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應該查一查,那時候給你送牛乳的究竟是誰,宮中宮女和太監的流動不算大,我想若是那人做出了那樣的事情,若是還能活著,她定會得到重用……”

江如鳶聽到這時候,她心裡已經有了答案,為何凌嘉傲體中毒素不多,這是因為中途所用的毒被迫停了,他經過多年調養,已經好了很多。

不過單從他調養這麼久,居然還有餘毒未清,就可想見那人居心之毒。而且這事情應該不是皇上所做……

因為如此看來,他們的目的並非是要凌嘉傲斷子絕孫,而是要影響他的神智,小孩子的神經是脆弱的,若是在此刻內分泌受到影響的話,極有可能就會影響精神,也會影響腦補的發育,弄不好就會成痴傻兒。

凌嘉傲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他自然會查,只不過並不是現在,他們還有更緊要的事情。

那便是這封信。

“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吧,我做的事情還有幕後。”凌嘉傲說著,今年過年封信仔細看了一遍。

江如鳶長長舒了一口氣,她一開始看到上面的內容,心裡其實是有些的不信任的。

上面只寫了地址,還有解藥的配方。實在是探查不到更多,可這些是真的。

那大約是……是因為老闆娘,在偷聽到他們談話時聽到的這個地址和配方……

所以她大約是不知道,他們具體要做什麼,所以在看到凌嘉傲用來試探的信之後,她便知他們能用這種方式聯絡,於是趕緊將這東西送了出去。

“這說不定是人家在表達誠心。”江如鳶如是說道。

沒想到凌嘉傲倒也這麼認為,因為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的送信幫忙,除非那個人是綠銀,可綠銀的字也不會這麼好,更不會清楚那些藥材。

“不過既然如此的話,我們是不是可以問一下裡頭的兵力,或是說,直接問她們的主子?”

江如鳶正說著,突然停了下來,她看了凌嘉傲一眼。

凌嘉傲也點點頭,帶著些讚賞。

他們都感覺到了,外面闖進了一個人。他們能感覺到那個人似乎武功不高,他就在門外跪下。

秋季門外已經打了厚重的簾子,她們看到外頭,凌嘉傲聽見外頭有人小聲通報了一句,有些不悅的問道:“何人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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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音一出,就聽見外頭的人哎了一聲,過了一會才帶著滿滿討好的語氣說道:“小的是馬場伺候的朱房九,小的有草藥,要進獻給太子殿下!

“那是誰?”江如鳶從未聽過此人,而凌嘉傲也搖了搖頭,他想了想,才記起來王府中,似乎的確有那麼一個人,油嘴滑舌的,他很不喜歡。

江如鳶見他想起來了,外頭的人又說什麼藥草,看來這件事情應該跟她有關係,她便抬手想讓那人進來。

不想凌嘉傲卻伸手拉住她的手,攔住了她的動作。江如鳶奇怪,回過頭就看見凌嘉傲對她使了個眼色,像是在示意她藏在屏風之後,江如鳶仍不解其意,可見凌嘉傲執著,便也只好起身,藏了進去。

江如鳶沒有想到,這屏風之後,居然還放著一把椅子。看起來擺了很久,沒有打掃,上頭都落塵了。

她坐下之後,發現這裡的位置極好。屏風乃是半鏤空的,只有中間有鏤空的花紋,其餘地方都是錦緞。從那位置,正好能從鏤空的花紋看出去,而外頭的人,確實看不見裡頭的。

“進來說話。”她落座之後,就聽見凌嘉傲冷清的聲音。

不一會,一個尖嘴猴腮,侍衛打扮的人就走了進來。他看見屋內只有凌嘉傲一人,悄悄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凌嘉傲眉頭緊皺,他不喜歡這種對主子私自窺探的。

彷彿是注意到了凌嘉傲的不悅,朱房九連忙跪下來磕了一個響頭:“小的參見太子殿下。”

凌嘉傲點了點頭,讓他起來說話。

他垂著手站起來,可是沒有低下頭,而且梗著脖子十分好奇的打量著屋中的一切。江如鳶看去,見那是一個,長得十分精明的瘦高個。

他的膚色白的嚇人,那種青白色她平日裡從未見過。只是他又並非白化,只是好像一直被關在黑暗的地方,從未見過天日一樣的慘白!

那朱房九打量一陣之後,好像在察覺出他行為的不妥。

他帶著怯懦的神色,看了凌嘉傲一眼,凌嘉傲雖然沒有說話,可臉色不好,語氣更是已經很是不悅:“有話就說!”

“是,是!”朱房九,狗腿的笑著,說著就轉了身。

他身上揹著一個巨大的包袱,那包袱足足有他二分之三後背的大,他一轉過來,江如鳶便心中一驚。

因為她聞到了龍膽草的味道!

只見朱房九將包袱解下,他跪著向凌嘉傲行了一禮,捧著包袱,高聲道:“太子殿下,要找的可是這些?”

他說著將包袱展開,放在地上。

江如鳶貼近了屏風一看,發現裡面竟然全都是曬乾的龍膽草,而且品相完好,卻沒有一絲燒燬,想來是那磚窯之中的。

凌嘉傲看得出來那是藥草,可他也不知那究竟是什麼,雖說江如鳶在,可這時候他也無法問,思索片刻,他便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示意他將包袱蓋起來。

“你如何會有這些?”他的聲音十分冷淡,甚至帶著一些逼問的意味。

那朱房九卻絲毫沒有畏懼,只笑說是在打鬥的時候,瞧見太子妃十分感興趣,便隨手裝了這麼一包。

江如鳶才不信他這些鬼話,她親眼看見那些人走的時候,動作極快,而且整齊劃一,他們並沒有留戀,所以才會撤的如此乾淨。

江如鳶知道,在這種亂鬥之中,若是有人稍作猶豫,便會立刻被抓住,也許會被當做人質,也許會死。

所以這個人一定是早有預謀。

凌嘉傲也想到了,他低頭看著朱房九,看著他的臉上帶著一些得意,他低著頭微微晃著腦袋,似乎在等著凌嘉傲的嘉獎。

不想他等來的卻是凌嘉傲眉毛一豎,一掌狠狠拍在桌上,震天一響。

這下嚇得朱房九瞪大雙眼,滿臉都是不可置信,他抬起頭看著凌嘉傲,帶著些討好的表情:“太子殿下,因這事……”

“事到如今,你還敢騙我不成!來人,把這個奸細拖出去,就地處死!”

凌嘉傲說罷,鼓了兩掌,外頭便闖進來,三四個侍衛,架著朱房九就要往外拖。

朱房九這才慌了,他抬起頭大聲喊道:“冤枉啊,太子殿下冤枉啊,小的真的沒有做那些事情,然而真的不是王府的奸細啊!”

凌嘉傲聽見這話,眼神一閃,他一抬手便讓,幾個侍衛將人放開。

朱房九就連滾帶爬的滾進了,他抬手就要抓凌嘉傲的腳踝!

凌嘉傲喝了一聲,他又猛然收回手,愣了一會,只是跪在地上磕頭,那聲音可比先前的響多了,才不過三個響頭,他的腦門兒就已經磕破了。

“好了。你方才說你沒有做那些事情,那是什麼?若是你不說清楚,我定然讓人把你出去凌遲。”凌嘉傲的聲音不帶著一絲情緒,這反而更讓人覺得恐怖。

朱房九就這一次完全將之前的小聰明都收了起來,他可磕了兩個頭,這才低聲道:“回太子殿下的話,小的不敢做那些犯上的事,這是今早在被窩中發現了一封信,說若是小的,能夠將這些藥草帶回來,定會得到嘉獎!”

“哦?讓那封信呢。”

凌嘉傲說著心中也起疑,怎麼又是信?這幾日,接連的幾封信都讓他們措手不及。

可是這些偏偏對他們又沒有壞處,若說這是有人故意在幫他們……

凌嘉傲搖了搖頭,他是不會相信世界上有如此僥倖之事。

朱房九就趕緊從衣袖中將信封抽出來,他全身都是冷汗汗水,不想信紙居然也被浸透了。凌嘉傲抽出信,開啟一看卻皺眉。

落款處和抬頭還有中間幾處都被水暈花了,中間內容都看不真切,也不知是刻意還是無意。

他拿著信抖了抖,對著朱房九質問說:“那上面抬頭是誰?落款是誰?這上面所寫又是什麼?你為何要照做!”

“……這,這小的不知……小的”朱房九臉上滿是冷汗,汗出從鬢角劃過,砸在地上,一會兒,居然積了一小灘。

江如鳶遠遠看著,都覺得她膽子太小,大約沒有說謊。

“男人……”見他不肯說,凌嘉傲便作勢要人過來將他拖走。

朱房九這才在地上猛磕兩個頭,將真相說了出來。凌嘉傲和江如鳶都屏住了呼吸,她們雖然都斷定,這個人不會說真話。

但是這人看起來不是一個聰明人,應該也是在中間被人利用的,所以他們所要做的就是在這人敘述中間,找到破綻。

這事情實在是太過蹊蹺了,若是朋友也就算,要是敵人做出這等事情,一定是他們想要把天花這事兒捅出來了……

江如鳶想到這裡,眼神暗了下來。

可是讓她們沒有想到的是,這事情的真相,卻遠不是她們揣測的那麼簡單。

朱房久在地上磕了一個頭,他擦了擦汗水,低頭想了許久,才結結巴巴的開口:“太子殿下,這,小的覺著,這些……這些都是老天爺給的旨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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