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間,萬籟俱寂。

嗯?這哀酒的話,怎麼說的這麼的意味深長?

聽到了哀酒的話,殊野和女娮,都立馬露出的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嗯?哀酒這一句話說的,似乎是有些話裡有話的啊。

雖然殊野和女娮不知道其中的故事,但是一旁的鵺灼知道啊,所以鵺灼便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自己便自顧自的開始斟茶,一人一杯茶,遞給殊野的時候,鵺灼還非常“貼心”的說道“可算是說完了”。

一旁的殊野原本還想謝謝鵺灼給自己斟了一杯茶來著,但是聽到了鵺灼的話之後,殊野愣是把那一句“謝謝”給憋了回去,然後一把奪過茶杯,白了鵺灼一眼之後,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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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女娮這一次難得的沒將目光放在殊野的身上,而是看著哀酒說道“誒哀酒,你是怎麼知道,那西宮娘娘連自己的西宮都沒看一眼的?”。

聽見了女娮的話,哀酒難道是要說“因為我就是西宮娘娘”麼?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哀酒還是想要保密的,但是既然鵺灼已經知道了,這殊野又是一個性情中人,自己騙他不騙他貌似根本不重要,因為哀酒相信,如果自己真的一本正經的拜託殊野替自己守口如瓶的話,估摸著他打死都不會說的,殊野是一個很注重江湖義氣的人,這一點,是殊野的優點,同樣,也是殊野致命的弱點。

而這女娮,說到底是隉國帝都冽琰門的大小姐,冽琰門素來和隉國皇室來往甚密,這女娮是否和皇室淵源頗深,哀酒自然是不好斷定,但是考慮到有殊野在這裡,自己又是殊野的“救命恩人”,估摸著女娮應該是不會亂說什麼的,所以哀酒便避重就輕的沒有說炸了皇陵的事情,而是苦笑一聲,然後說道“說出來你們可能不會信,我就是那個殉葬的西宮娘娘”。

“嗯?”,“啥?”。

聽到了哀酒的話,女娮立馬露出了一個驚訝異常的表情,然後如此感嘆道,而殊野更是直接一口茶水噴了出去,接著看著感嘆完了之後,殊野還不忘扭頭看了看一臉淡漠的鵺灼,然後一臉難以置信的問道“她說的是真的?”。

“無假”鵺灼儼然一副神態自若的模樣,淡淡的一句話說的殊野一臉驚訝,鵺灼不是和這哀酒婦唱夫隨了吧?

看到殊野那絲毫不掩飾自己質疑的模樣,鵺灼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接著又補了一句“我在隉國國安寺的門前,見過她”。

“我當時一身嫁衣,大紅蓋頭,正坐著轎子往國安寺裡面去”鵺灼說著說著,還一副“我們兩個不可能說謊”的模樣看著殊野說道“你想想啊,皇陵炸掉的第二天,我們就遇見了,緊接著我就暈倒了對不對,我怎麼可能知道那西宮娘娘在皇宮中的一些細節,你要是不信,隨便打聽一下便知道,那一日西宮娘娘是否去到了國安寺,還在國安寺門口遇見了公子鵺灼和玄都公主”。

看到了哀酒那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殊野立馬擺了擺手,接著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有點……”。

“有點什麼?”哀酒的一雙眸子眯成了一條縫,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看著殊野,看的殊野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但是,殊野的話卻已經說到嘴邊的剎不住車了,所以,就聽見殊野說道“有點好奇你到底哪……”。

“說下去”哀酒自然是知道殊野他是沒及時說完這一句話,所以便眼神繼續不懷好意還帶著些許凜冽之色的看著殊野,繼續讓殊野說下去。

這邊的殊野想了想,自己一個大男子漢說話什麼的害怕什麼?難不倒害怕哀酒一個小胳膊小腿的打自己不成?雖然殊野真的是挺害怕的……。

但是,殊野還是有一個男人應該有的骨氣的,所以便說道“就是有點好奇啊,你到底是哪一點,值得隉國皇帝為了你,空了這麼多年的西宮之位”。

“我哪一點不值得了?”哀酒聽罷,立馬起身轉了一個圈,一邊轉一邊還如此說道。

今日哀酒依舊是昨日一的襲白衣,畢竟她也沒衣服可換啊是不是?只是不同的是,哀酒今日有時間給自己整了一個八雲髻,頭頂四根白玉發勾,後面的頭髮全部梳上,露出修長的脖頸,額頭的頭髮也同樣分成三股束上,左右各有垂鬢,並且哀酒今日還非常不嫌棄麻煩的戴了兩個流雲耳環,畫了一個紅裝,加上原本哀酒就白的發光,這一身白色的衣服原本就是貢品,白色這種顏色,又非常的襯人和顯氣質,她哀酒又是一種獨特的美,眉眼之中似有若無的帶著些許妖氣,這個模樣,倒是真的和那紅顏禍水有的一拼。

見那殊野似乎在打量自己,哀酒又忍不住來了一句“鵺灼你說是與不是”。

鵺灼自然是和哀酒統一戰線的,所以便笑了笑說道“自然是如此”。

而女娮卻是怔了許久,然後終於反應了過來,接著說道“也就是說,哀酒,你是隉國的太后,鵺灼,你是亓國的皇子,並且,你,鵺灼,和隉國如今太皇太后的女兒,長公主玄都,又是青梅竹馬,現在,你和哀酒,又私定終身……”。

女娮的一番話說的,自己都得掰著手指頭計算著來,這裡面的關係實在是太過複雜了啊,讓女娮的腦袋稍微有那麼一丟丟的轉不過來,畢竟這題目真的是有點超綱了。

現在的局面是,亓國的皇子,鵺灼,和隉國的太后,哀酒,在一起了,而這哀酒,理論上來說,還是自己青梅竹馬的玄都公主的母后……。

這大概不叫做什麼愛恨情仇,這應該叫做,論,理,綱,常。

聽到了女娮的話,原本看著哀酒的殊野,和自顧自展現自己的美的哀酒,還有一旁看似與世隔絕實際上卻是在幫腔的鵺灼,都扭頭看向了女娮,因為女娮的一句話,似乎可以說是點醒了眾人。

嗯,這關係,似乎是有點亂。

“我是太后,是玄都的母后,是鵺灼的母輩”哀酒又坐下後,開始意味深長的自言自語道。

“我是亓國的皇子,和玄都被世人稱之為金童玉女,可是卻和玄都的母后在一起了”鵺灼也不甘示弱,隨即接過了哀酒的話,便開始說了一堆。

“我是殊野,是北懾小魔王,這事和我沒關係”殊野當然只是順口插嘴了一番,說罷這一句話之後,殊野趕忙又看了看哀酒,接著說道“我說,你真的是隉國的西宮娘娘?”。

“我騙你有好處麼?”哀酒白了一眼殊野之後,又接著說道“我知道你們可能不信,其實我自己吧,也是拒絕相信這件事情的,畢竟說白了,我一個豆蔻少女,突然成了太后,我也不想的啊”。

“不過,你為什麼會成為西宮娘娘啊……”女娮反應過來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之後,隨即便針扎不出來了,一個勁的就執著這論理和綱常的問題了。

聽到了女娮的問題,哀酒忽然一拍手,隨即說道“問得好,我吧,實際上就是一個山野村夫的女兒,只是因為數年之前,隉國皇帝雲遊的時候,曾和我父親有過一些淵源,這才有了今日的我嫁入隉國皇宮的事情”。

哀酒也算是簡言義駭的解釋了一遍,將其中許多的重點給抹去了,說了一個你說是事實它也就是真的是這樣,你說不是事實,也確實是少了一個理由的解釋,而既然哀酒已經說出了解釋,那麼女娮和殊野也就知道,其他的,肯定是哀酒不想再說了,自然而然的,殊野和女娮便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再不識抬舉的追問下去。

只是一旁的女娮還好奇一個問題,因為這個問題不涉及哀酒的背景的原因,所以女娮便直言不諱的問道“對了,你不是殉葬的麼?”。

“呵呵,殉葬,你看我傻麼?像是一個沒事幹為了一個比我家老爺子都大的陌生男人殉葬?我們家老爺子死的時候我都沒哭,我給他殉葬?”哀酒現在一聽到自己給隉國皇帝的殉葬的事情,就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解釋這一切……,她看起來像是一個會做殉葬這種事情的人麼?

而一旁的鵺灼卻是留意到了一個奇怪的點,哀酒至始至終,似乎都只說了關於他們家老爺子的事情,看哀酒的語氣,這老爺子,應該便是哀酒的爹爹,而且看情況,哀酒的老爺子應該已經死了,這也是哀酒為什麼會選擇和自己會亓國的原因吧,估摸著,她的家裡,應該是沒有人了。

而另外一邊的殊野卻是注意到了另外的問題,只見殊野自顧自的又喝了一杯茶,然後說道“你是說,你不是殉葬的?那麼那西宮娘娘殉葬的事情……,難不成是隉國皇給給你製造了一個假局?”。

“我呵呵……”哀酒聽罷,在心裡又謝謝了那撻拔皊的十八輩子祖宗之後,又面無表情的和殊野說道“說出來你可能又不信了,那隉國皇陵的太后棺材裡,躺著的,也確實是我”。

此話一出,舉座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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