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期已到,今夜九歸茶樓,燈火通明。

這三天的時間裡面,關於鬥琴一事,可以說是傳的沸沸揚揚,幾乎整個帝都的八卦愛好者,都在等待今夜的一場結果。

阿聽是什麼人?她可是九歸茶樓的掌音,是半個帝都愛好音律的人都仰慕存在,當然了,也有很多人看不慣阿聽這種故作清高的姿態,但是,不管是什麼人,不管是什麼心理,看熱鬧這種事情,卻是根本不存在愛好不愛好這種事情的。

“哈哈哈……,今夜的生意很不錯哈……”大堂的掌櫃已經撥弄算盤撥弄到手軟了,他粗略估計了一下,這二樓不管是雅座還是雅閣,都已經座無虛席,後面可以觀賞到這裡的雅閣也已經坐了下了不少的大人物,大堂裡也可以說是人聲鼎沸,說這裡是一個酒館不是茶樓的話,都有人信。

而阿聽已經早早的在房間裡祖輩下了,她一直在輕輕的撥弄著自己的那一把古琴上邪,她今天,一定要證明自己。

而這個事情的另外一個主角,也就是哀酒,卻還在小囹別院裡看著帝珀出神。

“還有半個時辰,你們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已經整裝待發的鵺灼坐在一旁,看著出神的哀酒提醒了一下。

在這之前,哀酒和鵺灼都曾經猜測,這三天的時間裡面,那個阿聽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給哀酒製造各種意外,好讓哀酒沒有辦法參加這一場盛會,可是事實上,這三天裡,小囹別院風平浪靜,就連哀酒出門都不曾出過什麼意外。

“難不成,這個阿聽還真的是想要憑實力和我拼一個你死我活?”哀酒說著說著,便一甩自己的血色衣袍,坐在了一旁繼續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道“問題是上一次她心裡難道沒有點數麼?我在她面前所露出了的實力,是她不可能超越的,而且最大的問題,是我只會這一首蒼山負雪啊……”。

看著哀酒幾乎快要抓耳撓腮的模樣,鵺灼倒是顯得淡定異常,他只是撫摸了一下帝珀,接著說道“其實我有一個辦法,你不帶著帝珀過去,然後便可以用琴不好的理由做搪塞……,當然了,這只是一個玩笑”。

鵺灼當然是知道哀酒不可能這麼做的,畢竟這樣實在是太不服眾不說,要是到時候阿聽再約一個三日之後,那可就是無窮無盡了。

而對於鵺灼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哀酒當然是給了他一個白眼,緊接著便喪氣的說道“我倒寧願這個阿聽背地裡做點小動作呢,這一次可是一個揚名立萬的機會,我也不知道我應該怎麼做才好……”。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就按照你之前想的,在帝珀上動手腳,到時候你再配合下說一個封琴的話,也算是絕了阿聽的後路”鵺灼實際上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因為他現在的目標和重點,主要還是在皇宮之中。

宮裡關於和親的事情,似乎已經有點苗頭了,看來自己被犧牲用來和親,可能就是遲早的事情了,雖然鵺灼以前不怎麼在乎這些事情,但是現在鵺灼不同了,具體他的心裡到底是一種什麼感覺,鵺灼自己也不好說,但是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鵺灼有些排斥這個阿奎納公主的到來。

只是現在心有千千結的哀酒根本不在乎這一切,她此時此刻心裡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如何對付過今天。

雖然哀酒心裡這幾天裡面已經有了無數個計劃的產生,可是那些大部分都是她不戰而逃的計劃,然而就在昨天,宣王柏寐和哀酒在嶽陽子那裡和自己碰頭了,這碰頭的內容倒是真的讓哀酒有些絕望,因為柏寐很賞識哀酒,並且告訴哀酒,假設哀酒能夠贏了這個阿聽,奪下亓國帝都第一琴師的頭銜,回頭等到阿奎納嫁過來之後,柏寐也好在亓國皇帝那邊給哀酒美言幾句,好讓哀酒有一個正當的身份,繼續他們計劃。

如若不是有柏寐這一層關係在,可能哀酒會假裝自己胳膊受傷都有可能,但是現在柏寐這邊有壓力,哀酒想逃避都逃避不了。

“算了,就按你說的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我再彈一次蒼山負雪”哀酒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收拾了下自己的廣袖衣袍,抱著帝珀就示意鵺灼出發。

而九歸茶樓後面的那幾間視野遼闊的房間裡,柏寐和嶽陽子已經早早的便在這裡落座了,柏寐雖然並非擅長音律,但是好歹也是一個平日裡懂得享受生活的貴族,現在有這種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的曲子,他當然也要來湊一湊熱鬧啊。

而他們隔壁的房間裡,卻坐了一個南蠻韃子裝束的異族女子,原本用來煮茶的紅泥小火爐已經換上了酒壺,雖然在茶樓裡喝酒有點不符合規矩,但是這是雅閣,沒人管他可能幹什麼。

周圍有一個南蠻韃子裝束的男人,他看起來雖然粗狂,但是跪坐的姿態卻是非常標準,看來是一個在中原地區生活過的人。

“拓蠻,你說今日這哀酒會不會來?”阿奎納一隻手放在矮案上握著茶杯,紅色的指甲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茶杯,裡面紅色的酒水一陣一陣的震動。

而被稱呼為拓蠻的人,僅僅只是笑了笑,然後說道“這個哀酒自視甚高,並似乎是一個喜歡出風頭的人,這九歸茶樓的阿聽擺了如此大的陣仗,她一定會來”。

“喜歡出風頭,呵呵,我喜歡”阿奎納說話的語氣似乎有些陰陽怪氣,聽不出來她到底是在嘲諷還是真的誇讚哀酒,不過這根本不重要,阿奎納今天來,也僅僅是想看一看,這個據說是帝都萬千少女中一躍龍門的姑娘,到底是何方神聖。

雖然哀酒這個時候還沒到,但是大堂和雅閣之樓中間的懸空迴廊,已經擺好了擂臺,層層疊疊的軟紗在夜空中飛舞,上面似乎還有點點星光閃閃的光點,在軟紗圍繞的區域裡,兩邊各有一個圓臺,圓臺被金蓮蠟燭簇擁著,上面有一個蘇繡的軟墊,和一個黃花梨木的矮案,矮案上鋪設了暗紋綢緞,拐角有一個蛇頸白瓷器,瓷瓶中各自有兩頓蘭花,一旁的香爐也已經早早的點燃了。

這些東西,不管是蠟燭也好蘭花也好,都是尋常人家見不到的珍貴物件兒,這一次鬥琴,可以說是從物質上來說,就不是一般的地位。

而主人公雖然還沒來,觀眾卻已經早早的到場了。

一旁距離最近的雅閣,實際上大堂二樓也不能說是雅閣,應該稱呼為雅座,只是有些座位被東珠簾給隔絕出來了一個空間,所以姑且也被稱之為雅閣了,但是和九歸茶樓後面真正的雅閣比,根本不能夠相提並論。

“還有一柱香的時間,也不知道這個哀酒會不會來”偷偷跑出來的奷洛正和晚妝在雅閣裡開始討論了起來,雖然她們這樣的大家是不允許閨中小姐晚上還出門的,並且還來這種嘈雜的地方,但是奷洛還是跑出來了,她想看一看,這個哀酒到底是如何虐阿聽的。

順便學一學哀酒的音容笑貌,沒錯,哪怕就是現在,奷洛還沒有放棄自己“一定要嫁給鵺灼”的終極夢想。

雖然晚妝萬的身份在九歸茶樓似乎有些尷尬,可是尷尬歸尷尬,晚妝還是來了,她從一開始就不對自己能夠嫁給鵺灼有信心,畢竟晚妝自己心裡明白,像她這種人,怎麼可能會嫁入皇家?

她今天來的目的,實際上還是以琴為主,以看阿聽一敗塗地為輔。

“今日哀酒不來,她阿聽肯定會再約一個時間,如果哀酒一直不赴約,雖然顯得哀酒不在乎世俗名利,但是在俗人眼裡,卻是阿聽贏了,我雖然對這個哀酒瞭解的不多,但是我辣麼出來,她是一個在乎名利的人,不然的話,她也不會選擇在眾目睽睽之下,進入小囹別院的大門”晚妝到底要比奷洛年紀大一些,再加上晚妝的個人經歷,她看事情,終歸還是比較通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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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奷洛卻還是憂心忡忡,一副生怕這個哀酒不來的模樣,雖然奷洛不喜歡哀酒,但是她更接受不了這個阿聽“小人得志”,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就在眾人各種各樣對哀酒的議論還有神乎其神對哀酒的猜測中,一輛馬車停在了九歸茶樓的大門口。

“來了來了!”幾個跑堂的自然眼角,一眼就認出來了馬車上的署字是小囹別院的,所以他們幾個一部分上去放置下馬蹄,一部分跑到大堂中通知眾人。

當哀酒在鵺灼的攙扶下,一身血色廣袖的衣袍下來馬車的時候,大堂裡翹首以盼的眾人便算是被驚豔了一把。

哀酒今日為了凸現自己的氣場,畫了一個紅唇穿了一身紅裙,頭髮簡單的用兩個釵子交叉盤在頭頂,看起來幹淨利落,卻霸氣非常。

見到這樣的“厲害人物”,眾人心裡鬥激動非常,今夜,註定載入史冊。

好戲,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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