裡的倔強讓人心疼,李承煜一伸手將她攔腰抱起,嚇了上官婉兒一跳,頓時嬌容羞澀,連耳朵脖子都成了粉嫩嫩的紅。

李承煜並沒有解釋,他記得婉兒是答應他了的,他們是夫妻,他們本應當早就是夫妻了。想到這裡李承煜就有種衝動,好想聽她口中叫出那兩個字“夫君”,可是他知道以婉兒的矜持這是不可能的,除非他還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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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兒。”不叫夫君也無妨,李承煜抱緊了上官婉兒,含情脈脈的望著懷中的人兒,眼中所見是那張嬌嫩如朝露的櫻唇,兩片薄薄的唇與下面微微地合攏在一起,上唇之間那顆美麗的唇豆勾引著李承煜的神智,使他忍不住咽了咽喉嚨,吞嚥口水的聲音嚇了他一跳也羞紅了上官婉兒的臉。

“婉兒。”李承煜咽了咽乾澀的喉嚨,卻聽小虎一旁叫道:“大哥哥,前面有個山洞。”

稚嫩的聲音驚醒了二人,李承煜這才想起後面還跟著一個小尾巴,於是順著小虎指的方向一看,果然看到了一個梯形洞口。

“婉兒,我們過去吧!”李承煜柔聲說道。

上官婉兒點了點頭,輕輕地說道:“放我下來。”

“無礙。”李承煜回道,然後邁步往洞口走去。

上官婉兒本來也不是拘泥扭捏之人,只是礙於旁邊有個五歲大的孩子,覺得這樣抱著實在不成體統,兒童面前理應端莊穩重,不應教壞了孩子。

“殿下,我自己可以走。”上官婉兒的說道,柔軟美妙的聲音是少女不容拒絕的態度。

李承煜一想就知道她的腳已經起泡,也知道這樣摟抱確實與禮不合。即使是夫妻,在外人面前也要避嫌,更何況現在他們未曾公開的身份。只是心疼使他不在矜持,溫柔的將上官婉兒固在懷裡卻抿上了唇,幾分在意幾分小心全被上官婉兒收在了眼底。

一聲輕嘆,上官婉兒遂不在堅持,任他抱著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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