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這北邙風水極端,雖然地表富饒,地下多流,也多生長稀有草木,可是,這些僅僅只是一座人跡罕至的山應該有的東西罷了,而這裡實際上最為人聞風喪膽的,更是這北邙風水極陰的幾處養屍地。

據說,養屍地中,只要有生物,便會成精怪,這精怪可是草木,可是動物,更甚至,有亡靈者化作鬼怪,在此遊蕩作祟,這些東西,被統稱為,山魅。

一般風水極其好的地方,便容易有這樣的養屍地,北邙的風水,是一般情況下的風水先生無法解釋的,他看草木繁榮,肯定是一處風水寶地,可是這養屍地繁多,滋生山魅,又是陰煞之地才會有的,這北邙,可謂是風水間的集大成者了。

不過,不管這風水具體如何,反正平日裡的俗人們也不妄論這些風水道家的話,他們眼裡只需要知道,這北邙盛產草藥,野獸繁多,山魅出沒,只需要知道這三點,便已經足夠了。

而且,據說這北邙的山魅極其的和其他山中的山魅不同,傳聞,這白天裡,北邙的山魅可是要比夜間的多。

這一點,實際上理論上是說不通的一個存在,因為嚴格意義上面來說,山魅是一種集合了妖怪鬼魅於一體的存在,按照正常的傳說來看,它們貌似在夜裡出沒,最為正常,也符合各種傳說的版本,可是北邙的不同,北邙素來人跡罕至,並且白天夜間對於北邙的山魅來說,根本就沒有太大的差別,所以自然而然的,這白天的山魅多一些,也是理所應當的,可是這白天的要比夜間的山魅多,只能說,這北邙的山魅已經多到成為了一個自主的體系了,怕是也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當然了,這僅僅是一個平日裡在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

不過,他們雖然是傍晚入山,趁著夜色去尋找溫泉,但是這遇見山魅的可能,也不是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了,所以鵺灼和殊野二人也是暗自的在心裡提高的警惕。

畢竟這山魅並非是普通人,而是精怪,他們可不是人類那般的好對付,他們可是和哀酒一樣的存在。

馬車繼續在這山間撒開蹄子前進著,因為這裡的生態已經構成了一個體系,所以這大樹之下的雜草灌木都不高,這一路上的地況,也能夠看得清楚,再晚一些的話,便可以在馬匹中間的馬套上固定的風燈點燃了,這樣的話,看路看的更清楚。

“閣下莫要急躁,這一段路著實是有些長”小鬍子一邊趕車,一邊給鵺灼如此的提醒道,希望鵺灼能夠安撫下來心思,小鬍子表示自己真的是能夠找到那個溫泉和藥草的。

而鵺灼的心裡不管是真的是急躁或者是不急躁,他現在都得順著小鬍子他們的步驟來,所以鵺灼便笑了笑,然後說道“在下自然是相信二人的,二人莫要分心便是”。

“鵺灼,你看,這路上,有一串馬蹄印”殊野一路上都在看這周圍的景色,忽然無意間,殊野看到了這他們不遠處的一條道上,正有一串不算是特別顯眼的馬蹄印,不過好在這裡雜草都不高,所以只要一用心,便很容易看出來。

聽聞了殊野在自己耳朵邊如此的低聲說道,鵺灼也好奇的來到了殊野原本看著的視窗,定睛一看,果真是有一串馬蹄印。

並且看這馬蹄印的模樣,似乎是今天才有的,或者更嚴格意義上面來說,這馬蹄印的主人,很有可能就在他們的正前方不遠處。

原因很簡單,這北邙平日裡自然是來往的人不多,所以簡單的用排除法想一想的話,便大概能夠確定,將這件事情給聯絡到那個冒牌貨身上去。

這冒牌貨是最先出發的,雖然殊野不知道,冒牌貨是如何在聽聞了這兄弟二人說罷的話之後,又接著自己找到了這麼多的線索的,不過這貌似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冒牌貨一定是拿到了什麼不為人知的第一手線報,所以自然而然的,這冒牌貨便一副一往無前的模樣,馬蹄都沒停頓一下的往前奔去。

現在的兄弟二人,似乎也就是在追隨著這馬蹄印一路向前,由此可見,這兄弟二人也知道了,冒牌貨貌似是得知了什麼很值得相信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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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一點,鵺灼也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一次算是我們運氣好,他們鷸蚌相爭,倒是省了我們的麻煩”。

“所以,我們只需要坐收這漁翁之利就好了”殊野倒是一個凡事都看的開的人,這個時候一聽鵺灼如此一說,殊野便笑了如此低聲說道。

“未必,還是要保持警惕的好,凡事都有轉機,哪怕就是我們眼裡看著勢在必得的東西,也有可能峰迴路轉,姑且按兵不動,如若一路順利,也算是哀酒有福氣,如果這中間真的給我說中了,那我們便見機行事,見招拆招,把招子放亮一些,爭取不留活口”鵺灼說這一單長篇大論的時候,手上的功夫也沒有閒著,一邊給哀酒又整理了下被子,一邊又拿出來一個酒壺。

聽到了鵺灼說“不留活口”的時候,殊野真的是猛然一怔,他闖蕩江湖這麼多年,也算是前前後後殺了不少的人,但是這鵺灼說這四個字的時候,那神態和語氣,彷彿就是在說“待會晚上我們烤野雞吃”一般的輕鬆,哪怕就是現在,殊野也不能對這兩個和自己無怨無仇萍水相逢之人如此的妄論生死啊。

如果說是對那個冒牌貨的話,殊野還是有一定的殺心的……,可是,像鵺灼如此的斬釘截鐵果斷異常的去啥兩個陌生人,並且還是沒有得罪過自己的陌生人,殊野真的是挺對鵺灼“刮目相看”的,準確來說,這已經不今天殊野對鵺灼第一次的刮目相看了。

看著鵺灼輕車熟路的開啟了那個西域酒壺的獸牙蓋子之後,又聞了一聞,便接著拿出了另外一個同樣的酒壺,然後找來門簾,跟換了一個人似的笑了笑說道“這是西域來的烈酒,現在太陽已經下去,露水也已經下來,姑且喝一口,暖暖身子吧”。

小鬍子一聽,有這等好東西,隨即便停下了馬車,然後接過了酒壺說道“也好,去一去身上的寒氣,正好,這風燈也能點上了”。

小鬍子和棕色衣服似乎是對鵺灼的好酒很滿意,隨即二人便跳下了馬車,開始點風燈,留下殊野和鵺灼二人在馬車上,似乎像是兩個主子一般。

“鵺灼,你真的是要殺了他們二人麼?”殊野接過了鵺灼遞給自己的酒壺,一邊喝了一口之後,一邊透過門簾的縫隙如此的和鵺灼感慨著。

而鵺灼呢,鵺灼僅僅只是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後說道“不是我要殺了他們,是他們自己撞上了鬼門關”。

“不是,我就尋思著吧,我們兩個利用他們在這裡給我們趕馬車,並且我們還是利用他們去找到溫泉救治哀酒的,這要是等到事成之後將他們給殺了的話,是不是顯得我們兩個人是不是太過不仁不義了?”殊野忽然像是善心大發一般,帶著可憐的他們二人的眼神如此感慨著。

然而鵺灼卻僅僅只是喝完了這一口酒之後,便將這酒杯給收了起來,然後看了看哀酒和殊野說道“我們是壞人,壞人自然是要做壞人做的事”。

對於鵺灼的這一句話,殊野有點思慮萬千,說鵺灼殊野的不對吧,似乎也沒有什麼地方不對,壞人可不是就要做壞事麼,並且,他們現在貌似也挺符合壞人的人設的。

就在殊野漸漸的要被鵺灼這種看似理所應當實則匪夷所思的想法給同化的時候,鵺灼又一甩長袖一副沒事人的模樣說道“反正我也已經在酒裡放了危魂綠,到時候你若是不想動手,他們也難逃一死”。

“什麼?危魂綠?”聽到了鵺灼輕聲細語輕描淡寫的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殊野真的是……,嗯,被嚇到了,但是殊野還是非常有大局觀的沒有大吼出來,而是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的繼續說道“你是說,你在這酒裡放了危魂綠?”。

“是啊”鵺灼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一邊這樣說著,一邊還留意到了外面的馬車又啟動了,還非常精神分裂的掀開門簾慰問了幾句才回來繼續坐著。

而殊野卻似乎是要被氣到上天了,他可是也喝了酒的人啊,這鵺灼難不成已經喪心病狂到了這個地步?直接全部滅口一個不留?

看到了殊野那樣一副彷彿吃了什麼藏在沼澤地裡半個月的死蝙蝠一般的難看,隔著半張面罩,鵺灼都能夠感覺到殊野身上散發著的那一股子,嗯,一股子怨氣?

可能吧,畢竟不是隔著面罩了麼,看不真切也是正常的,不過鵺灼為了不被殊野這樣看著,畢竟感覺還是有些毛毛的,隨即便說道“你的酒壺裡沒有危魂綠,外面那個才有,這一點我還是分的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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