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對於張遠平如今的能力,雲出岫還是信任的,但是她卻不得不多叮囑了兩句,“你也切不可太過大意,咱們雖然有了強大的弓弩,但這些東西要仿造其實很簡單,你焉知朝廷沒有呢?”

“我不會大意的。”張遠平說道:“等過完上元節,我就去咱們的軍隊,好好的操練他們一番。”

“好,我也會讓小志跟芸娘兩人,將生意鋪的更細些,尤其是京城,爭取各行各業都要有我們的人。”雲出岫也說道,她一直就在鋪這張情報網了,如今,不但是茶樓酒館有她的人,就連青樓,她也有涉及。

其實青樓是最好收集情報的地方,雲出岫一直有心想要開一家大青樓,開始沒有找好合適的人做青樓的老鴇,所以她也只能夠在那些別的青樓安插一些人進去了。

她如今擁有的一切實在是太美好了,她捨不得失去,所以她如今都有一點被迫害妄想症了,她就想要讓情報網再大、再細一些,這樣遇事就能夠夠先知,就可以留出更多的時間用來處理。

當然,這些手段都是小事,更重要的還是提高嶺南的軍事力量,讓嶺南變的強大,這樣才是真正的安全。

可是人力有時盡,她畢竟只是一介女流,有時候考慮不到這麼多的方方面面,她也只能夠是想到什麼,就去做什麼了。

就好想現在,明明是在跟張遠平說百姓的事,說過去的事,可是扯來扯去,就又扯到政治上面來了。

張遠平寬慰她,讓她不要想那麼多,她便也按捺住自己的內心,不再想這個問題了,她應該相信張遠平,相信他可以將這些事情處理好的,嶺南的安全交給他便是。

至於她自己,就如同她所想的那般,好好的抓經濟就行了,站在前人肩膀上的她,也算是擁了別人沒有的見識跟智慧,在別的方面她或許很笨,但是搞經濟她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反正只要大體上她沒做錯,一些細節方面的問題,還有嶺南的這些官員呢,他們會將事情做好的,很多的事情,她只需要一個導向,便有人去做,並不需要她親力親為。

以前的時候,她手底下沒有這麼多的人,想要做什麼也做不了,如今她能夠調動的人員更加多了,那麼她的野心也就大了起來。

這還沒有過節,明年的計劃她就已經想好了,還是得以經濟建設為中心。

建城,建吃水大的碼頭,造船修路,這幾樣要提上日程。

另外得頒佈法令,鼓勵百姓們開荒,成立扶貧辦,帶領百姓們致富。

植樹造林,種花種草這事情不能停。

另外,便是將自己的商路鋪開,跟黎國的各大商行都要搞好關系,確保嶺南百姓們種出的東西都能夠有銷路。

比如說水果,比如說海產品,還有她暗地裡賣的海鹽,這些都要儘快鋪開。

這樣一想,今年做的事情還真不少。

不過事情多,她便感到更加的充實,她覺得做這樣的事情,非常的有意義。

嶺南出產的糧食少,去年一年,她可是從外面買回了不少的糧食,因為去年黎國諸多地方都遭了災難,糧價飛昇,這也讓雲出岫感到了不少的壓力,於是冬天的時候,她又招人開墾了不少的荒地,用來種糧食。

今年,她得保證,嶺南出產的糧食足夠嶺南人們的實用,在這個基礎上,再種植別的東西。

可是百姓們開墾田地也不會這麼快,土地暫時還是那麼多,那麼在這個基礎上,她必須得教給百姓們精耕細作的法子,讓一畝田的產量提高。

因而,這段時間,她得將她腦子裡面的知識全部都倒出來了,必須得趕在扶貧辦出來之前,將她腦中所想的東西全部寫在紙上。

畢竟,她以前也不是專門搞農作的,又隔了這麼多年,對於精耕細作,她也只是知道一個大概而已,這用來推廣的法子,還得跟那些老農商量、試驗,再補充一些細節,才能夠得出結論。

一想到這些,雲出岫幾乎都坐不住了,恨不得現在就將她腦中的那些東西給倒出來,然後現在就去找人商議,儘快落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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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她這樣的急性子,張遠平也是無奈,只得按住了她,道:“你這才回來多久,屁股都還沒坐熱呢,你怎麼就又想著做事了?我剛剛才跟你說讓你不要操心了,合著你一句也沒聽進去?”

“不是,我沒想這些,我就想將我自己知道農作知識寫下來,省的我忘了。”雲出岫解釋道。

“什麼農作知識?你怎麼又想到農作上面去了?”張遠平便問。

“剛剛不是跟你說了我要抓經濟嘛,可是民無農不穩,無商不富,所以我就想要教教百姓們怎樣種田。”雲出岫說道。

“娘子,我不是看不起你啊,我想問下,你會種田嗎?”

張遠平聽到雲出岫這話,幾乎要忍不住笑了,“你以前是一個千金大小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你還要教別人怎麼種田?”

“怎麼,你瞧不起我是不是?”聽到張遠平這話,雲出岫不高興了,她道:“那些教出狀元進士的大儒,他們也不見得有功名在身呀,我雖然做不了,但是我能說啊。”

“合著我家娘子能用嘴種田呀。”張遠平便笑了起來。

雲出岫便氣的用手錘打他,道:“用嘴種田怎麼了?你見到有軍師親自上陣打仗殺敵的嗎?可他們還不是能夠指揮戰爭?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這就是軍事,而農場如戰場,我就是農場中的軍師。”

說完,見到張遠平依舊是一臉不信的模樣,她便又說道:“你不信是吧?我跟你說,以前我家也有不少的農莊的,那些佃戶什麼時候播種,什麼時候收割,怎麼耕種,全部都是我們家的管事說了算,你說我們的管事的會種田嗎?”

“難道他們不會嗎?”張遠平反問。

“他們會是會一點,不過他們能夠指揮,卻不是因為他們會種田,而是像我們這種大家族,都會有一本關於農作方面的書,這書的名字我不太記得了,我就叫它《農桑輯要》吧,我們這些大家族,每年都著人將當年的農事記錄成冊,然後取其精華,去其糟粕,一年又一年,積累出了無數的經驗,才編纂出了這本書。”

“還有這種操作?”

張遠平從來都沒有想過,種田的事還能夠被寫成書,耕耘一事難道不是祖祖輩輩代代相傳嗎?

他將這個疑問問了出來,雲出岫卻是搖搖頭,說道:“你說那些士紳地主,他們難道會親自去幹活嗎?可是他們又怕底下的人做不好,陽奉陰違,所以,便有了這本書,而且,耕種一事,本來就是需要技術的。”

“好吧,是我少見多怪,沒見識了。”張遠平有些垂頭喪氣的,他覺得比起文化底蘊來,他還是差雲出岫差的遠。

其實大戶人家,的確是有一本這樣的書,不過雲出岫沒看過就是了,畢竟,哪個大家千金會看這種書?可是她沒有看過,並不妨礙她說農作。

瞧她剛剛說的這些話,就將張遠平唬的一愣一愣的,此刻張遠平再也不懷疑她是否會農作了,他下意識就以為她是看過這本書的。

所以他問道:“娘子,沒想到你這麼的博學,那這本什麼《農桑輯要》的類容,你還記得多少?”

“我就是記得不多,所以才要將我記住的,用筆寫下來。”雲出岫將自己的想法跟張遠平說了,張遠平點點頭,說道:“你的想法很好,你的理論跟那些老農的實際結合起來,這本新農作,肯定很有實際意義。”

“對,這本書就叫做《新農作》。”聽到張遠平的話,雲出岫卻是一下子想到了這書的標題。

聽雲出岫說這些“理論、實際”這些超前的詞彙說的多了,張遠平有時候說話也帶點這樣的意思,有時候雲出岫聽起來,還覺得挺有趣的。

“好了,叫什麼都好,反正現在就好好休息,別再想這些事情了,還沒出節呢,等出節了,再忙不遲。”張遠平便說道。

“哪裡還等到出節呀,早就立春啦,這回來的一路你沒看到麼,農人們都已經開始耕種啦。”雲出岫越說便越是著急。

“以前沒有你,他們還不是這樣做的?反正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你就算是現在去寫,這上半年的耕種還是趕不上,不如好好休息,養精蓄銳,等過了節,你要怎麼樣,我都不攔你。”張遠平便又說道。

雲出岫想想也是,便不再說這個了。

張遠平見終於說通她了,也松了一口氣,道:“咱們如今身為上位者,雖然得以百姓為重,但自己的生活也是同樣的重要。”

“我知道啦,剛剛是我不對。”

雲出岫便同張遠平道歉,她不該回來了,還說公事的,若是每次兩人回到家裡,還說公事,那久而久之,這個家便會讓人覺得厭惡,讓人想要逃避。

當然,她這個家,指的就是他們兩人的這個小房間而已,在這種氣氛下,她覺得她不該說公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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