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想起徐皖成身上的毒還沒有解,握了握前兩天在千賭婆婆那裡配來的解藥,於是穩了穩心神,緩了心思,深呼一口氣,還是親自去徐府一趟吧。

換了衣裳,前往徐府,還沒進府就被一小廝攔下,恭敬地道,“公子請跟我來。”

江如鳶不禁疑惑,“你知道我是誰?”

“公子說這兩天會有一不認識的年輕男子上門,要我把他帶到內院去。”

江如鳶挑眉,額首不語,“這徐皖成現在倒是成了算命的了,連自己幾時會上門都算好了,想著便跟著小廝走進內院。

她本以為這徐尚書的院子也會像是其他的朝廷大員一樣,極盡奢華之能事,但沒想到,除了大門的氣派,徐家的內院倒像是一個普通的人家,令人側目的頂多是院子裡種了不少竹子,顆顆挺立,看樣子已經中了不少年頭了。

江如鳶哂笑,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徐尚書平時難道自詡君子,像竹子一樣氣節高尚?

如是想著,沒走幾步,便來到了客廳。徐皖成正坐在正廳的凳子上,眉頭緊鎖,一手執棋,搖搖曳曳,並不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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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兄改日要改行做算命先生了,我什麼時候來都知道,那你算一下我今日來是所謂何事吧。

徐皖成不吭聲,右手不停地摸索著棋,一直在猶豫該下在哪裡。看他這模樣,江如鳶也來了興趣,看了看棋局,黑子已經將白子完全圍在裡面了,若說應該是黑子穩贏的局,已經算是死局了!但仔細看便能發現白子其實只是表面上弱。

雖被圍在中間但隱隱也有突破重圍之意,這棋倒是有點意思。在那裡!

江如鳶眼前一亮,再落一子,白子便可以反敗為勝。一手執白子,穩穩地落在棋盤之上。

徐皖成皺著的眉頭猛然鬆開,大笑,“好棋,好棋!江兄這一棋下的好啊,瞬間便扭轉了棋桌上的局面,白子看上去雖沒有任何的優勢,但其實是在韜光養晦,一步步看上去是被黑子殺得不得不防守,但實際上卻是故意這樣下棋好引得黑子自動掉到它自己一手設的陷阱中去啊!”

徐皖成笑著感嘆道,“實在沒想到江兄還有這般本事!”

江如鳶淡笑著說,“還是徐兄的棋局佈置的好,我只是運氣好破了這局而已!”

邊說著,邊把手袖中的解藥拿出來,“來,這是我配置的解藥。吃下去便可轉好,但徐兄的病不是一日而成,自是不可能一日就除去,只能慢慢來。”

江如鳶朝著徐皖成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徐皖成在府中也要多多注意府中人的動向,徐皖成笑著收下,“多謝。”

江如鳶好奇,不知道是不是在皇宮呆的,耳濡目染的都是陰謀詭計,所以對一切事情都懷著一顆懷疑的心。她總覺得徐皖成對自己實在太過信任了,“你就不怕我在這裡下毒要害死你嗎?”

徐皖成看著江如鳶的眸子,定定地來了一句,“用者不疑!”

江如鳶也沒有說別的,一切都心領神會了。

善棋者必善謀!以他的心機,看這樣子,自己可能是撿到一塊寶了!

看著江如鳶眼裡的笑意,徐皖成皺眉,心上不安,總覺得冥冥中自己要被江如鳶算計一樣,但又說不清是什麼算計。無奈地搖搖頭,這個太子妃,也算是天下的奇女子了,自己從未見過有任何一個女子能像她這樣拋頭露面,指點江山!

不僅僅是聰明,應該是有大智慧之女子了!想著江如鳶剛才那一手隨意流露出來的棋藝,暗歎自己應該沒有看錯人!

“府上這是誰來了?怎麼沒有通報一聲?”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聽著這聲音,江如鳶皺了皺鼻子,這種尖銳的聲線一聽就不是個溫潤如水的女子,但她強自壓下想要將自己裝成一個溫文爾雅的貴婦,怎麼聽怎麼讓人覺得彆扭。

徐皖成看了看那女子,半晌沒吭聲,那人就直接乾乾的晾在了那裡。

看到江如鳶疑惑的眼神,女子顯然有些惱意,但礙於有人在場,沒法發作,便假笑著隨著江如鳶道,“是皖成的朋友吧。我是徐府的大夫人,皖成的娘。”

江如鳶心裡暗竊,有這麼自我介紹的嗎?就恨不得親口告訴她,徐皖成是她的親生兒子了。

面上不顯,還是起身問了個好,“夫人好。”

“平時倒不見皖成有朋友過來,這孩子自小身體不好,所以性格有些孤僻,朋友也不怎麼多,今天能見到他邀請朋友回來家當真是不容易呢。”看著徐皖成始終冷著臉的樣子,江如鳶也不知如何回覆,直把那徐夫人晾在了那裡。

徐夫人左右環顧了一圈,又在江如鳶和徐皖成的身上不停地打量,好像在有意地尋找著什麼,半天無果,便訕訕地笑了笑,隨後便說道,“你們先說著,我老婆子就不在這打擾你們了。”隨後起身就走。

狀似仁慈的一張慈母臉不知為何,竟然讓江如鳶有些作嘔。

徐夫人走後,徐皖成依舊板著一張臉,對著屋內輕聲說,“是誰。”

屋內伺候的小廝和丫鬟,面面相覷,什麼都沒說,但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極大的驚恐。江如鳶正納悶著,這是發生了什麼,就聽到“噗通”一聲今天領她進府的那個小廝直接跪在了大理石板上。

“少爺饒命啊!”

徐皖成沒說話,指節輕輕扣在桌子上,“鐺鐺鐺”的在此刻寂靜無聲的屋子裡顯的尤為滲人。

“少爺,真的不是小的故意的,夫人綁了小的的母親和妹妹,小的也是沒有辦法,才,才……”

江如鳶這時才明白過來徐皖成突如其來的冷氣是來自哪裡,原來,是這小廝通風報信,這大夫人是有備而來,就是為了看他們在幹什麼啊!幸虧剛才把解藥收拾起來了,不然還不知道惹出什麼亂子來呢。

“你知道後果是什麼,自己去吧!”那小廝彷彿被判了死刑一樣,瞪大了眼睛,隨後垂下頭,默默地給徐皖成磕了個頭就轉身出了房門。

江如鳶正奇怪著那小廝得了什麼懲罰了就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但隨後便聽到了此起彼伏,慘絕人寰的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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