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失神著,她突然感覺有人拉了拉她的衣角,她轉頭一看,只見凌嘉傲面色嚴肅的引著她往一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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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兩個男人還沒離開,她疑惑的看著凌嘉傲:“怎麼了?”

“跟我過來。”凌嘉傲卻只是暗暗搖頭。

江如鳶看的奇怪,可凌嘉傲不說只是讓她在跟著他走,她也只能點頭。

綠銀立刻跟了上去,卻被凌嘉傲攔住:“你便在這裡待著。”

“……是。”

綠銀站在原地看著她們離去,心中不安,卻又找不到可以訴說的物件,只能這麼看著,眉宇間滿是憂愁。

她見凌嘉傲他們往前院去了,她想回房間,可又實在是放心不下明籬茵那邊,思量片刻,她便抬腳,悄悄的往明籬茵那邊去了。

而江如鳶跟著凌嘉傲幾人,一直到了前院的偏廳。

那裡是待客用的,江如鳶原本也不意外,只是進去之後,她才覺得奇怪。

這裡竟然被重新打掃了一遍,裡面許多東西都被搬走了。屋子裡空空蕩蕩的,她還有些不習慣:“這裡的東西……”

“別急。”凌嘉傲不急於回答,而是讓她先進屋。

那兩個看起來是高官模樣的人也都進去了,凌嘉傲還將門掩上,又頓了頓,才小聲道:“如今事態緊急,不宜節外生枝。”

說罷,他看了那兩個官員一眼:“撿要緊的說。”

“是,太子殿下。”站在裡側的一位站出來,拱手對江如鳶道:“老臣光祿寺少卿邵武,參見太子妃娘娘。”

另一位也站了出來,他是太卜寺少卿李安亦。

江如鳶還記得這兩人,那日方雲錦拿出奇怪畫像,她讓人調查的時候查到的三個人之中,便有這二人。

“二位少卿來此,究竟有何要事?”

“太子妃娘娘,陳等所言的確是要事,故而還望太子妃娘娘聽後,勿往外傳。”邵武先開口,那李安亦看著像是個不善言辭之人,他只在一旁附和。

江如鳶見二人都如此嚴肅,便也鄭重的點頭。

邵武見狀,才點頭道:“其實今日,皇上密詔十五位大臣入宮,於御書房商議要事,連早朝也沒上。”

說著,他停頓了片刻,望向凌嘉傲似乎是在請示他的意思,凌嘉傲只是微微頷首。

他見到之後,才決然說道:“皇上欲殺涼郡王,將周梁公主遣送回國,並……並提及了廢儲。”

“廢儲?”繞是江如鳶,也不由驚呼。

罷免太子可不是一件小事,雖說這件事情在歷史上並不少見,可許多都是由於儲君做出大逆之事,才會如此。

凌嘉傲被人暗中舉報謀逆是不假,可那人沒有證據,皇上想來也查不到什麼,怎麼會突然間便想起了這件事?

“這一切還是那個周梁公主實在是太無遮攔,昨日去涼郡王府中的太監,是自幼跟著皇上的,她所說那些,那連公公是照實呈報給了陛下,陛下又怎麼會不生氣。”

周娥與江如鳶親近,也是遠近皆知的。

周娥脾氣暴躁,在京中沒有好友,她性格直爽可也不會輕易救什麼人,唯獨那一次江如鳶中毒,她才不遺餘力的奔走。

皇上心中不是沒有疑慮。

只是周梁國小,周娥一門心思撲在涼郡王身上,而涼郡王閒雲野鶴又一直沒有將周娥放在眼中,皇上認為他二人成不了盟約,這才沒有多做干涉。

誰知道周娥有難的時候,那涼郡王竟冒死相護。

“您說說,這不恩愛的兩夫妻,突然之間變得鶼鰈情深,這會是什麼緣故?是涼郡王突然之間轉了性子,還是他有所圖謀?”邵武說著,也恨鐵不成鋼一般,在桌子上狠狠拍了一下。

“可,他們二人其實……”江如鳶想說他二人,其實是彼此傾心的,不過就是礙於皇上的態度,才會如此。

可話一出口,她便察覺了不對。

這皇上既然早早知曉他們之間的感情,於是讓涼郡王暗中下藥,使周娥懷不上子嗣,以此來證明她不會危害齊凌王朝的話,又怎麼會突然因此動怒?

李安亦一直在一旁不曾開口,此時見江如鳶沉默,他不禁問道:“太子妃娘娘,可是知道什麼內情?”

江如鳶看了他一眼,這個李安亦是的身材瘦小之人,他的顴骨突出,可眼睛又小,加之五官擠在一起,看著總讓人覺得不舒服,就好像是在看著一隻成了精的老鼠一般。

那李安亦見她打量自己,於是刻意挺直了腰板,卻又馬上躬起身來,對江如鳶哈腰:“太子妃娘娘為何這般看著老臣,莫非是老臣什麼地方不對?”

“沒有,只是聽見大人這麼問,有些奇怪罷了。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我又怎麼能知曉。”她說完就不再開口。

李安亦還想再問,卻又邵武拉住:“你問這些做什麼,太子妃是女子,怎麼會知道那些,你不相信太子妃,難道你還不相信太子殿下了?”

李安亦不滿地看了他一眼,只是那不滿的情緒轉瞬即逝,若非江如鳶感覺那李安亦不太對勁,一直盯著他,險些就要錯過了。

她見李安亦竟如此,心中便有了一些答案。

她表面上不動聲色,只是微微頷首,裝作同意邵武所言。

“現在最重要的是應該如何化解此事,如今皇上不過是提出了這麼個想法,老臣們還是反對的,可咱們可不能讓這事態繼續發展下去了。”邵武一拍大腿,急急說道。

邵武雖說擔任的是文職,可言談舉止之間,卻如同武夫,江如鳶不禁好奇,便問了一句。

不想,邵武卻一下哽住了,良久,他才憨憨笑道:“臣家中習武者多,故而沾染了這些習性,臨到老了,是改不掉了。”

“原來如此。”江如鳶點了點頭。

凌嘉傲一直站在一邊,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只是看著她們三人。

邵武主張與涼郡王劃清界限,李安亦卻意外的沒有和邵武站在同一面上,江如鳶自然也不會同意,三人辯來辯去也辯不出個結果,最後只能將目光投向一旁的凌嘉傲。

凌嘉傲只是站在門口,逆著光,江如鳶看不清楚他的神色。他一直沒有說話,不知過了多久,才見凌嘉傲身形一動,可卻並非是要裁決什麼。

而是,就這麼直直的向地上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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