隉國,帝都,冽琰門。

“真的要進去麼”。

“你沒有選擇”。

“我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麼”。

“如果你能逃的掉的話”。

“我要想走,沒人留的下我”。

“但是你的破決在我的手上”。

帝都城北的一處豪門大院門前,一群白衣弟子幾乎堵截了這一段大街,而他們裡三層外三層圍住的,正是殊野和女娮。

或者嚴格意義上來說,僅僅是殊野。

並且,女娮在路上的時候,為了防止殊野生變,已經在進帝都的時候,將殊野的破決給奪在了自己的懷裡抱著,生怕殊野一個不負責任的就飛身消失了。

現在看來,女娮的決定,是非常明智的。

而殊野的心裡,正在懊惱的回想著,當時女娮要自己的破決時,自己怎麼就忽然腦子一熱給了她呢?現在好了,破決沒了,自己還被包圍了,接下來呢?自己是要被直接藏起來,然後扒了衣服換上新郎的衣服,然後和女娮一起拜堂成親麼?

雖然這個想法帶有一定的猜測意味在其中,但是不得不說的是,殊野感覺這種事情真的有可能發生,這個女娮是什麼人啊,這可是一個活脫脫的小祖宗啊,這樣的小祖宗搞出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似乎都是顯得無比的理所應當。

所以,殊野邊微微側頭,看向了女娮,然後接著說道“必要時,我也可以不要破決的”。

這一句話,這樣聽起來似乎是帶有一定的警告意味,可是事實上,殊野說的語氣很普通,似乎就是再和女娮陳述一個人平常的已經發生過的事實,而女娮似乎也和殊野達成了一個也不知道哪門子冒出來的默契,也沒有覺得殊野的話有什麼問題,只是忽然反應了過來,隨即上去扯住了殊野的衣袖,一副防止殊野忽然跑掉的模樣。

而這一切,若是落在了一旁的冽琰門的弟子的眼裡,那這一切就完全可以說是不同凡響了。

首先,殊野之前和冽琰門有點誤會,這點誤會,正是這一次殊野回來的原因,但是,這殊野在冽琰門的弟子的眼裡,可不是什麼朋友之類的存在,之前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不說,就說他們冽琰門的大小姐女娮吧,這是能隨便招惹的人麼?冽琰門上上下下四處堂口的人加起來有上萬人,他們哪一個不知道女娮是掌門的掌上明珠?他們尚且還必須要對女娮言聽計從,這個殊野倒好,先前招惹了女娮跑了不說,現在被女娮親自抓回來了,還在這大門口磨磨唧唧扭扭捏捏的不願意進去?

若不是女娮沒發話,他們早就衝上來,來領教一番傳說中的北懾小魔王的破決劍法到底有多厲害了。

感受到了來自周圍這一雙雙眼睛的眼刀的殊野,心裡面雖然不至於說自己是慫,但是卻是真的不怎麼舒服,但是他如果此時此刻真的再跑了的話,破決是小事情,而和冽琰門結怨越深誤會越重,這便不是殊野想要得到的結果了。

算了,不是有一句老話說的好麼,既來之則安之,既然他殊野都來到了冽琰門了,之前自己也是答應過了女娮,男子漢大丈夫不能食言,再說了,自己和冽琰門的關係不得到一個解決,將來自己行走江湖也會有不少麻煩的,所以,殊野也就一咬牙,一狠心,準備進冽琰門這個鬼門關闖一闖了。

只是,這門,看來想進,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模樣。

“原來是女娮回來了”冽琰門的大門開啟之後,出來的並非是冽琰門的掌門,而是女娮的二叔,鈡鈺。

這個鈡鈺,也就是昲齋的父親,冽琰門的二當家,女娮的二叔。

當女娮看到了出來接自己的不是自己的爹爹,而是自己的二叔的時候,女娮實際上也是有些疑惑的,怎麼了?爹爹生自己氣了?不至於吧?那麼大的人了還和自己一個小孩子過不去難不成?

“原來是二叔啊,還真的是勞煩二叔親自來門口接我,只是父親大人呢?他怎麼沒有來?難不成他老人家還和我這個小孩子慪氣難不成?”女娮雖然不喜歡她的這個二叔,但是鈡鈺畢竟是長輩,女娮再無法無天,天道綱常,倫理輩分,這些事情還是知道要遵守的。

聽見了女娮的話之後,鈡鈺倒是和藹可親的笑了笑,然後下來了幾道階梯,隨即一邊示意他們進來一邊說道“先進來吧,進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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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娮雖然好奇自己的爹爹為什麼不在,但是如此站在大門口,也確實並非體統,所以也就拉著殊野準備進門,殊野雖然不想進這個門,因為殊野有一種預感,這個冽琰門,似乎對於自己來說,並非是什麼好地方,但是既然自己已經答應了女娮,那麼自己便輕易不能夠食言,所以,哪怕殊野心裡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這個時候她依舊還是被女娮給拽進了冽琰門的大門。

忽然有那麼一剎那,殊野明白了那些戲文裡說的“一入宮門深似海”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了,雖然這樣的比喻似乎有些不妥,但是殊野卻感覺,自己此時此刻的情形,和那一句話但是難得的相得益彰。

眾人來到了冽琰門之中,那幾十位白衣弟子便已經退散開就,估計在他們的世界裡,應該是以為殊野既然進來了這冽琰門,便沒有再出去的可能吧。

一路來至大堂,幾個丫鬟上了茶,鈡鈺便忽然輕輕的一拍自己的大腿,接著雖然表情和藹但是卻帶了些許語重心長的說道“女娮啊,自從你那天離家出走,你父親和我,都是茶不思飯不想,生怕你一個人在外面吃苦受累,畢竟你可是整個冽琰門的掌上明珠啊,從小就是……”。

“父親大人在哪”女娮聽著鈡鈺那一副開始和自己嘮家常的模樣,隨即便面色一凜,直接簡明扼要的如此說道,絲毫沒有要給鈡鈺面子的意思。

而這個鈡鈺雖然是被駁了面子,但是卻沒有惱火,只是露出了一種長輩縱容寵溺小輩的笑容,隨即說道“你的父親前兩天接到了一封飛鴿傳書,具體內容如何,你二叔我,也不知道,當時我正在外面辦事,回來的時候,就聽府裡的弟子說,你的父親連夜快馬加鞭,披星戴月的離開了冽琰門,臨走前告訴府中眾人,暫且將大權交由我來保管,現在好了,你回來了,這門中大小事物,你也應該熟悉著打理了……”。

“女娮年紀尚小,還不是擔當如此大任的時候,二叔資歷頗深,又是我冽琰門的二把手,既然父親大人不在,二叔自然是要替我父親多多分憂,也算是勞煩二叔了”女娮的話雖然每個字都是充滿著恭敬在其中的,但是,女娮的語氣裡,和她的表情,似乎都無不透露著一股子不屑和不耐煩的感覺,彷彿剛剛應該是肺腑之言的話,僅僅只是一種例行公事一般。

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每次女娮的爹爹離開冽琰門的時候,都會將門中的事情安排好,並且將生殺大權交給鈡鈺,讓鈡鈺來替他照顧冽琰門。

畢竟說白了,鈡鈺是掌門的親弟弟,並且這麼多年都在冽琰門,對冽琰門大大小小的事物,上上下下的人物,裡裡外外的關係,都可以說是瞭如指掌,將冽琰門交給鈡鈺,這似乎是非常合適的選擇。

這麼多年過去了,事實證明,這個選擇也真的是很對。

而當女娮漸漸長大,鈡鈺就總是會說這樣的話,說自己老是越俎代庖也不好,畢竟這冽琰門將來都是女娮的,他不過是求個地方安心養老,所以還是要讓女娮試著來處理些門中事物,但是女娮那個時候年紀小啊,怎麼可能擔當如此重任,所以自然而然的,女娮便沒有插手冽琰門的事務,等到女娮稍微長大了些許之後,女娮更是沒有心思來勞煩著冽琰門的事情了,她每天喝酒遊玩樂得逍遙。

當被女娮恍若慣例一般的拒絕之後,鈡鈺也沒有再勸說什麼,彷彿就好像是他們兩個完成了一個日常的過場一般,鈡鈺更沒有任何的惱怒,畢竟整個冽琰門上上下下誰不知道,女娮性格嬌縱,從來都是如此的目中無人,被掌門寵的甚至可以用不知天高地厚來形容。

偏偏這個女娮就是這般運氣好,容貌生的一等一,讓人羨慕不來,很多時候女娮惹你生氣,你看著她的臉都不忍心發火,並且女娮雖然嬌縱,但是她卻有一個好人緣,上到王權貴胄,下到四野江湖,女娮都吃的通。

冽琰門本來和王室便有貿易往來,再加上女娮性格豪爽,和王室接觸的機會也多,一來二去,在王室卻是如魚得水,讓人羨慕,而冽琰門在江湖上也是一個大門派,掌門又素來放話,說冽琰門將來的繼承人是女娮,如果女娮嫁人,整個冽琰門作為陪嫁也可以,再加上掌門素來喜歡帶女娮四處結識門派大家,而女娮又是天生好人緣,所以哪怕她性格嬌縱,但是卻得到了不少人的喜愛和賞識。

在冽琰門眾弟子的眼裡,鈡鈺也是這樣的一個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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