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鳶聽著有些頭大,她最不擅長應付的,就是這種完全不知道的腦子裡,究竟有幾個腦迴路的瘋子了。
不過,這樣的人,她倒是也很有興趣打交道,天才和瘋子不過是一線之隔。
若是身邊有個天才,再很多事情上,她們也能少走許多彎路。
“微臣雖然和太子妃娘娘您十分投契,不過微臣覺著,您如今還是先著手眼下的事情罷。”
江如鳶經他這麼一提醒,才想到皇后,忙道:“既然如此,你還不快說,皇后娘娘如今在哪裡?”
“皇后娘娘自然是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微臣守在這裡,是因為皇后娘娘讓微臣守在這裡等著娘娘您。”
她急忙問:“為什麼你要守在在這裡?”
多爾那恢復了嚴肅的神色道:“微臣守在這裡,是因為就在不久之前,有人來偷襲了。”
“偷襲?”
多爾那點頭,他指了指一旁的牆角,那裡隱約能看見,還有人腳印的痕跡。
這裡積雪不夠,原本是留不下腳印的,但那些人似乎很是慌亂,在牆邊靠著牆壁的地上,留下了一些汙泥腳印。
“皇后娘娘準備萬全,宮中沒事,裡面的人也沒事,只是皇后娘娘為了吸引那人的目光,躲了出去。”
多爾那說著,壓低了聲音:“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若是您過來了,讓微臣帶您進去,將裡面的人帶出來。”
江如鳶搖了搖頭,只是問道:“裡面的人,還安全麼?”
“要是這樣放上個一兩天,大概安全。”
“那就放上個一兩天罷。”
江如鳶沒有進去的救人意思,她不知道現在外面究竟還有多少人,也不知道這攻城究竟是否安全。
甚至不知道,這一次究竟是誰在偷襲。
敵在暗他們在明,這樣貿然行動實在太過冒險,而且凌嘉傲的人雖然已經在裡面了,可這樣擅自行動只怕還是會被人抓住馬腳。
她知道皇后娘娘不是一個遇事慌亂的人,她會這樣說,一定是察覺到了那些人的身份。
“皇后娘娘只說了這一句話,可還有說其他的?”江如鳶問道。
她不相信皇后娘娘會如此莽撞,多爾那搖頭:“微臣過來的時候,正好遇見皇后娘娘離開……啊,她說若是您有自己的想法,就去辦好了。只是一樣,千萬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暴露自己的身份?”江如鳶不明白,她這張臉,不敢說宮中人人都知道,起碼敢說話的,應該都是認識她的。
這樣如何能不暴露?
“微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那人小聲道。
“說。”
“其實這裡未必只有宮中的人。”多爾那提醒道,他一開始並不明白皇后的意思。
他只是隱約感覺到宮中大概有大事發生,不想居然是這樣的大事。
他看見江如鳶身邊那榕生的時候,心中就已經有些明白,如今混進來的人,肯定不止是凌嘉傲的人,應該也還有和她們敵對的人。
江如鳶有些不安,但也點頭:“我知道了,我儘量不會暴露自己,這個地方不是說話地方,我們得找個安全的地方才行。”
她看著那多爾那,雖然說這個人說話圓滑,看那樣子應該也有自己的目的,也許沒有完全是說實話,不過他也不會憑空陷害。
多爾那這個人有自己的目的,既然能和皇后娘娘達成共識,就說明他的敵人,若是皇后的敵人,也與皇后沒有任何利益關聯。
“微臣知道有一個地方,不過可能要委屈太子妃娘娘您了。”
多爾那就好像是完全不在意她的思考,只是自顧自的往側面走去。
江如鳶也跟上,榕生倒是有些不安,他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這樣人,在江如鳶面前竟然能如此放肆,完全不害怕會因此收到什麼處罰。
“正妃,您真的相信他?”榕生跟在江如鳶身後,低聲道。
“現在不要說這件事情。”
相信自然是不會完全相信的,但是這種時候要是不給出一定的信任,就是給敵人空子。
多爾那也在前面,笑著說道:“小兄弟,你還是應該多跟太子妃娘娘,學一下什麼叫做氣度。”
榕生只好閉嘴,他的確學不來江如鳶的淡然。
三人穿過一條暗巷,還沒有到出口,江如鳶就感覺一股惡臭,撲面而來。
她捂著鼻子,搖了搖頭:“這是什麼地方?”
“哈哈哈,自然是不會讓人發現的地方。”多爾那只是這麼說著,他就像是完全聞不到那惡臭一樣,側身出去。
江如鳶出去一看,登時就愣住了。
這……這裡居然是茅房!
“你!”榕生也愣住了,張嘴就要罵,誰知道這一張嘴,惡臭就自口而入,把榕生噁心得險些吐出來。
江如鳶捏著鼻子,怒目看著多爾那。
那人卻是悠哉悠哉,搖頭擺手:“這裡真的是最安全的地方,您看看,這兒可不是一的茅房,而是下人房後面的茅房!”
“你說這個……”榕生立即要辯,話說到一半又遭遇了之前的境遇,只好費力的捏住鼻子,甕聲甕氣的道:“這兒是哪兒的茅房,跟安不安全,有個屁的關係!”
“誒,你這小兄弟有天分,可不就是屁的關係。”
多爾那依然十分淡定,他甚至張開手,在這茅房前面的一小片空地處,轉了半圈。
“你們這些大戶人家出生的,自然是不會來這個充滿惡臭的地方,其實,下人們也不願意過來,所以這裡長久沒有人打掃。”
榕生聽著這話,就要動手。
他連忙伸手制止道:“誒,小心把裡面的東西打翻了!”
榕生被他氣的沒脾氣,只好惡狠狠看了他一眼,無奈的回到江如鳶身後。
多爾那見狀,這才笑道:“不僅你們不願意來,那些人也不會相信,堂堂太子妃娘娘會屈尊來到這裡,所以,我才說這裡是最安全的。”
江如鳶只是皺著眉頭在一邊看著,她過來的時候,其實已經想明白了這個人的意思,只是看他似乎很中意榕生。
表面上,似乎是在逗他,可是言語之間,教導卻多於逗弄。
所以一直忍著沒說話,不過,見他說完了之後,江如鳶才朝著他伸出手。
“什麼?”這一次輪到多爾那愣住了。
“少廢話,你不是殘疾,自然不可能忍受得了這惡臭,藥也好,布也好,有東西就拿出來!”
江如鳶才不相信,這個人能忍常人之不能忍。
多爾那聽到這話之後,微微張大眼睛,接著才搖著頭,從衣袖中拿出一個鼻菸瓶子遞給她:“還是太子妃娘娘老辣。”
那鼻菸瓶子裡,是一種很奇怪的香料,十分刺激,聞一下就會覺得頭暈,緊接著就會短暫的失去嗅覺。
“效用只有兩個時辰,不能常用,否則會有損傷。”多爾那看著她,在一邊指導:“所以,太子妃娘娘這裡也不是久留之地,若是有什麼主意,還是別藏著了。”
江如鳶卻搖頭,她的確沒有什麼好辦法,只是……
“現在我們還不知道,敵人究竟是誰,所以我們首先要做的,還是找到背後的人究竟是誰。”
“可是現在,我們沒有那麼多人。”多爾那搖頭。
他就一個人,皇后娘娘那邊的人手也調派不開。
江如鳶倒是想到了暗道,只是她不知道這個人的底細,不敢輕易帶他下去。
想了想,她下定決心一樣,對榕生道:“把他們叫過來。”
她說的是,凌嘉傲的那些暗衛。
榕生也有些猶豫,江如鳶只是堅持,他也只好發出信號。
“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我們這邊,先下手為強。”
招呼聲停下,不久之後,就立刻看見幾個穿著夜行衣的男子,悄然闖入了這裡。
他們下來之後,也立即乾嘔起來。
江如鳶趕忙讓人將鼻菸瓶子拿過去,那幾人之後才好了下來。
其實這幾個人一直沒有走遠,看見了江如鳶的行動之後,他們擔心她的安全,一直悄悄跟在後面。
“你們什麼時候過來的?”江如鳶問道。
幾人如實說了,江如鳶低頭想了想,道:“你們可知道,太子在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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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養心殿中。”幾人立刻說道。
他們是看著凌嘉傲進去的,只是他們雖然已經知道了他的所在,卻還是沒有進去救人,想著他們有些沮喪。
江如鳶看出了他們的沮喪,便問:“你們知道裡面的情況?”
幾個侍衛對視一眼之後,點點頭說:“屬下們已經去檢視過了,皇上如今昏迷著,不知道是得了什麼病,太醫都在。”
“太子呢?”
“太子和三皇子一起,是單獨關押在一間房中的,目前來看還是沒有什麼特殊的狀況,另外四個大人,在另個一屋子裡,已經吵開了。”
暗衛說著,看著江如鳶:“正妃,屬下們覺得裡面的人,武功都不高,是否要進去救人?”
“不,且等等,你們說了大人,那雲妃呢?”
暗衛們聽著,卻是面面相覷。他們都搖了搖頭,說自己不知道。
“沒人看見雲妃?”
“是。”
在凌嘉傲入宮之前,就跟他們說了宮中的兇險。
也說了,這件事情可能與宮中的各位嬪妃有關係。
所以一開始他們就斷定,這事情和雲妃有關係。只是他們也沒有想到,過去的時候竟然沒有看到雲妃。
只是一堆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黑衣人,將養心殿團團圍住,裡面的人都被控制了。
“不過,其中一些是熟面孔!”其中一個暗衛道:“七皇子的幾個侍衛都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