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從江如鳶身後座椅處,翻身出來,本想抓起被暈在地上的女子,不料凌葉宇卻先一步將人抱了起來。

“殿下……”侍衛想去幫忙,可才伸出半隻手,便僵住了。

“退下。”凌葉宇冷聲說了一聲,便抱著江如鳶往後去了。

身後的侍衛上前一步,可他卻被凌葉宇的目光嚇退。他看著凌葉宇將已經昏過去的江如鳶橫抱起來,往裡屋走去,他深覺不妥。

但卻又顧忌著凌葉宇素來的性子是不喜歡有人多管閒事的,便也只好強忍著。

凌葉宇將江如鳶轉移到了內室,變喚來了侍女,讓人將她帶進內室看管起來:“要記住一定不能讓她跑了,若是人不在了我拿你們試問。”

“是!七皇子殿下!”

侍女們平日裡幾乎見不到凌葉宇的面,如今見到了還發了這麼大的脾氣,幾人嚇的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只能點頭稱是。

好在凌葉宇也並沒有為難他們的打算,只是微微點了頭之後,就離開了。

留下兩個小丫頭,看著昏睡的江如鳶,交頭接耳。

“誒,你說這太子妃是什麼來頭,怎麼不見太子,而是被咱們殿下抱進來的。”

“誰知道呢,你看她生的這個模樣,指不定是因為什麼呢……”

靠近門邊的一個人,看了看呼吸平穩的江如鳶,嘖嘖搖頭:“要我說這就是紅顏禍水!”

她才說完,就聽見聽一個小丫頭趕忙過去捂住她的嘴:“我的好姐姐誒,你可別說這種話,我聽說那太子妃娘娘厲害著呢。”

她說著,壓低聲音,接著小心翼翼的回頭看了一眼昏睡的江如鳶,見她沒有絲毫醒過來的意思,這才緩緩開口:“我聽說這位太子妃會妖術,知道清妃為什麼不見麼,就是她做的!”

“我也聽說了,聽說是她晚上悄悄讓人溜進來,然後在御花園作妖法,吸引了清妃過去,然後清妃娘娘就被她殺來祭天了!……哎,別說這些了,瘮得慌,關門關門……”

厚重的門扉被人輕輕合上了,接著就傳來了上鎖的聲音。

江如鳶聽見沒了聲響之後,才微微顫動睫毛,張開了眼睛。她小心的撐著床坐了起來,環顧四周,是一個是十分陌生的地方。

屋內一應都是暗色,深棕色桌椅,藏青色的墊布,就連桌上擺的青花瓷瓶中,都只差了兩截快枯死的竹,半點風雅也沾不上。

裝飾極簡不說,就連器具也十分簡陋,茶壺裡沒有半點水,茶罐裡只剩了半罐茶還是陳茶。

江如鳶躡手躡腳的在屋中走動,生怕弄出一些動靜,好在這裡還有地毯,否則還真是一根繡花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響。

“我不要站在這裡,玲兒姐姐,要不然咱們將窗戶也鎖上,去角門候著吧……反正她一時半會醒不來呢……”

“也是,站在這裡吹冷風誰受得了啊……”

江如鳶看見外面兩個人影在窗戶邊上停留片刻之後,就快速離開了。

她心裡想著,大約是方才說話的兩個小丫鬟偷懶去了。

可是也不敢太放肆,只是試探性的弄出了些動靜,見外頭卻沒有人進來,這才安心下來,一屁股坐在在冰涼的紅木椅子上,揉著脖子長嘆。

“什麼人啊,到底懂不懂什麼叫做憐香惜玉,自己這樣也就罷了,難道還真不把別人都當人了?”江如鳶揉著脖子,感覺明日肯定會青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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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她前些日子習了一些內息功夫,這幾日雖然沒有來你洗那麼情況但好在麼有忘本,時時都在調整著,進步神速。

所以在那個人靠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發覺了,所以才想站起來躲開,誰知道還是沒有人家手腳快。

她一直掐著自己的虎口穴,所以在被人打昏之後,她也只是有片刻的不清醒,在凌葉宇指責侍衛時候,她就已經醒了過來,只是控制著氣息,沒有讓人發現而已。

凌葉宇其實應該能夠察覺到異樣的,只是他太著急了。

在靠近他的時候,江如鳶能夠感覺到他心跳加速,體溫也在升高。

自己那一句話,難不成真有這麼大的功效?

可是為什麼他會對這一句這麼……雖然江如鳶早就知道他有心與皇位,可是既然他是這齊凌的七皇子,自然就是性凌的。

莫非他還想改做他姓?

“呵……”江如鳶自己都被自己這想法逗笑了,若是這是真的,那也不用等她來籌謀動手了,直接將這件事情告訴皇上,以皇上如今多疑的性子,只怕也容不得他。

“罷了,還是想想怎麼出去吧。”

江如鳶輕嘆了一聲,她環顧四周,小心的推了推門,又更加小心地推了推窗戶。

門窗外頭都掛著黃橙橙的大鎖,一碰就會發出響動,好在銅鏈沉重,倒也沒有將兩個偷懶的丫鬟引過來。

這屋子看起來像是客房,門窗只在一側,若是還有別的地方就只有屋頂了……

江如鳶抬頭看了看三丈高的屋頂,正準備搖頭的時候,她的目光卻突然被上面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給吸引了。

她定睛看去,待看清楚那是什麼時候,不禁臉色大變,失了輕重,一下子跌坐在黃花梨圈椅之上,手碰碎了桌上的茶壺。

發出一聲清脆響聲。

外面的丫鬟和侍衛立刻趕了過來,黑影印在窗紙之上,烏泱泱一片,能看得出他們緊張的狀態。

江如鳶捂著心口,定了定神。她正預備回去睡著,可轉念一想,她改了主意,坐在原位,對著門外大吼道:“這是什麼地方!放我出去!”

……

宮門之外。

凌葉宇抬手放飛了兩隻漆黑的烏鴉。

看著那兩隻黑色大鳥,十分靈巧的穿越過廊簷,消失在天邊一片烏雲之中,他這才抽了抽手中韁繩,騎著馬預備向前。

身後三位穿著鎧甲的士兵,小跑來報。

“哦?她這麼快就醒了?”凌葉宇聽見回報,有些驚訝。

他本來以為,以江如鳶現在的身體,至少也應該在屋內好好睡上幾個時辰,不想這才不到半個時辰,就醒過來了。

“傳聞說太子殿下為了給太子妃娘娘調養身體,特意在江湖上蒐羅了三個高手為太子妃娘娘的陪練,看來這是三個高手果然有手段,竟然能把那樣病歪歪一個冰美人,調養得如此健壯。”

凌葉宇聞聲看去,只看見一個騎著黑馬,戴著黑色斗笠,卻是一席竹文白衣的男子,輕笑著踏馬而來。

馬蹄噠噠,踩在青磚之上,十分清脆。

“你竟然都來了,看來他也是下大功夫了。”凌葉宇看著來人,輕蔑一笑:“不過他未免也太著急了一些。”

“七皇子殿下說笑了,此次再下來不過是想過來,抓一個從本門叛逃的門徒罷了。”那人說著掀開斗笠,一張英武逼人的臉露了出來。

可在列的士兵們,卻不禁抽氣疑惑。

但是沒有人敢說什麼,都只是垂手站在原地。

唯有一直跟在凌葉宇身邊的副將,硬著頭皮上前,對白衣人拱手:“源軍師為何在我齊凌?”

聽見副將對那人的稱呼,四周兵士們躁動得更厲害。

他們都是跟著凌葉宇沙場上回來的,這一次,禁軍全數都被凌葉宇留在皇宮戍守。美其名曰,他們一直以來守衛宮禁,對皇宮比較熟悉,更能夠看好京城。

可實際上,卻是因為那些人雖然面子稱呼凌葉宇一聲統領,可卻都不能完全聽他的話。

若是此次出城有一個什麼意外情況,凌葉宇確實沒有辦法好好調派。

所以他們都知道,北元第一大軍赤狼軍的軍師,是江湖人士,酷愛一身白衣配黑紗斗笠,人稱勾魂鬼使的源稚。

那個人據說是師承東瀛人,名字也是師傅改的。

平日不讀兵書,鑽愛研究一些奇門遁甲之術,兩軍對壘之時,總是會想出一些陰毒詭譎的壞主意,讓他們大吃苦頭。

卻不想,這位軍師,竟然堂而皇之的跑到了齊凌來,還這麼張揚的出現在七皇子面前。

“喲,這位莫不是上一次險些命喪在我耶華麗將軍手中的趙副將?”源稚拿著斗笠當扇子,在胸前扇了扇。

那副將氣得險些咬碎一口牙,他硬撐著,抬頭道:“源軍師好記性,只是你雖然記性好,卻總以為自己是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北元第一軍師,卻忘了,這裡不是北元!”

“我怎麼會忘記這裡不是北元呢?”源稚挑起嘴角,輕蔑一笑,“只不過在下素來聽說齊凌王朝海納百川,從不拒外客,如今看來,這倒不過只是你們皇帝的誇大之辭了。”

“好了!”

凌葉宇寒著一張臉打斷正準備開口的副將,他揮了揮手讓人下去,納福獎雖說十分的不甘心,可既然主子有令,他也只好強壓下心中那口氣,退了回去。

源稚見狀,毫不客氣的哈哈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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