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間,片刻的安靜,彷彿周圍的打打殺殺一剎那消失不見,整個世界之中,只有哀酒和鵺灼。

對於鵺灼的話,哀酒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應該如何做答,並非是因為哀酒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也不是因為哀酒不願意告訴鵺灼她的想法,而是哀酒不知道,自己說出什麼樣的理由,鵺灼才能夠相信。

因為哀酒清晰的知道,鵺灼是一個多疑的人,他的多疑,體現在他不明確的知道自己的價值上,就是因為這一點,哀酒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的去投其所好。

如若說,鵺灼是皇儲,那麼哀酒自然是不用說的,自己就算是不用說話,那麼鵺灼都會以為,哀酒是奔著他的皇儲身份來的,所以,自然而然的,哀酒便是奔著鵺灼的皇儲身份來的,這幾乎一點是不會引起懷疑。

但是,現在的局面卻是有點尷尬,因為哀酒雖然真的是奔著鵺灼的身份來到,可是貌似鵺灼應該是不會接受這個理由。

那麼問題來了,鵺灼不接受的話,那麼哀酒應該怎麼辦?

她應該找什麼的理由,才能夠不讓鵺灼再懷疑?畢竟人與人之間,最重要的,還是信任。

雖然哀酒真的是想要將自己的這一個想法給說出來,但是問題來了,自己說出來,怕是鵺灼不會信的啊,並且還會尋思著,她哀酒肯定在圖謀不軌。

所以說,介於這一點,哀酒真的是想說實話還害怕別人不信自己的實話,所以自然而然的,哀酒便笑了笑說道“我貪圖你的美色”。

這七個字,可以說的是鵺灼都猛然一怔。

沒錯,鵺灼真的是對哀酒如此直白的話,有點接受無能。

因為一個姑娘,可以這麼拼命的為了一個才認識不久的人,貌似除了出自於感情,其他的,鵺灼也真的是不夠她圖謀的了。

畢竟,哀酒是這麼歷害的一個人,她想要什麼,似乎都是可以得到的吧?

聽完了哀酒的話,鵺灼甚至於都沒有再說什麼。

因為,鵺灼似乎已經沒有再說什麼的必要的。

就在哀酒剛剛還想說一些無關痛癢的話,來鞏固一下自己這一個“迷妹”的形象的時候,忽然鵺灼一個用力,將哀酒給扯到了自己的懷裡。

這一刻,哀酒的腦海裡面只有三句話……。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什麼?

對於這一點,哀酒真的是……,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

當然了,還沒等哀酒有什麼反應的時候,忽然,鵺灼便在哀酒的頭頂上方淡淡的說道“有劍……”。

還沒有等鵺灼把話說完,忽然一把長劍,刺入了哀酒的腹部。

一旁的殊野甚至於還沒有說出口話,因為殊野剛剛竟然還非常有心思的想要來一句“現在不是你們兩個談情說愛的時候”來調侃一下他們兩個的時候,頭目忽然以自己中了殊野一把飛劍的代價,愣是丟了兩把劍過來。

第一把,因為鵺灼的原因,他們兩個躲了過去,而第二把,實際上根本就是和第一把一起飛過來的,這第一把,實際上就是一個障眼法,而鵺灼之所以中了這個障眼法,原因可能就是因為他在和哀酒說話……。

不管在此之前眾人都是什麼樣的心思什麼樣的情況,不得不說的是,這一把劍,已經刺穿了哀酒的腹部。

而跪坐在鵺灼面前的哀酒,忽然慢慢的抬起了頭,眼神中是近乎冰凍一切的冷凝,她的眼睛裡,似乎真的是可以讓人一眼就看出來一種溢於言表的殺氣。

所謂人擋殺人,佛擋殺佛,說的可能就是此時此刻的哀酒了。

沒錯,哀酒真的是這樣的心態。

只見哀酒慢慢從鵺灼的懷抱中站起來,而從背後後腰出再一次貫穿哀酒腹部的長劍,實際上就差一點,就要傷到鵺灼了。

只見,起身的哀酒,她的手,正握緊著劍的劍鋒。

這劍鋒是否將哀酒的手穿透的肉了見骨?實際上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雖然鵺灼的腹部似乎也有一灘血跡,但是這血跡,卻全部都是哀酒的。

就說剛剛鵺灼和哀酒的距離,如果哀酒沒有握住這一把長劍的劍鋒,那麼自然而然的,這一把長劍一定是會傷到鵺灼的,鵺灼和哀酒不同,哀酒哪怕長劍貫穿腹部,她都完全不會害怕的,因為只要不是傷到她的心臟,哀酒只要能夠扛得住疼痛,就完全不會有生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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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八說過,哀酒一定不能夠因為疼痛而暈,如果暈了話,再一次醒來,便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所以說,哀酒完全不怕。

可是鵺灼不同,

鵺灼畢竟是正常人,他的血肉之軀和正常人沒有任何的區別,如果他的腹部被貫穿,結局到底是死是活,就得是要看天意了。

所以介於這一點,哀酒在感覺到了異樣的時候,第一反應不是警覺,不是出聲,而是第一件事,用手抓住劍鋒,防止劍鋒穿透自己,傷到鵺灼。

如果鵺灼因為這個死了,那麼哀酒做了那麼多豁出去了這麼多,那不就是全部白費了?

所以說,哀酒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要唱這樣的一齣戲,她便不會輕易讓這一齣戲螺落幕的。

只見哀酒起身以後忽然一個轉身,然後一甩血線將長劍拔出來,接著將長劍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一副儼然是地獄中殺出來的惡鬼一般的模樣。

而因為拔劍的方向是正對著鵺灼的,所以這一劍帶出來的鮮血,有幾滴全部落了鵺灼的臉上。

鵺灼在紗布中睜開之前本能閉上的眼睛,嗅著這濃重的血腥味,一時間思緒萬千。

只是,鵺灼不知道的是,因為他睜眼的原因,血液濺到了幾滴在他眼睛裡面,鵺灼此時此刻原本幾乎快要變化成為金黃色的眼睛,已經在開始一點一點的變色了。

而哀酒,卻一副要尋仇的模樣,握著手中長劍,面對著頭目,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這期間,哀酒踏過了無數的屍體碎塊,因為屍體成為碎塊的原因,所以這血液已經在草地上積攢了起來,哀酒的每一步,幾乎都可以說是帶著血液在走的,她的身上一直在流血,她的身上幾乎可以說是衣衫襤褸,到處都是傷口,傷口癒合,劃破,癒合,劃破,她的身上似乎已經沒有白色的皮膚了,她整個人似乎都是被從血池子之中撈出來的模樣。

她的周圍,紅色的血線彷彿髮絲一般在她的周圍飛舞,在空氣之中,只要捕捉到什麼,似乎都會一剎那被撕碎,那種可怕的血線,幾乎已經是所有人的噩夢了。

這樣的人,提著一把滴血的長劍,眼神凜冽的似乎彷彿帶著刀子一般,這樣的人,估計誰都會怕都吧?

哪怕就是頭目,他心裡也是害怕的。

一開始的時候,頭目心裡在想,無論如何,自己無論如何,這一把劍一定要丟的準確,一定要一擊必殺,不管能不能殺掉這些妖孽,只要能夠殺掉鵺灼,那就功德圓滿了,可是事實上,頭目沒有考慮過一個問題,他殺不殺的點鵺灼是一碼事,他應該如何面對哀酒這樣一個似乎就是一個從地獄裡走出來的妖孽。

沒錯,他根本對付不了。

之前那一個用長劍給了哀酒如此重創的人,哀酒可是頃刻間便將那個人大卸八塊了,此時此刻,頭目也不例外。

對於哀酒來說,這頭目也是人,只要是人,她就能夠殺了他。

這一路走來,哀酒的氣場實在是太強了,原本還想著抱著赴死的心裡來攻擊哀酒的人,此時此刻都不知道為什麼,開始下意識的往後退,一個一個的退著,退的頭目心裡都開始害怕了起來。

實際上,頭目也不是害怕死亡,只是害怕哀酒身上這種逐步逼近的死亡氣息罷了。

“是該有一個了結了”哀酒說罷,對準頭目一甩手中的長劍,緊接著自己立馬一個提步,開始往前方飛身而去,長劍到的時候,哀酒已經到達了頭目的面前。

原本頭目是想要躲避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在這個時候,頭目忽然感覺到自己似乎已經不能動彈了,後來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手腳,已經不知何時何地忽然控制住了頭目,等到頭目開始掙扎的時候,已經無濟於事了。

和哀酒這樣近距離的對視,頭目真的是覺得,哀酒是一個眉眼之間有山水畫的人。

她眉眼的山水畫,不是江南故事裡那些畫廊斷橋的故事,而是三千裡沙場黑雲鐵城的寫照。

這便是天生的殺戮,一個眼神,便足夠讓你感受到千軍萬馬要向你碾壓而來的感覺。

其實,在這一刻,頭目已經輸了。

因為他打心眼裡,已經知道自己死期到了,他的所有的掙扎都是沒有意義的,唯一有的,就是臨死之前說一句“殺了鵺……”。

而這“鵺灼”的“灼”字還沒有說出口,哀酒便忽然一個閉眼一個轉身,頭目便在頃刻間化作了細碎的屍體碎塊,甚至從屍體碎塊上,已經辨別不出他到底是誰了。

“不怕死的,繼續來吧”哀酒一邊走著說著,一邊割破自己身上的皮膚,那下手的狠勁,不下於凌遲的感覺。

她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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