隉國帝都最邊緣,皇家獵場。

古樹參天,縱橫枝椏,樹木之間雖然有錯綜複雜的走道,可是諸多小道已經被開春肆意生長的雜草藤蔓給掩蓋掉了一部分了,一不小心便有可能絆住自己的腳。

而哀酒體態嬌小,在這有些低矮的樹枝之下,可以說是遊走的如魚得水,而那些個頭比較高的,不說被擋了視線,其中還有一部分皮膚已經被劃傷。

一直再玩大逃亡的哀酒尋思著自己跑的路已經夠遠了,這一段距離拖延下來的時間,應該是夠鵺灼到達他們約定的地點了。

就在剛剛,鵺灼和自己交代這個計劃的時候,哀酒可以說是一點點都不帶猶豫的就答應了,因為原因很簡單,說一句難聽點的,哀酒和鵺灼他們兩個人,可以說是互相有弱點被對方掌控著。

哀酒中了毒,具體什麼毒,鵺灼沒說,哀酒也不在乎,畢竟她中毒,僅僅只是表面上的,所以說,她保持自己真的是中毒了的姿態,僅僅是因為鵺灼的原因,因為他要讓鵺灼對自己打消不確定的疑慮,這樣一來的話,大家才能夠默契,畢竟現在哀酒只有選擇和鵺灼抱團,自己在逃亡的路上,才算是有一線生機。

而鵺灼他呢,也是對哀酒有一定的依賴,畢竟現在鵺灼的視力有嚴重的問題,按照鵺灼的說法,他基本上已經快要看不到了,不過哀酒想想也是,原本一雙好好的棕色近乎琉璃色的眼睛,突然開始褪色了,這眼睛能沒問題麼?

所以,鵺灼的眼睛一有問題,鵺灼就只能依靠別人做自己的眼睛,畢竟現在的局勢實在是有些危險,逃命也已經成為了迫在眉睫的事情,這樣的事情對於鵺灼來說,至少是對於現在的鵺灼來說,是根本完成不了的,所以自然而然的,這鵺灼便必須需要哀酒的幫助,而之前讓哀酒吞下的紅色藥丸,目的就是能夠控制住哀酒。

介於這一點,所以在鵺灼說,讓哀酒打頭陣,來吸引注意力,然後鵺灼自己慢慢的到達這隉國皇家獵場的塔碑處,然後會和,然後鵺灼指路,哀酒帶著鵺灼離開帝都的時候,哀酒一點點都不擔心鵺灼會拋下自己不管不顧,因為現在只有哀酒拋下鵺灼的份。

再說了,哀酒多多少少還是想要抱一抱鵺灼的大腿呢,雖然自己憑藉著摸索,是肯定能夠離開這裡的,可是離開這裡之後,自己根本不熟悉周圍的地形,就連邊關小鎮具體在哪裡哀酒都不知道,雖然說自己可以靠官道引導,但是這官道上想要自己的命的人應該不少,這鵺灼卻是常常途經這裡,應該是知道一些其他的路,就因為這一點,哀酒無論如何都是不會拋棄鵺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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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了鵺灼所說的時間應該是差不多到了,哀酒便將自己披風的帽子給拿了開來,然後一把將髮釵拿下,三千青絲恍然而下,雖然在這個半束髮的古代,那種影視劇裡一甩頭髮就辨男女的事情基本上發生的機率不是那麼的高,這女扮男裝除非你有先天優勢,不然的話結局很容易GG的,而哀酒現在根本不是在乎自己是否是能不能依靠頭髮證明自己的性別,她只是想要告訴後面那幾個窮追不捨的傢伙,自己根本沒有披風下一開始的那麼高,那個披風下的頭都是沖天髮髻偽裝的,肩膀上也是自己的包袱,所以看起來身高才會和鵺灼有些相似,可是現在東西一卸,哀酒和鵺灼身高的落差立馬就凸現出來了。

那幾個追著哀酒的侍衛一看到哀酒的“變裝”,便立馬停止了自己腳下的追捕,而哀酒聽到了後面樹葉刷刷刷的聲音沒有了以後,也立馬暫停下了已經跑的氣喘吁吁的腳步,隨即立馬在自己的臉上用手帕蒙上,然後轉身看著眾人,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調虎離山的伎倆,沒想到吧”。

“怎麼可能,馬車……”正當一個看起來有些年輕不夠沉穩的侍衛開始抱怨爭辯的時候,一旁的一個類似於頭頭的人物忽然一抬手,那個侍衛便不再說話了。

就在那個頭頭一句“走”還沒出口的時候,哀酒忽然笑了笑說道“如若不是事先知曉你們的計劃,公子又怎麼會安排我在半路的茶攤偷偷上車,為的就是陪你們這一齣戲,這個時候,怕是你們已經追不上公子了”。

說罷,那個頭頭忽然一個轉身,看了一眼兩個人,便立馬帶著其他人原路返回了。

而那兩個被頭頭看了一眼的人,卻沒有走。

瑪德,留下兩個麻煩。

哀酒就算是沒行走過江湖,可是也見過別人行走江湖,這兩個人留下來在這裡,結局自然是不用說的,一定是來“斬草除根”的。

也許是自己的戲實在是太足了,可能自己剛剛不要誤導他們而是直接來一句“為什麼要追我我又沒有急支糖漿”可能效果會好一些,那樣的話那個頭頭應該就不會留人來殺自己了。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遲了,因為現在的局勢真的是……,難以言說。

“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了……”哀酒看著那兩個人,忽然神秘一笑,隨即一邊意味深長故作神秘的說道,一邊雙手忽然合十,幾個指花的翻轉之後,哀酒忽然用指甲在手腕劃傷了一個小傷口,只見傷口中的血不成滴,而是忽然化作如同髮絲一般千絲萬縷的血線,隨著哀酒翻轉的手勢,血線在空氣中恍若游龍一般,直直的向那兩個侍衛飛去。

不明所以的侍衛看到了之後,兩個人都忽然開始神色慌張,畢竟這種事情水碰見過啊,這踏馬明明就是妖法啊,誰見過血還能飄的啊……。

只見大概幾十根血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到達了兩個侍衛的面前,兩個人不知所以,立馬拿手中長劍提防,這一擋,血線忽然包裹住了長劍,一時間,兩個人的長劍都彷彿被鐵鏈鎖住了一般,絲毫動不了。

意識到了眼前這個假扮了鵺灼的女人會妖法之後,兩個侍衛不可謂是不害怕,畢竟凡人和妖怪之間……,實力的差距根本就是天與地,所以說,那兩個識時務者為俊傑的侍衛,二話不說鬆開了握住長劍的手,便轉身以光速離開了這裡,一副生怕哀酒反殺追過來的模樣。

見到他們兩個大男人被嚇的落荒而逃了之後,哀酒便鬆手收了血線,只見底下兩把長劍,和這一旁樹葉上的諸多血霧。

“這就嚇跑了……”哀酒扯起嘴角笑了笑,隨即就準備上前拿著這一把長劍,沒成想哀酒剛剛蹲下,便忽然一個站不穩跪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她的瞳孔忽然一個聚焦又猛然間渙散,口中一大口鮮血吐了出來,遮蓋住自己下半張臉的手帕被染透,一直在滴滴答答的滴血,哀酒就這樣跪著,強忍著自己沒有在這一瞬間的恍若抽離器官一般的疼痛李暈過去,接著才把手帕拿下來丟掉,然後看著手帕上的血,苦中作樂一般的笑了笑說道“還是老樣子啊……”。

說罷,哀酒便和沒事人一樣又掏出了一塊手帕,擦拭完了自己的嘴唇之後,便撿起一把長劍擦拭了一番,然後將長劍拿在了手裡,昂頭看了看太陽的方向,又拿長劍當指示針一般的測量了一下這個角度,哀酒便又踏上了征程。

哀酒剛剛用的,是傳說中的縛紅線,傳說是至高神穹高在帶著玄鳥攻破九重天的時候,用的就是著縛紅線,要不是最後一場天海之爭的失敗,估摸著穹高怕是真的要叛變成功了,所以,透過這一個傳說,大概上就能理解這縛紅線的厲害。

縛紅線,縛住人生,更能縛住人心。

等到縛紅線真正成熟的時候,它就不僅僅是一個消耗大的雞肋法術了,而是一個控人心神的可怕存在。

可是,這能夠練就縛紅線的,數百個時代以來,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藤生。

古語有云“陸餘扶桑,長藤恨生,長藤不生,血線負盡天下人”,這血線,便是縛紅線的紅線,而負字,大概是兩層意思,一是說辜負天下,而是通假字縛紅線的縛。

實際上,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縛紅線是胎生的,意識就是後天不可能煉成,只有孃胎裡帶了才可以,並且,會縛紅線的人,肩膀後脖頸和鎖骨,包括左手手臂和手指,都會慢慢開始長纏枝蓮的花紋,等到這纏枝蓮的花紋長成了,這人,也就化作大妖了。

大妖迷行,誅君禍亂,山河破碎,天地逆反。

只是,現在很多人都不知道這個傳說了。

包括哀酒自己,都不是很清楚自己身上的花紋長成之後,自己會變成什麼模樣,她只知道,自己可以用自己的血化作血線,來綁住對方,甚至可以達到絞殺的效果,只是有一點,這玩意兒副作用太大,大到哀酒有時候完全扛不住。

這一次自己出手時間比較短也比較輕,所以僅僅只是心口疼上這疼,吐出來一口血而已,如果是絞殺一個人的話,那種器官被壓迫揉碎的感覺,才是真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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