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相信自己的能力,但是他也知道,草原的男人都是豪邁的,不喜歡這種小動作的的,所以如果論心眼,他的確沒有信心能夠耍得過欺凌的人。

江如鳶平日最喜歡的就是觀察人的表情,這一次她一眼就看出來那哈倫布林,已經有些懷疑了。

於是她勾起嘴角,決定再給這個人加一把火。

“你若是被人欺騙了,與我們為敵,我到時候可是不會認這個賬。”

她已經把話說的十分明白,這是很罕見的。

哈倫布林也的確,猶豫起來了。

江如鳶看得出來,這些人應該是被人欺騙了,所以她才如此說。

她現在不希望再惹出其他事情,而且這些事情,若是真要處理,還要等一下凌嘉傲回來再說。

她心中計算著,心道,在事情查明之前,這些人不能離開。

想著,他便對管家使了個眼色。

管家會意,上前一步說道:“既然各位是貴客,那就請進來坐一坐,不論你們所說的事情是真是假。這件事情都要等我們太子殿下回覆。”

那些人自然不願意,管家也不忙。

“如今太子殿下進宮陪伴皇上,不能立刻出來,若是強行將太子喚回,這件事只怕會讓皇上知道。”

知道了閣下在這時候惹事,對你們也沒有什麼好處。

管家做這些事情,是駕輕就熟。

哈倫布林看著江如鳶和那老管家,咬了咬牙,一時之間,也沒有了主意。

他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不能讓她矇混過去,但是他們畢竟是草原的部落,如今雖然,也日漸強大起來。可是對強大的齊凌來說,他們還不算什麼。

所以他們也不敢多放肆,只能點了點頭。

江如鳶跟在後面,往裡望了望,看著那十幾個壯漢,心中一動。

她跟進去之後,假裝無意的詢問道:“你們這次過來送馬,難道就沒有帶什麼武器裝備嗎?難道只有這種厚重的大刀?”

江如鳶說著,看了看幾個壯漢腰間足有一尺長的彎刀。

哈倫布林對她這語氣不是很滿意,江如鳶解釋道:“若是真的遇到了劫匪,莫非是要靠這笨重的武器對敵?”

她說著,自顧自笑了起來。

“怪不得你們這一次,遇到襲擊也沒有辦法抓住敵人了。”

她半真半假的說,中原人都是狡猾的,雖然不能扛動大的武器,可是卻能夠以柔勝剛,以弱勝強。

這就是因為他們活動腦子,能製造出靈巧的武器。

“你們好歹也和我們交好,我也多說一句,你們既然有如此體魄,多少也應該,用一些靈巧的武器,比如說弓箭之類的,才不致在戰鬥中落後。”

哈倫布林奇怪的看著江如鳶,他不知道她說出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但是他不傻,也聽出來了這話中的試探。

他沒有答話,搖了搖頭,說道:“我們這一次過來,也沒有想到會遇到劫匪,所以只帶了彎刀而已。若是說起騎射,我們這裡也是個頂個的好手,太子妃娘娘大可不必為此事擔心。”

他這一句,既說明了自己沒有敵意,也說明了自己有能力。

原本是十分巧妙,能夠令人稱讚的對話。

可江如鳶只是點點頭,好像完全沒有將這巧妙的談話放在心上,她回頭看了看榕生。

榕生會意的點頭,殷勤地迎了上去,迎著前面的小個子招呼他進屋子裡。

“太子殿下入宮了,不知道何時才會回來,還請閣下稍坐片刻,不要著急。”榕生笑著,說出來的話卻不容拒絕。

幾人還有些猶豫,他們已經完全不知道這中原人的做法是為了什麼了。

榕生見狀,就又道:“若是你們想要尋找證據材料,也是可以的,我們正妃絕不攔著,不過,還是那句話,若是要找,一定要拿出可行的證據,千萬不要被人賣了還別人數錢啊。”

小個子點點頭,他心中覺得自己可能是被人騙了。

本來他們遇到劫匪,這些事情就足夠讓他頭疼了。

這次馬匹也傷了不少,這次從北方趕過來百匹嗎,已經足夠讓他們受累了。

過來的時候,馬匹死傷就有十數。

這要算起來,可是他們一個牧民全年的辛苦。若不是因為齊凌太過強大,他們也不願意如此犧牲。

心疼和不瞭解京城的情況,這樣堆積起來,才讓他一時錯判了。

江如鳶看著所有人都進來了之後,突然有些好奇:“既然你們都進來,那那些馬匹放在哪裡呢?”

這些人既然以草原為生,應該也很在乎那些寶馬,是不可能忍心讓它們流落在外面的。

“這個太子妃娘娘不必擔心,我們自然已經為那些寶馬,找到了好的安放之處。”

哈倫布林看著她,語氣也帶著警惕。

顯然他,還是沒有真正的信任江如鳶。

她知道對方的警惕,她也不管這些,只是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最好了。”

哈倫布林本來以為,她是有意打探,沒想到她就這麼離開了,也十分奇怪。

十幾個人就這麼對視著,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

而江如鳶離開,也不是故意要讓他們猜不透自己想法的。而是,她發現,這其中果然,有些問題。

為什麼這些人,就這麼確認,是要他們傷害了他的將士。

這一定是有人在背後引導,說不定就是那些人故意露出破綻,自報家門才能這樣。

那些傢伙,都是些性格耿直的人,只怕沒有多想,就找上門來,要求他們給一個交代了。

好在她方才穩住了。

江如鳶越想越覺得,這事情不簡單,她將自己的想法,對管家說了。

管家也點了點頭,說道:“老奴也是如此想的……”

他也看得出來這件事情,肯定很嚴重,這可是傷害使臣破壞國家安定。而且,還是這樣特殊的時候。

那些人每年都會進貢牛馬,可這一次竟然有百數之多,平時,那些人是五六十騎馬為數的。

他是不能猜透皇上的心思,但是多少也知道,皇上如此決定,肯定也是在背後有所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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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如鳶也同樣知道,那個人的心思最狠。

而且她知道,他是不會如此無緣無故的,就要求他們突然拿出更多的東西。

首先,進貢這種事情,雖然對外面來說,是下面的朝貢,好像是他們佔便宜。

可實際上,齊凌所付出的,絕對要比得到的更多。

這一次,只怕也不止大批糧草,他們應該也還有供應取暖的布匹和炭火。

那些對於草原上的人來說,是十分重要的。

因為草原上原本就沒有什麼木炭,今年冬天格外的寒冷,想必他們也需要更多取暖之物。

草原的人沒有合適的土地耕種,也大多不會織布,而且聽著那小個子所說,這一次那便是要準備換一任新王。

所以,需要的東西,應該也會增多一些。

“他們需求的多,產量的少,所以每次進貢只是馬匹和牛羊,來換取更多的衣食。這一次,應該依然是如此。”管家不明白江如鳶的擔心,在一邊勸道。

“我們也不缺馬匹,這一次大概是皇上的一時興起。”

江如鳶點了點頭,進貢說起來是十分讓人羨慕的事情,可實際上,只不過是自己這邊花錢,維持下面小部落的安穩而已。

皇上素來不是那麼大心胸的人,他也害怕外面的部落,因為得到太多,貪利而忘記了本根。

他每次也是嚴格要求貢品的,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

若是他不需要,是絕不會讓這些草原部落佔到絲毫便宜。

所以,他既然這麼做,應該就是他需要。

江如鳶想把這說出來,但是她看了一眼管家,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這件事情,已經不是簡單地討論了。

“難不成是……皇上原打算削減藩國的用度了?他如此做,顯然是要囤兵啊……”管家見江如鳶如此沉默,也不由自主的猜測。

“好了!”江如鳶制止道。

她雖然也懷疑,但是她知道這時候,不能說太多。

這些話放在心裡就好,凌嘉傲還沒有回來,她一個人和管家在這裡討論這些,外人聽起來,就是妄議朝政。

這要是追究起來,可是要被斬首示眾,甚至被株連九族的。

管家也反應了過來,他連忙捂住自己的嘴。

江如鳶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必如此緊張。

她想了想,問道:“太子進宮去了,有沒有什麼訊息傳回來?”

她之前已經和凌嘉傲說過了,就算是什麼也沒有查到也最好不要過多逗留。

管家見狀,只是搖頭:“太子殿下應該還沒有這麼快。”

他想,這一去怎麼也要半日。

江如鳶看了他一眼,沒多說,有接著問:“那派去檢視的人,有沒有什麼訊息?”

管家皺起眉頭,他踏出一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也不安起來。

因為他們之前,派出去,到外面邱員外府檢視情況的人,竟然也都還沒有回來!他

他們心中都有計算,之前跟那些北邊來的使臣,站在那裡廢話,大約就已經有小半個時辰了。他們派出去查探的可都是暗衛,手腳再慢,這都應該有個來回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得有些不安。

“你去找人看看,不論他們怎麼了,都要把人帶回來。”

江如鳶說得嚴肅,管家也不敢怠慢。他立刻轉身離開,江如鳶看著外面放晴的天空,突然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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