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江如鳶看她們不動,倒覺得奇怪了起來。

這兩個小丫鬟,這才懵懂的反映了過來了,她們趕忙退了兩步,搖搖頭:“奴婢們是粗皮賤肉,不怕寒的。”

江如鳶見這兩人,似乎很是害怕,她不知為何,便笑道:“哪裡有不怕冷的?”

這兩人得天花後,滿臉都是麻子,長相十分醜陋,所以一向是在後院雜活兒的,從來沒有被如此對待過。她們心中總有些不安,害怕如此,反而被人拿住把柄。

何況,她們以往只聽說江如鳶對待下人十分嚴厲,沒想到她竟然有如此隨和的時候,變更覺不安。

見二人如此,江如鳶心中倒是有些瞭然。

“你們不怕凍,難道也不怕我受凍嗎?好了,快去端炭盆過來吧。”江如鳶也沒有戳穿她們,只是嘆氣,這人被欺負太過了之後,還真是受不得好。

兩個小丫鬟,這才恍然大悟,急急忙忙的出去拿炭盆。

趁著二人去端炭盆的時候,江如鳶轉身去了方雲錦的房間,那裡倒是暖,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藥味和嗆鼻的薄荷煙味。

她看了看,方雲錦手腳都被綁住了,如今昏昏沉沉的睡著,只是看那樣子似乎很是不安穩。

江如鳶只覺得有些不知如何的感覺,這還真算得上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只是這事情越是順利,她心中卻越是不安。

她垂眼看著,一時就走了神。

就在這時候,她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視線,回過神來一看,那方雲錦竟然醒了,如今正死死看著她,眼中是毫不掩蓋的厭惡。

“有什麼要說的只說便是,你的嘴也沒被堵上。”江如鳶輕笑了一聲,露出了完全不在意的表情。

方雲錦恨恨的瞪了良久,還是沒有開口。

她也不知江如鳶讓人給自己喂了什麼,她躺在床上實在沒有力氣。

如今只能偏過頭看著江如鳶,只是從江如鳶的淡然的神色中,她也實在是看不出什麼。

她唯一還記得的事情,就只有在城郊,她用土方治病,後來似乎在郊外昏厥了,醒過來之後,便在這裡,她是一點也想不起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更不知江如鳶是如何發現自己的?

但她不是一個喜怒形於色的人,她見震懾無用,便只是張著一雙大眼睛,探究似的緊緊盯著江如鳶。

“若是你不願問,正好,這時辰也差不多,我就先出去了。”江如鳶驚訝於自己竟然已經能完全猜透這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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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故作無所謂的伸了伸胳膊,站起來要走,動作緩慢。

她能夠感覺到方雲錦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便回頭,看到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已經多了一絲疑惑。

想來她的心理,就快要崩塌了。

果然,在這無聲的對峙之中。

方雲錦還是先敗下陣來,她張了張嘴,卻沒發出什麼聲音。

其實她已經連續兩日沒怎麼進食,也沒有喝水,湯藥不解渴反而讓她的喉嚨更加乾燥,如今實在嗓子乾啞得不行,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

只要一出聲,便覺得喉嚨難受,她不由皺起眉頭。

江如鳶見狀,淡然的轉過身,她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上了一杯水,直接遞到她的嘴邊:“喝吧。”

方雲錦偏過頭,不願接受,江如鳶便冷笑道:“這麼一些屈辱就受不了了,想來你也不是什麼聰明人。”

她這話就是為了故意激怒她,方雲錦死死咬著嘴唇。

“我要是想殺你,自然有千百種方法,還不至於在這茶水中下毒。”江如鳶說著,又將杯子遞過去了一些。

“哼。”方雲錦吃力的擠出一聲冷哼。

江如鳶也不耐煩了,她直接伸手捏住她下巴,迫使她張開嘴,將茶水灌了進去。

茶水不是熱的,在屋中放久了,也染上了藥味,味道並不好。

方雲錦被迫喝了一杯,只感覺頭更昏了。

她完全沒有想到江如鳶竟然會這麼粗暴,將水咽下去的時候,還不小心嗆著,劇烈的咳嗽起來。

江如鳶直起身子,將杯子放在桌上,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冷聲道:“活該,這便叫做敬酒不吃罰酒。”

“你到底要做什麼!”方雲錦想站起來,可手腳都被捆在床上,她掙扎了一下,如同砧板上待宰的魚一般無力。

她這還是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無力。

就好像自己是一個廢物,很快就會失去所有價值,被人拋棄。她的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所以更加用力的掙扎了起來。

江如鳶卻只是往前一步,伸出手輕易的就按住了她:“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生病了,按照你如今的狀態,再如此下去,不過是自尋死路。”

“即便是如此,也不要你在這裡假惺惺的。”方雲錦雖說與江如鳶,不過是打過兩次交道而已,可她也清楚江如鳶絕對不是一個愚善之人:“你究竟要做什麼!”

她不會無緣無故的救人,更不可能關心她這麼一個,屢次置她於死地之人。

“真也好,假也好,我都已經救了你,面對救命恩人,你便是如此態度?”江如鳶並不回答她的問題。

這麼久了還沒有聽見外頭有什麼動靜,而方雲錦似乎也很著急的著要出去,若是外頭有人,只怕他不會如此……看來她身邊沒什麼同謀。

江如鳶在心中暗暗分析。

“我不用你救我,在那裡呆上幾日,身上的病自然會好!”方雲錦絲毫不領情。

她一邊說著,一邊試圖將自己的手從布繩中脫出,可她不過才試了兩次,就感覺手上癱軟。

“你不用試了,想來你也知道,你現在身體狀況,只怕連著這道大門都走不出去,我就算是把你放了,你還能去哪裡呢?”江如鳶看到他脫力的樣子,譏諷的笑了兩聲。

方雲錦咬緊牙關,她不願意理會江如鳶,你也察覺到了江如鳶,似乎是有意在激怒她。

她不是傻子,最知道人在憤怒的時候。是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很有可能說漏什麼。

所以她選擇咬緊牙關,看看江如鳶究竟打算做什麼?

江如鳶自然也不是無緣無故救人,除了因為她的病,還因為她之前就在方雲錦身上找到了一些龍膽草。

京城的藥鋪中,所有的龍膽草都已經被人買完了。這人身上有,便只能說要麼是她在山上採的藥材,要麼就是他們將城中的龍膽草全部買走,並且那些東西一定就藏在那山丘處。

江如鳶想了想,乾脆一張椅子來坐在方雲錦面前,大有一副審問的模樣:“你方才問我什麼目的,好,我可以告訴你。我的確是有我的目的,也不能就這麼讓你知道。”

方雲錦等了一會,可她並沒有說話。方雲錦心中松了一口氣,她認為江如鳶不過是在打太極罷了,想來她定是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才想從自己身上套話。

可正當她這麼想著的時候,江如鳶卻十分篤定的開口:“把藥材藏在了哪裡?”

“什麼?”方雲錦十分驚訝,她雖然知道親,一定會被太子察覺,卻沒有想到,江如鳶竟然會這麼肯定。

這些藥材,並不僅僅是為了她。還是為了……

若是其他的,她倒是還可以編上兩句謊話來拖延,可這件事情,她卻不敢多說,害怕被江如鴛察覺到了什麼細節……

她於是乾脆閉上眼睛,歪過頭去不看她,也不理會江如鳶。

沒有這些爭論下去了,相對滯。風雲緊先覺的支撐不住,他急著沒有吃東西了,而且身上被弄男人。

就在這時候,外頭傳來一聲不大不小的驚呼。

江如鳶回頭看去,又看見外頭兩個小丫鬟滿是隱忍的表情,她低頭看你去發現她們兩人手中居然端著炭盆。

江如鳶驚訝的站了起來,走出去對她們道:“炭盆這麼燙,你們還端著做什麼,快放下,你們想把自己燙傷嗎?”

躺在床上的方雲錦聽見她說出這句話之後,神色變了變。

她偏過頭去看,只見江如鳶已經走出去了,讓兩個小丫鬟將東西放在地上,並且拉過她們的手,仔細檢視。兩個小丫鬟還從未受到這般對待,眼眶都已經紅了。

方雲錦心中也有些震撼,還從來沒有見過這般的太子妃。

她從小也是在大戶人家,家中做工的。

在她看來,這些人並不會關心一個奴隸的死活,他們只會關心自己的未來生活,對待奴婢還不如對待自己家的一條狗,來得上心。

她自然也不會認為,江如鳶是什麼仁慈善心的人,可江如鳶沒有必要在自己面前演這麼一出……

正在疑惑之時,她看見江如鳶已經回來了,拿了一些藥膏出去給那二人,並且囑咐了她們上藥要注意的事項。

之後才讓幾個小廝,將炭盆子端進屋內。

“怎麼,喜歡上我了?”江如鳶一回到方雲錦的房中,便注意到了她的視線,她勾起嘴角笑了笑,語帶調戲的說道。

方雲錦這還是第一次被女子出言調戲,她有些詫異的看著她。

江如鳶卻只是冷笑一聲,說道:“說你只是覺得意外,大可不必了。現在,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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