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知道來龍去脈,並非只是為了好奇,我自有我的目的,你且說便是。”江如鳶不過沉默片刻之後,便斬釘截鐵道。

見她如此,方雲錦也只好點頭:“你應該知道我是一個組織的人,我的主……他,他曾經被人帶上過那崑崙頂,這穌骨膏和培育那蟲子的方法都是他偷學而來的。”

“既然是偷學而來,為何效果卻會有不同?”

方雲錦聽這問題,問得奇特。

心中便知道,江如鳶方才所說自有目的,並非藉口。

她沉默了一陣,想看看江如鳶的反應。

但江如鳶卻並不理會她的沉默,只是看著她,顯示出了十足的耐心。

方雲錦道那不過因為,那本來就是偷來的秘法,他偷學的書籍上,方法記錄得並不完全所以他雖然能培育出的蟲子,可的確不如崑崙頂上的那麼強大。

“這方子也是經過多次改良,那時候我就在他身邊……”方雲錦每每提起那個人,不自覺的停頓。

江如鳶看得出來她心中的糾結,只是不知道這份糾結究竟是源於她的失望,還是她有什麼另外的打算。

“原來如此。”江如鳶說著,並沒有滿意,她反而轉頭看著方雲錦。

方雲錦似乎也在揣測她的意圖,仍是坐在一側,用探究的眼神看著她。

江如鳶皺了皺眉頭,說道耳:“只怕,這不僅僅是因為他沒有培育出良好的蟲子,更是因為這蟲子只適合生長在極寒之地,而非中原這般溫暖溼潤的地方吧。”

她直到生物的習性都有自己的特點,昆蟲或者雪地裡的動物為了偽裝保護自己,周捨得顏色都會格外淡一些。

這種白色的蟲子,一看就是雪地中才有的東西,而且很可能還不能見光。

因為若是能見到陽光,通常是不會長的如此通透的。

若是這些東西會往人身體裡鑽,因為只有在人體內才能完全避開光線,也能補給自己所需要的食物……

方雲錦的想來是不知道這些的,江如鳶暗暗想著,心裡的疑惑和沉重卻完全沒有解開。

像是方雲錦他們那樣的人是不會毫無目的的去做一件事情,若是那個人千辛萬苦在中原培育出這種東西,定然也是想讓它來訓練什麼。

說不定,就連方雲錦也是用來試驗的物件……

江如鳶沒有告訴方雲錦,那些人並不僅是在病人房中,而是在王府各處都塗了這種東西。

她心想,說不準他們就是想借用那種惡毒詛咒來掩蓋自己真實的目的。

雖然師父幾人臨走時候認為,他們是不知道凌嘉傲會在哪個房間修養,所以各處都塗抹了一些,以防萬一。

可江如鳶聽了方雲錦的那些話之後,心中卻有了更加大膽的猜測。

她想了想,還是暗自搖頭。

現在還不是把自己想法說出來的時候,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那肯定還是要與凌嘉傲商議。

江如鳶心下決定之後,微微收斂了凌厲的情緒,她想看看方雲錦是否察覺出了她的異樣。

那人竟也擺著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比她更不知收斂。

方雲錦心中的確十分驚訝,她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因為這種事情她知道的,其實並不不算多,只不過,當個人將那些蟲子拿出來的時候,她對此,隱隱也有過揣測。

只是那種揣測,不論什麼時候她都不會說出來。

這不僅是因為那個想法太大膽,更是因為,若是將那種想法說出來,不論最後那種想法是否會成為現實,她都只能……

“罷了,這是第一件事,接下來,你應該為我做第二件事了。”

正當方雲錦在心裡想著,如何將這件事情敷衍過去的時候。

江如鳶卻出乎意料的,沒有在這個問題之上多做糾結。

她轉過頭,一時之間還不能好好地轉換情緒,卻看見江如鳶在這時候,突然站了起來,方雲錦順著她的視線,往外看去。

見到外面站著一個人,原來是方才被她指派去清洗銅牌的小丫頭。

方雲錦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心中讚歎,那小丫頭看著不怎麼樣,手腳倒是很快。

她醒過來的時候,才看見她正在熬松香,如今居然就已經將東西洗乾淨了。

她此刻正捧著銅牌。心事重重的站在院中,方雲錦本以為江如鳶會把人叫進來,不想她卻是直接走了出去。

“怎麼站在這裡,東西弄好了之後,直接進來便是了,”江如鳶過去,將她往一側的臥房帶去。

她不希望小魚和方雲錦她們有過多的接觸,因為這幾個小丫頭和綠銀他們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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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並不是自小就在府邸中長大,所以對陷害利用的一些事情,瞭解得並不算多。

即便是如今,江如鳶已經知道方雲錦的心思,卻還是不能完全放心。

而且她心中始終還是有一些陰影,畢竟當年她就是太過於信任柳珠,讓她知道太多,而對方也知道她有那麼一個心腹,所以最後才……

小魚將銅牌放在江如鳶手上:“正妃您……”

“好了,你去睡吧,我沒事。”江如鳶知道她再擔心什麼,於是搖了搖頭。

小魚膽子不大,害怕自己的擔心壞了江如鳶的事兒,於是只好聽從她的話,回了屋子。

可即便如此,她仍舊有些不放心,一直站在窗戶邊往外看。

江如鳶知道她是擔心方雲錦,會趁機對自己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她也並沒有多說,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她略微搖了搖頭:“睡吧。”

小魚見她神色嚴肅,這才依依不捨的將窗戶關上。

江如鳶微微嘆了一聲,她沒想到,哈出來的氣,卻成了白色霧氣。

“原來已經這麼冷了?”

再過不久,就是中秋,可如今的樣子,卻好像是到了臘似的。

她抬頭看著天上的一輪彎月,駐足了片刻,轉身回了房間。

江如鳶將銅牌拿了回去,小魚畢竟心細,知道這東西貴重,清洗乾淨後,也沒有直接用手拿著,而是在外頭仔細的包了一塊絲帕。

絲綢是最順滑的,如此定然傷不到這東西的半分。

江如鳶將包裹著銅牌的手帕小心揭開,低頭看去,發現牌子果然被清洗得十分乾淨,藉著微弱燭光,也能清晰的看清楚上面的紋路。

她將牌子放在燭臺之下,仔細看了看,發現這上面果然如同她之前所預料的一樣,那並不是一個簡單的紋飾圖案,而是一張有內容的圖。

但那看起來,似乎並不是什麼城池的地圖,反而像是一個房屋的建築圖樣……

似乎是以銅牌自身的邊框,為邊界的。

這可讓她有些為難。

她自小對武術和醫藥最有興趣,因為家中父母的影響,也好愛閱讀古書,可卻從來沒有接觸過什麼建築……

她看著那些資料,都覺得腦仁疼。

而原主更是,江國候怕她出門丟人,所以要讓她識了幾個字,可旁的卻是再也不肯多教。

江如鳶想了想,將這銅牌拿給方雲錦,可看方雲錦卻並不接。

她只是轉身,在屋中拿了筆墨過來,又裁了幾張宣紙,放在桌上。

她用茶水將一張紙打溼之後,朝著江如鳶伸出手,江如鳶便將銅牌遞給她。

只見她拿著牌看了看,之後就將銅牌放在打溼的宣紙之上,小心用溼紙將牌裹住,然後她用墨汁將宣紙完全塗黑,然後也沒有其餘動作就這麼靜靜的放置了一會。

江如鳶好奇的看著,完全不明白她在做什麼,見她良久沒有動作,江如鳶正要開口詢問。

“噓!”方雲錦卻先一步,用食指抵著嘴唇。

江如鳶只好安靜再看。

只見她摸了摸那宣紙,似乎是覺得差不多了。

之後,她將被墨汁侵染的紙緩緩揭開,將紙丟在一邊。

然後拿出了新的覆蓋在銅牌之上,將銅牌倒扣,有在背後疊上了另外一張,接著用手抓住銅牌這麼輕輕一扣。

只聽見“咚”的一聲輕響,之後她將銅牌轉正放好,揭開直接上面的宣紙遞給江如鳶,麼想到上面竟然是一張和銅牌上一模一樣的圖案!

她居然這樣將陰刻在銅牌上的紋路,給拓了下來……

“厲害……”江如鳶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拓印的方法。

“這種銅牌的面上,其實附著著一種奇怪的染料,所以,這樣做是不會給傷害到銅牌上的紋路的。”

方雲錦一邊說著,一邊將銅牌拿出來,用放在一邊的絲帕在它表面上輕輕擦拭。

上面的墨跡被絲帕如此輕易的就擦了乾淨,方雲錦將牌子再遞過去的時候,牌子上竟然沒有半分墨跡都沒殘餘。

王府中的墨,都是上好的徽墨,即便是沾在手上,也要用皂角洗上半日才能清下來,可這上頭,竟然連陰刻的紋路之中都沒有殘留。

看來的確是如方雲錦所說,上面覆蓋了一層像蠟一樣的東西。

江如鳶覺得方雲錦說這些,似乎是在告訴她什麼,不僅僅是這牌子的問題,也許還有其他的什麼訊息。

只是既然對方現下沒說,她也沒問,而是將目光轉向了那拓印下來的地圖上。

“這裡是什麼地方?”江如鳶雖然看不明白,可很奇怪,她竟然覺得上面的圖,非常的眼熟。

但是仔細回想,又想不起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

“我們之前可說好了,只有你找出來這是什麼地方,我才會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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