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鳶看著眼前的男人,細細打量著,那男人也不說話,坐在床上,眯著眼睛,看起來安靜地像是睡著了的一樣。

可這男人怎麼看也不像是個變態啊,江如鳶在來之前想過了這個變態會長成什麼樣子,一臉的絡腮鬍子,粗獷的像是一個皮糙肉厚的大漢,亦或是長得很陰柔,因為長期縱慾而變得蒼白的臉,就像是那種病態的幾乎看不出正常人的樣子。

再不濟也是個長得猥瑣,看上去就很陰險的大叔?看眼前的這個男人,爽朗清舉得眉眼,但是沒睜開眼就能看出氣質不俗,若是睜開眼,豈不是更加的神態如何,月攝湛江?

“可看好了?”就連聲音都是如此的溫潤,江如鳶實在把眼前的人和自己印象裡的變態聯絡不起來,男人睜開眼,看著江如鳶,眼中精光一閃,竟然從喉嚨中往上泛著笑意,“女人?”

江如鳶大驚,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假裝安上的喉結,不是已經裝的夠像了嗎,怎麼還是讓人一眼就看破了。

不是就連那寨子中的三個當家的都沒看出自己是個女子的身份嗎?

看著江如鳶的動作,那男人竟然又笑了笑,“你不怕我。”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語氣!

是啊,自己現在可是被當成他的孌童送過來的,怎麼可能不害怕呢。

江如鳶正想著,便見到那男人站了起來,緩緩地朝著自己走著,一步一步,很是穩健,就像是在故意踩在人心間,給人施壓一樣,那男人走的並不快,但江如鳶卻看出了有些地方並不對勁。

雖然走的很慢,但這男人的腳步很虛浮,面色紅潤,可見並不是因為長期的縱慾而使身體虧空,那這麼說,就是,中藥了?

似乎是看出了江如鳶的想法,那男人走上前,對著江如鳶說道,“你想的沒錯,我中藥了。”

“你不是這寨子中的三長老麼?”

“呵,不過是個虛名罷了,若是我真有實權,怎麼可能會被困在這個屋子裡出不去?”

江如鳶聽到這話的第一反應並不是想開口問他一個究竟,而是悄悄豎起了一個防備的姿勢,他們素昧平生,第一次見面,他怎麼會和她說這些話?

就算他是被他們囚禁起來的,但也不會輕易來一個人就隨意就跟他說這些事吧!這事怎麼想,怎麼怪異,因為這男人看上去,怎麼也不像一個好相與的人。

雖然他看上去倒不像是個小人,但是江如鳶這麼多年的經驗告訴她,就算是外表表現出來的再君子,也不能對他小覷,信錯人的下場,很慘!

江如鳶雖是這麼想著,但還是開口道,“你想幹什麼?”

“不想幹什麼,只是想放了你。”

“放了我?”江如鳶愣住了,這怎麼跟劇本說的不一樣啊,不是說這三長老是個喜歡男人的變態嗎?怎麼會突然這麼好心,只是因為她是女人,而他喜歡男人?

不對啊,就算是這樣,他就直接讓外面的人進來殺了她就好了,何必再費心繞了這麼一大個圈子呢!

“他們不是說……”餘下的話江如鳶沒有說出來,意思到了就行了,沒必要死死地戳人痛處,做人留一線,事後好相見。

其實,江如鳶是一個特別矛盾的人,她做事殺伐震天,擋她者死,按理說,這樣的人,心是硬的,但她卻在看到別人流離失所的時候,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同情心。

江如鳶也沒有將事情糾結在這裡,左右人生是她自己的,想怎麼活,也是她的自由罷了。

“他們說我是個喜好男色的變態,手段極其殘忍,只要進了我的屋子就沒有一個人能活著走出去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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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江如鳶坦誠地應道,看樣子,這男人,對他們的說法並不否認?

“你去那邊梳妝檯上把瓷瓶拿過來,點在身上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去吧,我不會害你的。”

江如鳶一臉的摸不到頭腦,但還是依言照做。

神奇的是江如鳶剛將藥粉點上去就看到了,白色的粉末就像憑空被腐蝕了一樣,一碰皮膚就變成了鮮紅色的藥液,江如鳶覺得神奇,輕輕點了一下放在鼻尖聞聞,鼻尖微皺,這味道……

是血腥味!看著這樣子也確實像是血。

“你想做什麼?”江如鳶不解,實在弄不清楚這男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如你所想,我要做的就是救你!明天你就將這藥粉點在身上,我自會跟他們說讓他們將你帶下去。死了的人他們一般會放在亂味谷當作廢料,一會兒我再給你畫一個圖,到時候你順著圖走就能走出去了,到時候小心一點,別被發現了。”

怪不得他們來的時候那亂味谷有那麼多奇奇怪怪的味道,當時她還在想那些聞不出來的味道是什麼,這麼一聽是屍味,江如鳶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冷戰,不是害怕,只覺得渾身噁心!

“你為什麼要救我?原來那些人都是被你以這樣的方式救出去的?”

那人淡笑不語,只是江如鳶看著他,總覺得他眼裡好像有什麼讓人看不懂的東西,像是一種贖罪般的解脫,釋然?

半晌,就在江如鳶以為他不會說話的時候,那男人默默開口說道,“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是在為人積福。”

“愛人?”江如鳶試探性地開口,沒辦法,她實在沒辦法往別的地方想去,而且因為之前所有人的話,在她腦子裡已經種下了根,她其實第一想法是男人。不然他怎麼總是跟別人說他喜歡的是男人呢?

“是的。愛人。”男人說兩句就會低下頭,停一會兒,一會兒又抬起頭繼續說。江如鳶也不打擾他,只是靜靜地等著他開口。

“如你所想,我喜歡男人。”

江如鳶就感覺自己的眼睛都突了一下,整個人說不出的震驚。

“就連你也覺得我很噁心是不是?”那人苦笑了一下,隨即眼裡滿是枯寂,一點不見剛才的溫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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