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和哥哥是常隨省人士,本沒有資格參加都城的鄉試,就連這次鄉試也是楊清漓借佳人之名暗中託人保舉的,

楊清漓還時常想給予兄妹幫助,陳扶雲白白住了他的房子,為了哥哥鄉試的事,向他求情,已是無奈之至,暗暗發誓有招一日一定要奉還所欠的銀兩和恩情,怎麼可能再憑白無度的接受他的贈予。

如果讓哥哥知道自己接了青樓女子的活,一定會很生氣,覺得有損她良家女子的名聲,他是寧死也不要妹妹這樣,但是楊清漓不是這般見的的人,一定不會覺得有傷風化,她憑的是自己的手藝賺錢,沒什麼見不得了的,尷尬就尷尬吧,也就那一瞬間的事。

陳扶雲咬了咬嘴唇,終於鼓足了勇氣,移步至門前,輕輕敲了下門,聲如清泉,分外悅耳,並對椅榻上的楊清漓視而不見“柳姑娘!”

柳頌月擰眉,先前覺得這姑娘知書達禮,堅強立世,很有好感,怎的現在這般不知分寸,她堂堂花魁,難道還會佔了這點銀子不成,本來見她堅強勞苦,還想多給些,反正自己有的是積蓄,可現在看來,自己是多一分也不會給。

楊清漓卻霍然起身,長身屹立“扶雲?”

“楊爺,你好!”陳扶雲淡定從容,不卑不亢,向楊清漓微微福了福身子。

楊清漓看著陳扶雲手捧著藕色的佳衣,有些明白過來,她有雙巧手,能織錦繡花作衣裳,她常以此為生,沒想到她還討生活討到這裡來了。

柳頌月本來打算擺臉色,說斥話,看這樣子這毀容女和楊清漓關係還不淺,得作罷,但是語氣還是甚清冷,對著自己的侍女吩咐道“芳兒,去我明月閣取些銀子來,跟扶雲姑娘把錢結了!”

身旁的芳兒應聲而去。

楊清漓知道陳扶雲傲性子,也沒有接話,說不必了,這錢就由自己出了之類的話了。

“我跟著芳兒姑娘一起去吧,打擾到楊爺和各位姑娘的興致,真的不好意思!”陳扶雲欠身離去。

陳扶雲緊跟在快步行走的芳兒身後。

芳兒長久跟在柳頌月身邊,最是瞭解她的性子,這會替自家主子抱不平來了“我們家姑娘雖然身在歡場,可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尊貴之身,這穿的用的哪樣不是最好的,要不是我家姑娘可憐你,誰稀罕你那縫縫補補的衣裳,你倒好,這還在接客人你便來追要銀子了!”

本來先前已經察覺到柳頌月的不悅,還是不想失去這個客戶,想著事後說好話挽回,可是這芳兒竟說出這樣的話來,她也是個有骨氣的人。

縱然柳花魁,錦衣華服,可是她自認為自己的手藝也不那些富貴人家養的繡娘差,她所制的衣裳,作工不比她身上所穿的差,今日這錢是她付出辛勞所應得的,至於以後,這門生意,她是斷念了,既然這樣她也不需做那無謂的爭辯了。

陳扶雲很委屈,強忍著淚意,暗自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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