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嘉傲不去,江如鳶勸不動,乾脆一把挽上了他的手,不想她的手才盤上去,就被凌嘉傲一把拍了下去。

江如鳶不服,又換了受傷的手,她還不信凌嘉傲連這只手都下得去心拍開。

凌嘉傲見她得手上包裹著厚厚的紗布,也的確是於心不忍。

江如鳶得意的哼的哼了一聲,不給他思考的機會,半拉著他的手臂,便拖著他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到了院子後,江如鳶便將所有的下人都趕了出去,綠銀和榕生外頭守著。

中只留她與凌嘉傲兩人,在房中面對著那些蓋著黑布的奇異植物。

“你來看看這個。”江如鳶說著,便將那盆白菊上的黑布扯了下來。

凌嘉傲的反應與她之前的相差無幾,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對。

江如鳶眨了眨眼睛,讓他仔細看看,說著,她伸長了手,掰開了那花瓣。

凌嘉傲這才發現了花心中的多蘿香,他見那的東西形狀奇異,且顏色十分鮮豔,看著就留是什麼好東西。

且他一靠近又覺得頭暈目眩,心中對多羅香更沒好感。

於是他連忙將黑布又給白菊罩上,沉聲說道:“旁的也就罷了,這東西你究竟是從哪弄來的?這一看便是劇毒植物,靠近它,連我都覺德頭暈目眩,你還敢把它搬進自己的屋子裡,是不要命了嗎?”

“你這麼生氣是做什麼?”江如鳶不明白他的氣從何起。

凌嘉傲被她問的胸口一悶,沉下臉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江如鳶心中怪道,這人怎麼年紀越大都越像小孩子了,動不動就生氣,這多難哄啊……

只是,她還有事相求,這時候也不能直接把自己的不滿表達出來。

見他瞪得眼睛累了,才上前去輕聲道:“你也別生氣了,你聽過這東西嗎?我從賣花人那裡聽說這可是西域傳過來的寶貝!”

說著,江如鳶就將她看見的解鶴頂紅毒過程說了一遍。

說罷她自己都覺得驚奇,不由感嘆:“這未免也太神奇了,我在我的醫書裡找不到有關於這相的記載,你能不能幫我找找有什麼醫術中有關於此物記載的?”

“多羅香?”凌嘉傲聽見這名字,突然皺眉道:“我倒是的確聽過。還是幾年前。父皇誕辰上,有人敬獻過。”

“然後呢,那東西還在皇宮?”江如鳶見她停頓,於是趕緊催促道。

凌嘉傲不悅的瞥了她一眼,江如鳶也只好耐著性子,勾起嘴角,眨著眼睛看著他。

凌嘉傲這才緩緩搖頭:“那東西不在皇宮,因為當時前來獻禮的使臣說,那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寶物,用處十分了得,所以父皇很是期待,不過那寶物偏偏在宮中丟了……”

凌嘉傲記得,那是西域小國月氏國敬獻的。

月氏使臣一口咬定說東西是在宮中丟的,使得皇上發了很大的脾氣。

皇上雖不滿意,可仍舊願意在小國面前失了齊凌大國的氣度,於是命人在皇宮中尋藥。

侍衛幾乎將宮中了翻了個底朝天,可最後仍舊是什麼都沒找到。

皇上因此責怪了使臣故意陷害,使臣居然也不讓分毫,當朝與皇上爭辯起來。後來兩國因此事而斷交,不過月氏是小國,不久之後便被其餘國家滅了族。

那個小國後來也倒附齊凌,皇上因此也沒有將這事情放在心上,凌嘉傲也險些將此事忘記了。

他仍記得這事,是因為那東西丟得實在奇怪。

他那時候奉命監察,使臣與接待使臣的禮部尚書,都咬定東西裝進檀香盒子,一路密封著送進了皇宮之中。

盒子一直放在內務司中,不曾被開啟。

而且能接觸到內務司的不被阻撓的,只有皇上與各宮娘娘,可那時候皇上與眾妃都不可能去拿。

他們嚴刑拷打了所有宮人,可那些人至死都稱不知情,東西竟就這樣不翼而飛,且半分蛛絲馬跡也沒留下。

當時還有傳言說那東西其實是被妖怪偷走了,好在皇上那時候並不新妖怪鬼神,只認為是有人在皇宮偷東西,於是還將那時候代管六宮的清妃責罵了一頓。

“誰是這多羅香送來的,還有一本西域的醫書,那上面應該有所記載。”凌嘉傲將這件事粗粗說了一遍。

聽見還有醫術,江如鳶眼前一亮,拉著他的衣袖道:“那你能把那本書弄出來麼,或者帶我去看也可以……”

“你要這東西究竟有何用?”

聽見這問題,江如鳶險些一口老血吐出來。

“你難道不覺得這東西咱們府中的一樣東西十分相像嗎?”若眼前這人不是凌嘉傲,江如鳶就直接動手了,哪裡還會這樣解釋。

凌嘉傲被她這麼提醒,終於也想到了自己書房之前的東西。

只因先前江如鳶說那白菊是來代替文殊蘭的,所以他才一時沒想到。

可如今被提起,凌嘉傲心中也有些許疑惑。

因為後來他也派人仔細查探過那菊花,據下人稟報說,那花沒太大異常,只是花心的部分,少了一些花瓣。

這不正與那多羅香所佔去的位置一樣麼。

“這東西有兩盆,而且多羅香也不是不能自己培育的。”

江如鳶說罷,往外頭看了一眼,因凌嘉傲說這裡太冷清,所以管家特意弄進來了好幾盆紅菊:“要培育多羅香,必須要用到的,便是這個名為白牡丹的白菊花,如今菊花盛開,可正是培育多羅香的好時候。”

凌嘉傲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外頭果真是一片生機盎然,各色菊花爭奇鬥豔。若是在這繁豔的色彩中,多添一絲純白,想來也不會有人覺得奇怪。

江如鳶見狀,拿出了那店家給她的紙條,將在凌嘉傲面前。

“我從賣這東西任那裡打聽到了,這多羅香既可以是解藥,也可以是毒藥,只看擁有之人如何使用罷了,你覺得若是你得了這麼個好東西,會怎樣用?”

江如鳶挑眉看著他,凌嘉傲不過沉思片刻,便點頭。

他看著江如鳶道:“十五日後是父皇壽誕,準備是從今日起的。今日忙了一日,突然想起還有一事未曾稟明父皇,正巧你也在,不如我一同入宮,你也許久未曾向父皇請安了罷?”

“正是。”江如鳶立即點頭。

二人沒有多等,立刻便進了宮。

宮中如往常一樣忙碌,只是當凌嘉傲帶著江如鳶出現在宮中的時候,出現了些許的騷動。

“太子妃竟然還敢出現……”

“畢竟人家是太子妃,咱們這些人是不能明白的。”

“分明做出了那樣的事情,嘖嘖嘖,的確是理解不了。”

自偏門入後,便不能坐馬車,太子與太子妃沒有傳步輦的資格,故而是被太監領著進去的。

一路上,江如鳶都能看見那些宮女們對自己指指點點,當她看過去的時候,那些宮女便又十分默契的低下頭不再看她,並快速離開。

這邊讓江如鳶更加疑惑,她從那些宮女譏諷的表情和偶爾聽見的小議論中能揣測到,那不是一件好事情。

也不知外頭的什麼流言,被傳入宮中,然後被清妃有意擴大了。

宮中的訊息不比外頭,十分封閉。故而一件小事,也能在裡頭流傳許久。

“別在意。”凌嘉傲突然說了一句。

江如鳶歪著頭看了他一眼,接著點了點頭。

如今最重要的是調查那什麼香,可不是在這些流言蜚語上下功夫的時候。

皇上在御書房批摺子,太監說最近皇上日日批摺子到深夜,也不招人侍寢,後宮的娘娘們都著急壞了。

江如鳶心中不屑,她這多年都自己一個人睡也不覺得有什麼,這些后妃也未免,太小心眼了。

御書房是離御花園最近的一座宮殿,皇宮華麗,一切都是金碧輝煌。御書房也毫不意外,四周的柱子都是漆金雕花的。

地磚是一塊塊四方青磚,是不是還能瞧見剔透的碧玉。

這些是翡翠的邊角料,玉生寒,意在讓皇帝享樂之餘不忘思寒憂。

不過用翡翠鋪地這種事情,原本就是奢侈了,還談什麼思憂。而且看著這東西還能居安思憂的,就算是不用這些也會為了天下而憂心操勞罷。

正想著,她突然撞上了一堵肉牆。

她抬頭一看,就看見凌嘉傲放大的臉。

她蹙眉,道:“做什麼?”

“這是皇宮,你被做出那副樣子,小心被皇上看見了,惹麻煩。”凌嘉傲見她一進來就皺著眉,不禁提醒她。

只是注意到的時候,他們竟已經是如此距離,只消稍稍低頭,變能清楚地看到她的一切。

起初只是覺得她貌美,相處下來,她骨子裡那股傲氣,與敏捷的思維倒是越來越吸引他了。

旁的女子,要麼孤芳自賞只讓人覺得高不可攀,也懶得去攀,要麼便是對他百般討好,如同順從的貓,看得久了,更覺無趣。

可江如鳶就像是一隻野貓,不備之時,便會一爪子撓上來,可當他有危險時,她也會毫不猶豫的對敵人亮處爪子。

行思敏捷,讓人總是猜不到她下一刻會做什麼,越是如此,反而越讓人心癢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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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如鳶抬頭瞧著他,漆黑眼瞳燦若星辰,帶著一絲狡黠也帶著一絲疑惑,只讓人恨不能永生沉溺其中,去探究她的情緒。

凌嘉傲不由目光往下,他又想起了,那夜賊人在外,他們二人躲在屏風之後,也是如此近的距離,他能聞到她身上冷清的藥香,而那雙唇卻柔軟如絲糖……

他不禁靠近了一些,距離越來越近,他彷彿能感覺到,她的心,同那日一樣的跳動……

“喂,”江如鳶突然開口。

凌嘉傲低聲道:“怎麼?”

“不是我有意煞風景,你要發情無所謂。但是在你父皇眼皮子底下如此,就不太好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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