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進來後發現只有江如鳶一人。有一個兄弟暈在地上,三個跪著面色如土。

他們都不知發生了什麼,進來後也不敢說話,侍衛統領聞訊趕來,壯著膽子上前,小聲問道:“不知發生了何事,正妃竟如此生氣……”

“好一個發生了何事?”江如鳶不等他說完,就冷笑一聲:“你身為太子府中的侍衛統領,連自己手下的人犯了什麼事都不知道?”

就算不知是什麼事,聽見這話,他也知道大事不好,於是不敢說話。

江如鳶在氣頭上,看他這樣,笑容更冰上了三分:“既然你管不好,我瞧著,你也不用坐這個位子了,你也是府中的老人了,這一次自領三十大板,小懲大誡罷!”

說著,她看了管家一眼:“還不快拉人下去!”

侍衛統領聽這話,便知道自己的人惹的大禍,這江如鳶平日可是也不會這樣,無緣無故的重罰下人的!

只是如今看江如鳶正氣著,像是要拿他給眾人做個榜樣,於是都不敢再說話,便只能磕了頭,下去了。

這些侍衛都是的最聽統領話的,見他都如此,他們更不敢再辯。

江如鳶見這些人這模樣,心中更氣。

“你們倒是好本事,讓你們在府中做事,你們就會偷懶。”

她說著,一揮手,讓人將路讓開:“很好!你們要四處閒逛,我就教你們個法子,喜歡逛,那就都圍著王府給我跑上一百圈,今日不準吃飯,這個月俸祿減半。”

“不知我們做錯了什麼,正妃娘娘如此懲罰我們……”副統領原本一直不敢說話,見江如鳶居然得寸進尺,他也不平起來!

一是他本就不知發生了何時,讓統領無故受罪,二來他也實在不服氣,這麼個小丫頭片子,無緣無故這般懲處他們。

“你連自己錯在哪都不知道,如今反倒來問我,還真是好本事!”

江如鳶此刻臉色,已經完全冷了下來。

她逼近那副統領一步,認出他是誰之後,明眸中只剩下寒光。

那冷光如絲絲冷箭一般,直直刺在副統領心中,讓他不禁心生退意。

“要想知道為什麼,你便問他們吧!”

江如鳶說著,讓出一步,將最先受罰的幾個人展示出來:“你們自己說。”

那幾人不敢說話,江如鳶翻了翻眼,抬手指著屋子:“既然你的人說不出來,就勞煩副統領自己去看他們屋裡看看,看看裡頭究竟有什麼!”

副統領見狀,也只能趕緊過去,在屋內一瞧,背脊裡可就冷了,他豎著眉頭出來,心道不好。

“都看到了?”江如鳶挑眉問道。

副統領垂手,不再說話。

“看來你是知道錯了,很好,先前,你問我為什麼罰你?如今你告訴我,我為什麼罰你?”

副統領,聽見這話,低下頭,支支吾吾的說:“管理手下不嚴……”

“哼,”江如鳶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高聲道:“既然知道了,那這罰,你領不領?”

“……領。”副統領在對視之中,低下頭來。

這原本就是他的錯,而他之所以不滿江如鳶,也是因為王府裡的一些傳言,都說這太子妃娘娘實在是不檢點。

太子重病之下,她不僅不呆在太子身邊伺候,反而還漏液出門,清晨方歸。

不僅如此,她還帶了一個江湖男子,回來後就直接將人帶進了自己院中。

這般有辱名聲的行為,傳出去可叫什麼話!

如今她這般理直氣壯的發難,讓他心中實在窩火,恨不能當面跟她對峙。可如今話說開了,卻又的確是他的責任,抵賴不得。

就算是太子妃行為不加檢點,那也不過是她與太子殿下之間的事情,何時輪得到他一個守衛插嘴半句……

江如鳶不知他所想,只當他們是欺負自己乃是女子身,管不得那些大男人,所以才如此頂嘴。

現在聽出了他話中,沒有了先前的氣勢,他也正好拿他做個樣子!

讓下面那些偷奸耍滑之徒看看,在王府裡偷懶,肆意頂撞的下場,讓那些人也有個警醒,叫他們之後不能再犯。

“很好。”江如鳶環顧四周,微微點頭,語氣沒有絲毫起伏。

見副統領低頭等著她的責罰,她卻又不說了。

只是背著手,緩緩往前走了幾步,看著那些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的人,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她回過頭去,見那副統領微微抬了抬眼,似乎是在看著她。她冷眼一掃,那人便又立刻低下頭,垂著手。

雖然不敢再說什麼,可江如鳶能看出來,他面上仍舊是不服氣的。

江如鳶別開眼,深呼出一口氣,對眾人道:“既然身為副統領,那做錯了責罰自然該比他人更重。”

“一,你身為統領卻不能管理手下,二你身為下屬卻狂妄無知以下犯上!兩罪並罰,即從今日起,剝奪你太子府副統領職位,貶為守門侍衛,若再犯,即可逐出王府!”

“你!”副統領本以為也不過是領受三十杖就罷了,沒想到這一次卻是直接將自己連貶三階!

“怎麼,不服氣?”江如鳶噙著冷笑,只看著他,下巴微微抬起,像是在等他說話。

可他才一張口,江如鳶卻又道:“若是不服氣,你大可現在就告辭回你老家去!”

“……你……屬下,屬下不敢……”副統領手已經握在佩劍之上,可他話到了嘴邊,卻又生生止住了。

他新擴了院子,而妻子今次才懷了一個小子,眼看要生了,若是此刻回老家去,他可拿什麼來養妻兒。

他知道江如鳶現在這樣子,只怕真的會讓他現在就走。

思慮良久,也只好忍氣吞聲。

江如鳶只哼了一聲,就掉轉過頭不去理他,只看著其餘伸著腦袋看熱鬧的人,高聲道:“其餘眾人,明知有罪而不上告,不勸誡,同罪!罰奉再加一月,以儆效尤!”

四周霎時,響起一片抽氣之聲。可是這時候已經沒有人再多說半句,害怕受到連累,處罰加重。

江如鳶環顧四周看到眾人皆是一片靜默,煩悶不已,回頭看了一眼,面如土色的副統領,見他也沒有什麼要說的之後,她便冷哼一聲,背著手離開。

管家惴惴不安的跟在她身後,江如鳶心中沉悶不已,見他跟著,也只是擺了擺手:“跟著我幹什麼,去看著下頭的人,難道你希望等太子醒來之後,府中也是如此嗎?”

“是……是……”管家連聲答道。

這原本是他的責任,若是太子在只怕是也要把他拖下去重罰。

如今江如鳶沒有說什麼,已經是大幸。

只是他也知道這原本不是江如鳶不想懲罰,不過是如今府中管事的去了一個,光是養傷都要半個月,他若是在被罰,恐要生大亂。

但即便是如此,他也寧願江如鳶責罵上兩句,這般不聞不問的,反而讓人捉摸不透她在想什麼,若是真的氣壞了,太子爺要知道之後……

“哎……”管家看著江如鳶的背影,長嘆了一聲。

江如鳶其實並沒有想太多,也並沒有生氣,只是覺得心煩。

她不知道王府井如今竟是這般景象,心痛之餘,也有些自責。

方雲錦跟在她的身後,原想開口說些什麼,餘光瞥見身後那群人都垂頭喪氣,卻比之前更加妥帖的樣子,也將話吞了回去。

她知道,雖然不能一勞永逸,但這一次之後,想來這王府中,會有很長一段時日,不敢有人的耍滑偷懶,更加不會對江如鳶有所輕賤了。

這本是件好事,可江如鳶卻是半分都高興不起來。

她徑直回到自己的小院之中,回頭就看見葉棋已經站在院子裡,似乎是聽聞了府中的事,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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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偏過頭,又看了看方雲錦。

方雲錦臉上帶著笑意,並不是嘲笑,反而有些讚賞的意思。

江如鳶心中最煩的,就是在這時候沒人能幫自己出主意。本想同周娥說說,可她沒過來,想必是休息去了,她也不好現在把人叫醒。

如今瞧著葉棋這二人,突然她一拍大腿,轉身讓人將屋門關上,將兩人招進了屋中。

“你們,可否教我一件事兒?”

“什麼?”方雲錦雖平日裡,對江如鳶表現得十分不敬。

可其實在她心中,已經慢慢被她所折服。如今見她如此低聲下氣,又有些意外,也不由多了一分,想為她解憂的心思,聲音也算了下來。

江如鳶低頭想了許久,才抬起頭來看著她:“你們覺得這王府中的下人,究竟該如何管教?”

江如鳶覺得這件事情,源頭還是出在她自己身上,從前的江如鳶就沒有接觸過什麼管家、下人一類的事,而她自己更是放養習慣了,更也不知道如何管理下人。

如今,她不得不學這些,就算是現在能糊弄,以後也糊弄不過去……

沒想到聽了這些之後,葉棋只是和方雲錦對視一眼,突然大笑起來!

“你們……笑什麼?”

那兩人卻只是不約而同的搖頭,江如鳶又問了幾句,可他們卻都閉口不答。

江如鳶只得自己氣悶,也沒多勉強。

她不知道的是,那兩人並不是不教,只是他們早已經看透,江如鳶根本無需學這些。

那些所謂的馴戒量房,都要看用的人。再好的手段,到了扶不起來的人手裡,也不過空架子,而有得人,即便是什麼都不知道,天生也有服眾的本事。

江如鳶所需要的,只是時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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