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驚恐的看著凌嘉傲,自然也看出了他眼中的威脅。

一開始她還不願意開口,不過這種堅定也只見此了三個數,就再也忍不住,開口說道:“奴婢,奴婢沒有,奴婢什麼都沒做!”

“來人。”

凌嘉傲聽了之後,只是點頭,好像不想再聽她說話了,轉過頭準備叫人。

那人這時候才真的慌了起來,哭著說道:“奴婢交代,奴婢是昨日是替侍妾,去花園中埋下了一個人偶……”

她說著,抬頭看了看江如鳶。

江如鳶就知道那東西肯定和自己有關係,於是問了一句。

丫鬟不敢不說,她結結巴巴的說:“是詛咒的人偶,只是,只是那人偶,也不關奴婢的事情,是侍妾從四小姐那裡拿過來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低頭,只是無奈自己被綁了起來。做不出磕頭的動作,只是口中不斷的說著冤枉和求饒的話。

江如鳶聽了眼前一亮,她連忙追問道:“什麼事訊息,你說的那個人,莫非是江柔依?”

“……是。”

那是侍女最後是也完全放棄了,她看了看窗外,也不知是在思考什麼。

只是她這般的沉默也沒有堅持多久,因為凌嘉傲的眼神實在過於凌厲,她也只好收回目光,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啞著嗓子將她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是在天花突然爆發之後的某一日,江柔依不知就透過一個人遞了一封信進來。

明籬茵一開始並沒有看這封信,也不知是為什麼,她對外面送進來的書信很是抗拒。

不過後來,傳話的人不斷的跟明籬茵說了些什麼,她不知道,不過那人遊說了之後,明籬茵才突然改變了主意,看了那信。

也不知上面寫了什麼,明籬茵看了之後,就在屋中手舞足蹈起來,不知為什麼變得十分高興。

就在昨日,外面的人遞過來一個詛咒的人頭。

說上面已經寫好了江如鳶的生辰八字,只需要明籬茵在這個人身上扎滿金針,然後埋在後花園的院中,等七七四十九天之後挖出來焚燒,就可以讓江如鳶死於非命。

她說話的時候很是小心,生怕說錯一點,讓江如鳶生氣。

這事情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是會生氣的。可是江如鳶卻好似完全不在意,她只是微微點頭。

“……所以你昨天只是將布偶拿去院子裡埋了?”

她早就覺得這種把戲是最無聊不過的,若是做法就有如此大的作用,那就只需要做法就是了。

做法讓皇帝死於非命,然後那人去謀朝篡位。

可是歷朝歷代可都沒有聽說過這種事,想來這種把戲是不真實的。

而且,江如鳶想著覺得奇怪,她並沒理會那人驚訝的目光,而是仔細問了她時辰和地點。

“丑時三刻”那人說。

她話音還沒落,綠銀卻臉色一變。

江如鳶立刻就注意到了她的變化,她只是回頭看了她一眼,讓她別說話了,綠銀只好低著頭,站在一邊沉默著。

江如鳶又仔細問了問細節之後,才跟著幾人一起退了出去,

一走出關押那人的房間,江如鳶便轉頭問綠銀道:“她說的時辰,可與你看見的奇怪事情的時辰是一樣的?”

“前後差不了半刻!”綠銀篤定的說道。

她如此肯定是因昨日感覺十分奇怪,她又害怕自己耽誤了江如鳶的事情,故而一時一刻都記得十分分明。

她很清楚地記得,去叫人的時候,還特意看過,那是侍衛房中的滴漏,就是丑時三刻。

“這倒是有趣了。”聽著這個時辰,江如鳶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回過頭去,只見凌嘉傲也正看著自己。

他的表情同樣是耐人尋味:“的確有趣,你暫時的別休息了,跟我去書房。”

綠銀看不明白,江如鳶也沒解釋,只是讓她先回去,看好方雲錦。

接著不做他言,二人直奔書房而去。

書房之中,要比外面暖和許多。

江如鳶一進去,就不禁抖了抖身子。她感覺自己的皮膚已經完全僵硬了,沒有任何感覺,她不斷摸索著自己手臂,喚醒自己的感官。

凌嘉傲見狀就朝外使了個眼色,意思讓人多搬兩盤炭火來,江如鳶連連擺手說:“不必了。”

“這時候又何必勞動人呢?你趕緊將你知道的事情說出來吧,我覺得他們不像是巧合,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就在那個時候,我想了想丑時三刻,我們大約是才到宮外面沒有多久……”

江如鳶自己說完了之後,又搖了搖頭:“不,也許已經進去了……”

“是已經到了地方,我們到御花園的時候正好是丑時三刻,我聽見了。御花園中有明中,不是晚鐘,西洋進貢的時鐘,聲音不大。”

凌嘉傲末了,還可以補充道:“你沒有注意。”

沒休息就沒注意吧,幹嘛還要補充?

江如鳶有些不悅的看著他,只是沒有將心中的不滿說出來。

二人將書房的門關了,並沒有上去,只是在一旁坐著江如鳶看著側面書架上,擺放整齊的書籍,一邊瀏覽著上面的名字,一邊等著凌嘉傲開口說話。

凌嘉傲卻並沒有說話,只是在旁邊翻了翻自己書桌上的東西,很快他從上面找出了一封,看起來像請帖一樣的紅色折本。

他將東西遞給江如鳶,讓她看看那裡面的內容。江如鳶將摺子翻開一看,才發現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書信。

那並不是給凌嘉傲的,而是信主人與別人來往的飛鴿傳書,幾乎是一整年的,都整齊貼在了上面。

回信之人是沒有落款的,只有一個,看起來很像烏鴉的花押。

這時候朝中用花押的人不多,倒是江湖中人對此很是喜愛。後面附了一個很是凌亂的簽名,只是江如鳶也看不出簽名是什麼。

但是寫信之人,江如鳶卻是認識的,那就是上一次在城郊之外,努力維護凌嘉傲的陳閣老。

江如鳶看到抬頭之後,臉色就是一大變,又粗粗瀏覽了一下上面的內容,臉色更是難看:“這種書信怎麼在這裡?”

那書信上的內容居然全都是軍事機密!

江如鳶只是知道那些個元老忠臣,為了不讓皇上起疑,在壯年的時候就已經申請告老還鄉。

這陳閣老朝中無人,一直清清白白的。

皇上對他也沒有戒心,他請辭了幾次,皇上都沒有同意。

反而是將他立成了典範一樣,恩養著。

這幾年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都是和他們商量的。

江如鳶本來就在不太熟悉朝中的事情,只是上一次那城門之外的那場意外,讓她稍微注意到了這個閣老。

看著他那樣子,江如鳶一直覺得他已經是不理朝政的。

卻沒有想到,那樣一個年邁老人,卻只是表面上的和平,暗中卻仍舊在操度這些事情!

“我已經說過了,”凌嘉傲雖然如此說著,也還是解釋了一遍。

“不知是誰將這封信夾在了拜帖中送了過來,我從一直看著那些禮單拜帖,沒有注意到這個。”

凌嘉傲也是回來之後,突然看見這桌子上面有一本拜貼好像很厚,過去看了一眼才發現不對勁。

於是找出來,一看才發現是這個。

“我也不知道是陳閣老送來的還是,另有其人……”

凌嘉傲的語氣也不算好,他用眼神示意江如鳶往後看。

她好奇的翻翻到了最後,只看見最後一篇的落款日期倒是前兩天的。

她很快就瀏覽玩了之前的,看到最後她皺著眉頭。

不同於之前的嚴肅,後面的這些書信,都像是家信,只說說了一些尋常的話,並不曾討論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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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在最後的兩封書信上,才稍微提了一句,是另外一個人提醒陳閣老,說是皇上這幾日似乎有意要敲打凌嘉傲,讓他做好準備。

若是凌嘉傲的表現不能讓皇上滿意,只怕是將來都會有危險,希望陳閣老謹慎的選擇。

“他要選擇什麼?”江如鳶以為自己看漏了什麼,一邊說著一邊往前面翻了翻。

但是前面的內容也不多,每一次只是很隱晦的說到了選擇,但是並沒有具體的指出究竟是站隊還是支援一類的。

而且那書信是很久之前就開始提到了選擇,只是最近的對方好像很是著急,幾次三番的催促。

“不知。”凌嘉傲搖頭。

江如鳶看了看最後,那所謂的敲打,是讓凌嘉傲在初雪節的時候,送凌葉宇去束州,並且順帶著祭祖。

她怎麼看也看不出敲打意思,而且……

“就算是如此,可我還是不明白,這跟你要那些東西有什麼用呢?”

江如鳶說著看了看他手中的木管,他已經把拿東西放在了炭盆邊上。據說是這樣好保暖一些,這裡本來就暖,江如鳶想了想,還是將木管移開了。

蜥蜴和貓貓狗狗不一樣,不喜歡熱。

凌嘉傲也沒有反對,他總是很信任她。

見她挪動木管,也就主動站在了一邊,低聲道:“……你不知道,昨日有人拜帖中說了一件事,不知是好是壞。”

“什麼?”

凌嘉傲也皺起眉頭,用一種不確定的語氣道:“說皇祖母的靈碑,不知道為了什麼,突然發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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