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便是岄恙臺的奇特之處,二十八星宿在塔頂象徵了天空,因為設計的巧妙,每個節氣之時,因為光照的流轉性,便會生成一副卦象,這卦象便是祈福之卦,小子,這還只是岄恙臺的冰山一角,看到塔頂的那一顆錠色的東珠了沒有?你這樣看它覺得也不大,實際上,它足足有二尺大小,怎麼樣,沒見過吧?它一入夜,便會發光,明日晴天,是藍光,明日雨天,是白光,神奇吧”嶽陽子似乎對這個岄恙臺感覺非常的自豪,可以說是一路上都拉著鵺灼在說這個岄恙臺如何如何的好。

而鵺灼一路上自然是要點頭微笑再說好了,雖然鵺灼對岄恙臺到底有多厲害沒有多大興趣,但是為了表現自己的謙卑,自己還是有必要陪著嶽陽子的。

並且,只要是能夠看起來和嶽陽子搞好關系,這樣一來的話,他和這岄恙臺的人也可以是說是關係近了一步。

最重要的,是鵺灼心裡知道,嶽陽子根本就不是真心的討厭自己,他的融入計劃一定是可以成功的。

成功之後,打聽和得知一些事情,就會更加容易一些了。

現在,弄明白兵權和岄恙臺祭天之間的關係才是最重要的。

而當鵺灼像是一個遊客而嶽陽子像是一個導遊,兩個人都繞了小半個岄恙臺的時候,一個侍衛來到了他們身邊說道“門外有一個自稱是先生的侄女大人的門客名叫哀酒的人求見,還帶來了一個男人”。

正當嶽陽子準備說“我的哀酒終於來看老身了麼”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了“還帶來了一個男人”,嗯?什麼男人?這什麼情況?

和嶽陽子擁有同樣想法的,還有鵺灼。

等到他們二人見到了這個男人到底是誰的時候,鵺灼倒是會心一笑,沒什麼,只是故人乍別而已。

而嶽陽子不明情況啊,他根本不認識殊野是誰啊,而且殊野腰間還別著佩劍,這人怎麼看似乎都不是什麼正當的好人,畢竟文官不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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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酒見過伯父,這一位是鵺灼的朋友,今日有事前來找鵺灼,我便自作主張的帶著他來了”哀酒見到了嶽陽子也在之後,便立馬先理會了嶽陽子,畢竟嶽陽子的身份擱在這裡擱著呢。

知道這個人就是亓國最德高望重的嶽陽子之後,殊野也禮貌的拱手說道“晚輩北懾殊野見過嶽陽子前輩,久仰大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見到這個看起來似乎桀驁不馴的小夥子實際上還挺禮貌得體的時候,嶽陽子一開始對這個殊野的映像便得到了一個緩和改觀,隨即便以一副長輩的模樣說道“既然是這小子的朋友,還看起來是有要事的模樣,你們就先去吧,我和我這侄女說會兒話”。

“是前輩”,“多謝前輩”。

目送他們兩個離開之後,嶽陽子便見四下無人,也就和女娮說道“怎麼樣,和鵺灼相處起來,有沒有壓力?”。

“沒有的事,鵺灼可能是小時候被壓迫的比較多,所以我一出現,正好填補了他缺少母愛的空缺,也算是正中下懷,現在我們感情穩定,前輩不用擔心”何止是沒有的事啊,哀酒在小囹別院,完全可以說是制霸一方,她在鵺灼的場子上,就跟那裡真正的主人一般,吃喝玩樂全隨她的心意,小囹別院的日常開銷還是很充足的,畢竟鵺灼要是日子太窘迫,也是丟了亓國皇帝的人,讓帝都的其他人恥笑,所以哀酒在小囹別院,完全可以用“吃好穿好”來形容,並且最重要的,還是有人給自己暖被窩。

這種神仙一般的小日子,簡直了。

而嶽陽子看到了鵺灼似乎真的對哀酒很好,也算是放心了,之前嶽陽子還害怕鵺灼對她不好,而哀酒為了自己的任務硬堅持下去來著,現在看起來似乎都是自己多慮了。

“只是不知前輩是能夠幫忙打探一二,這為何陛下忽然給了鵺灼兵權,這其中到底是有什麼內幕”哀酒想了想,這件事情也許是可以利用一下嶽陽子,畢竟嶽陽子身份特殊,也許真的是能夠探聽一二也說不定。

只是嶽陽子聽罷了哀酒的話之後,便捋了捋自己的鬍子,接著說道“既然柏寐在這之前都沒有察覺到什麼風吹草動,我又哪裡能有如此通天的手段?”。

不過,實際上嶽陽子也是有些疑惑的,只見嶽陽子緊接著又說道“只是有件事情,雖然不知道和這突然調動兵權一事有什麼關係,但是我覺得也許對你應該有點幫助”。

“什麼事情?願聞其詳”哀酒現在已經不管有用沒用了,按照哀酒二十一世紀思維的套路來看,很多時候,看似沒有關係的事情,實際上才是破局的關鍵,只是要看看你能不能夠將這樣的事情給聯絡在一起了。

只聽嶽陽子緩緩說道“前不久有一個戲班子來了岄恙臺,是主司這一次祭天舞樂的劉大人招募的,我上次看到,確實是一個嚴謹的戲班子,並且個個在音律上也造詣頗深,只是我有留意到幾個人,他們都是胡人面貌”。

“胡人面貌?”哀酒聽罷之後,便想到了威古氏也是胡人血統,並且阿奎納已經來到了帝都,而這個戲班子也出現在了帝都……,似乎有些奇怪。

雖然這兩件事情看起來只有“胡人”這個關鍵詞是稍微能夠連通的,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這幾個胡人樂師也不見得是什麼重要線索。

這種流動的戲班子,從來都是五湖四海招賢納士,有各種各樣血統的人不足為奇。

“而且,這些人柏寐已經調查過了,似乎和威古氏沒有關係”嶽陽子緊接著又一擊打碎了哀酒“肯定有問題只是一時半會我還沒想到”這樣的想法,隨即哀酒便皺著眉頭說道“似乎沒什麼可疑的地方啊……”。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的,但是這兵權忽然落到鵺灼手裡,在這個節骨眼上,又讓鵺灼這個完全沒有接觸過岄恙臺的鵺灼來監督這一次岄恙臺祭天的事情,這實在是讓人忍不住的懷疑什麼,但是所有的事情,又符合常理,沒有辦法讓你去質疑”這些事情之前嶽陽子就已經和柏寐討論過了,也根本沒有發現任何可以串聯起來的問題。

聽見嶽陽子這麼一說,哀酒甚至有一瞬間懷疑是不是自己得了被破壞妄想症了,可能這真的是亓國皇帝幡然醒悟大發善心了呢?

不過這個念頭也僅僅是在哀酒的腦海裡面存在了片刻,就被哀酒抹殺了,原因很簡單,因為哀酒根本不相信那個自以為是討厭了鵺灼這麼多年的亓國皇帝會有幡然醒悟的一天。

而且,就算是幡然醒悟,也至少給鵺灼一個王府吧?這個王爺的名頭和官職,看起來就和趕鴨子上架一樣的隨意和草率。

等會,趕鴨子上架?

有那麼一瞬間,哀酒似乎好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不的了的事情,隨即便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事情,然後看著嶽陽子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一次祭祀,陛下很看重麼?有沒有請什麼人?亓國的也好他國的也好,皇室的也好江湖的也好,你們安排賓客位置和名單的時候,有沒有看到?”。

被哀酒如此一問,嶽陽子還真的想起來了幾個人物,隨即便把自己熟悉的人都給哀酒報了一邊,除了亓國本身的一些官員,還有璟國的兩位使者,也算是常常往來比較熟悉的,還有就是威古氏也有位置在內,是阿奎納公主和拓蠻將軍的,隉國也有三個名額,都是上卿,除此之外,便是待定名額五個。

“朝中官員除了官品夠格之外的大官們,其他的似乎大部分都是澤枝世家的人”嶽陽子說著說著,還把他當時統計的時候留意到的細節告訴了哀酒。

當時嶽陽子還和柏寐開玩笑說,陛下真的是疼愛柏寐和宸妃,這一次許多品階不夠的官員只要是明面上是澤枝世家的人,都被擬訂在了名單之中來著,但是現在如果再仔細想一想的話,還真的是有點細思極恐。

因為嶽陽子的點撥,哀酒也算是把這個點給記在了自己的腦海之中,算是回頭的一個疑點吧。

“還有五個座位待定是為什麼?”現在看起來,似乎是應該在另外五個座位上下文章了。

只是嶽陽子告訴哀酒,他也不知道,只是安排了座位,都是外圍座位,不算是太重要,陛下的意思是留著備用。

似乎也沒有什麼疑點啊……。

哀酒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鵺灼肯定是有被算計的危險的,但是現在的局面卻是不知道什麼人算計了鵺灼,更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算計鵺灼,連大致的迫害目的都不知道,哀酒連反向推理都做不到。

“你也別太擔心,鵺灼那個孩子是可憐,但是他能夠活到現在,也不僅僅是運氣”嶽陽子似乎在安慰哀酒。

而哀酒卻是隨即一笑,接著說道“是啊,他要是死了,我不就落得一個剋夫的罪名了麼,這多虧啊,所以,鵺灼,你不能出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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