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女娮聽罷了殊野的話,隨即有些強顏歡笑的和殊野道了謝。

而被女娮突如其來道謝的殊野,真的是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他雖然認識女娮沒有多長時間,但是對於女娮的性格,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瞭解的,這種感覺……。

有些奇怪啊。

在殊野的世界裡,女娮可以是嬌縱跋扈的,也可以是意氣風發的,也可以是活潑可愛的,可以以各種各樣的方式發光發熱,可是,忽然有一天,這一個類似於小太陽的人,變的開始有些沉默了,彷彿她的身上籠罩了一層烏雲一般的時候,殊野是真的感覺有些不習慣。

殊野實際上也不是一個喜歡傷春悲秋的人,他和鵺灼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雖然他和鵺灼一樣,小時候沒有什麼好的回憶,但是長大後的殊野卻足夠的自由足夠的自我,想幹什麼幹什麼,想吃什麼吃什麼,天下之大,四海為家,見識過很多一輩子都不可能再見識過的東西,認識了很多志同道合的人,他似乎一直沐浴陽光之中,他身邊的人,似乎每一個人都是太陽。

可是,忽然有一天,自己身邊的一個太陽熄滅了,化作了一朵烏雲,縈繞在殊野的身邊,殊野還真的是有些不習慣。

雖然殊野並不喜歡這個女娮,畢竟女娮和自己的擇偶標準,真的是可以說是天差地別,但是事實上,女娮若是作為自己的一個朋友,倒是還能和殊野合得來的,俗話說得好,為朋友,尚可兩肋插刀,殊野又是一個最重義氣的人,他見到了女娮不開心之後,隨即便也就萌生了兩肋插刀之情。

雖然殊野心裡告訴自己,不要趟渾水不要趟渾水,自己和女娮的父親解釋清楚之後,便再也不和這個冽琰門有任何的關係了,但是事實上,殊野還是忍不住的多說了一句“你似乎有心事?”。

雖然剛剛說完,殊野就想打自己的嘴,但是這話自己說都說了對不對……。

而原本長眉微蹙的女娮聽見了殊野主動詢問自己心情之後,忽然眼睛裡面似乎就開始大放異彩,一陣琉璃一般的光芒在女娮的眼睛裡面炸開,隨即女娮用一點點也不稍加掩飾的興奮語氣說道“你在關心我?”。

這一刻,殊野沒有說話,他僅僅只是喝了一口茶。

因為殊野正在心裡面罵自己真的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自己怎麼就被女娮的表相給欺騙了呢?她的話自己難道不應該在自己的心裡掂量一下再決定信不信麼?她能不開心?她能變烏雲?都是假的!假的!她就是一個大太陽,哪怕乍一看是烏雲密佈,實際上底下也還是那個金光閃閃灼人皮膚的大太陽。

這樣的人,自己想不開了才會以為她心裡陰雲密布吧?

而女娮看到了殊野又擺出了那樣一副對自己視若無睹的模樣,隨即眼睛裡面的光芒也就熄滅了,然後她一隻手支著自己的頭,一隻手撫摸著茶杯,眼神看著遠方的花樹,隨即有些悵然的說道“說出來我也不怕你笑話,我的父親,實際上是一個極其護短的人,早年我二叔實際上曾經背地裡做過一些對不起我的父親的事情,但是我父親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了他,還給了他這樣一個冽琰門二當家的位置,他那個姘頭的女兒,也就是昲齋,也在冽琰門位於人上,平日裡雖然不至於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吧,但是我和她,也是互相看不慣,我不是小氣,也不是覺得他們寄人籬下就要有一個寄人籬下的樣子,只是我受不了,我父親和母親一手發揚光大的冽琰門,在他們這一對父女的手裡頭栽跟頭”。

“栽跟頭?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殊野原本是不想再理女娮的,但是當女娮這一番話說罷之後,殊野又忍不住的多嘴了一句……。

嗯,殊野也真的是忍不住自己啊。

這一次女娮沒有像是一開始那樣,忽然笑起來說殊野關心自己了,而是繼續面露愁容的說道“你不知道,我那個二叔,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溫文爾雅,是一個正人君子,但是實際上背地裡,他打著冽琰門的幌子,做過不少灰色生意,我們冽琰門雖然不是鏢局,但是因為輕功了得,所以也常常做傳信運輸的工作,我二叔曾經不止一次在冽琰門的堂口下面,安排過自己的人馬,替別人運輸不義之財和一些情報地圖,信物髒物……”。

冽琰門在江湖上名氣甚大,所以他們堂口下的鏢局,也算是有穩定的客源的存在,所有的鏢都有自己的一套嚴格的體系,一般隉國的關口輕易不會拆開冽琰門的貨物,因為冽琰門和隉國皇室素來有合作,說是官商實際上也不為過,所以自然而然的,假設有人在冽琰門的貨物裡夾帶走私物品,那麼幾乎基本上都不會有什麼問題。

再加上,這又是自己內部人做的事情。

但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鈡鈺還是翻車了,具體那是什麼東西,女娮不知道,因為掌門為了保護鈡鈺的威嚴,這件事情也就是私下解決了,女娮那一次也算是恰好隨行,所以知道的。

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事,那一次的東西,應該起非常的重要,雖然那個堂口是外地的,但是依舊牽扯到了隉國皇室,女娮的父親上下周旋許久,這件事情才算是塵埃落定,鈡鈺沒有有受到任何的處罰,也沒有受到任何的職責,女娮實在是看不過去。

但是沒辦法,女娮知道,自己的父親就是這樣一個護短的人,女娮不也是這樣從小被他一路護到的的?所以女娮只能在心裡給原本自己就不喜歡的二叔,再記上一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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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鈡鈺實際上背地裡還是手腳不乾淨,總是做一些灰色的買賣,女娮的父親知道了便只是勸說鈡鈺,鈡鈺自然是滿口答應,但是事實上背地裡還是繼續囂張,被發現了就說最後一次,沒發現就繼續做自己的灰色生意,再加上自從那一次之後,鈡鈺也真的就是沒有再翻車,所以女娮的父親也就儘量睜只眼閉只眼的就過去了。

可是女娮不同,女娮再任何事情上,都有得過且過的餘地,但是就在冽琰門的問題上,女娮不會有任何的退縮。

但是女娮上頭有她的父親頂著,她也沒有辦法對自己的這些長輩做一些什麼出閣的事情,所以自然而然的,女娮也只能夠忍氣吞聲。

久而久之,女娮對自己的這個二叔,也就各種的不待見了,並且這種不待見,女娮更是時常表現在自己的表情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收斂。

而這個鈡鈺似乎也是一個能夠忍氣吞聲的人,對女娮的各種不尊敬,也是沒有任何的不爽之惹,並且表面上看起來,鈡鈺似乎是對女娮是疼愛有加,自所以女娮更加是不喜歡這樣的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並且,女娮和鈡鈺的女兒昲齋更是積怨已久,兩人從小便不對付,因為女娮打小便是一個比較偏向活潑和自主的孩子,平日裡更是不可能任人擺佈,所以對比起來從小便看起來聽話異常的昲齋,就顯得要比女娮值得人疼。

可是事實上,這個昲齋在女娮的眼裡,從來都是一個威脅到自己地位的人,女娮並非是什麼大度的人,這個昲齋吧,似乎對自己比女娮年紀要長,但是在冽琰門裡,地位不如女娮這一點,可以說是耿耿於懷,小時候如果說女娮不懂事不明白,但是長大了懂事之後,女娮怎麼可能會感覺不到這個昲齋對自己的敵意?

雖然她們兩個看起來似乎吃穿用度都差不多,但是事實上,世界上根本沒有絕對的公平,有些細節上,她們還是有不同的,再加上長大了之後的女娮,性格更加跋扈,所以很多時候都在故意和昲齋較勁,女娮生來就是討喜的面容,再加上她又是掌門的掌上明珠,整個冽琰門都是她的嫁妝,她的母親又是江湖上挽月刀第一人,她不論出身還是地位還是容貌,似乎都要比昲齋好那麼一些。

昲齋的母親,據說是鈡鈺的姘頭,昲齋是鈡鈺忽然有一天帶回來的女兒,外面無名無姓的人生的孩子,自然就是姘頭的女兒,雖然鈡鈺一生未娶,但是昲齋的出身一直都是不光彩的一筆。

再加上,昲齋雖然容貌生的出塵脫俗,算是絕世美人的行列,可是昲齋眉眼間就是因為太過出塵,顯得有些冰冷刻薄,這不是她一直微笑就能夠彌補的,這樣一來,對比起來讓人一眼看過去就會生出憐愛之心的女娮,昲齋就顯得有點不平易近人了。

雖然事實上,昲齋對比起來女娮,更加的容易相處些,但是女娮就是一個這樣的存在,似乎她天生就應該被眾星捧月一般,她的嬌縱,她的跋扈,她的任性,在他人眼裡,似乎就是必須寵溺她的理由。

而昲齋不一樣,昲齋比女娮大,所以她應該要比女娮懂事,應該玩比女娮自立,應該讓著女娮,應該對女娮呵護有加。

可是,這不是昲齋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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