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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民冷笑一聲道：“我很想知曉，當初大哥成親時，你可曾像這般祝福他？”

柴倩被他問到語塞，不知該如何作答。

他嘆了口氣道：“倩兒，我們就這樣錯過了......我還記得當初你曾答應要嫁給我的。”

柴倩淡淡道：“是，我也記得當初你將我拒之門外的場景，猶如昨日才發生一般，歷歷在目。”

“你可是在怪我？”

“不，我沒有怪你，或許當初怪過你，但是現在沒有了。”

“可我分明聽出了你的責備。我知道當初是我錯了，是我錯過了你，可是那是因為我知曉你已經有了婚約，我才不得不如此做的。可是我沒想到......”

柴倩打斷道：“世民，那些都已經不重要了，當你失去一個你愛的人時，如果能迎來一個懂你的人，你便是幸運的，失去一段感情，或許你會覺得心痛，但是當你痛過後，你會發現，你失去的只是你心中的依賴，時間越久，一切又會再次美好起來，珍惜那個陪伴你的人，好好去疼愛她，這才是紙醉權貴時代最佳的愛情。”

“倩兒，我要你一句實話。”

“恩。”

“你愛過我嗎？”

柴倩沉默著......

他繼續道：“愛過嗎？哪怕是一日，一個時辰，一瞬間，甚是是一個念想......”

柴倩柔聲道：“愛過的，只是那些如今看來都已經毫無意義了。”

他松了一口氣，內疚道：“對不起，倩兒。”

“你不曾對不起我，所以不必說這個。”

“我指的是在那次在長安城內利用你活捉宇文承基的事情。我很抱歉讓你陷入危險中......”

柴倩打斷道：“那次你也不曾對不起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都有自己想要保護的家人，若角色互換，我也未必有你做的這般完美。”

“謝謝你能如此理解。”

柴倩輕輕笑了，柔聲道：“罷了，我不過也只是換位思考而已。”

因為不愛了，所有你做的一切都變得理所當然，一切都顯得無關緊要，微不足道了。

他柔聲道：“霧已散，夢已醒，我終又看見了真實，那是千帆過盡後的沉寂。”

柴倩柔聲道：“收拾一下自己吧，莫要讓關心你的人為你擔憂。”

說罷，柴倩轉身離開，世民喊道：“倩兒，若是你與大哥真是兩情相悅，便隨著自己的心意罷，不必在意我。”

柴倩停下腳步卻沒有轉身，眼裡的淚水已經溼潤了眼眶，世民果然還是那個世民，柴倩一直與別人提及自己不曾嫁予建成的原因是鄭蘇，卻從未說過還有世民，沒想到世民卻知曉自己的心意。

這一刻，竟讓柴倩十分感動。

世民繼續說道：“因為愛是成全，我瞭解你的性子，卻不忍讓你抱憾終身。”

柴倩心中鄭重的說了一聲：“多謝！”然後離開了。

或許很多事情是無法解釋的，比如愛情，很多事情是早就註定的，比如緣分。

若是那時世民就能明白的自己心意，和自己一樣堅定，或許如今的一切都會完全不一樣吧，實在令人惋惜，但卻只能用一切皆是命來安慰自己。

“世民，希望我們錯過彼此後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愛情，如今我已經找到了，也希望你能找到......”柴倩緩緩閉上眼睛，大步朝前走去，眼淚從眼眶留下。

......

回到府上，柴倩的心情很是沉重，院中不知何時落滿了枯葉，這剛是初秋，花瓣便已經凋零殘敗，柴倩輕輕嘆了口氣，從屋中取來古箏，輕輕彈起，古箏發出幽怨的琴聲，柴倩這是把自己心中的失落都寄託到了音律之中，大概只有她自己的心才知道，自己對世民何嘗沒有一絲一毫的情誼呢？這些年世民為自己做了許多，她都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的，只是無奈生活無法回頭罷了。

柴倩撥弄著琴絃，長歌當哭，為那些無法兌現的諾言，為生命中最深的愛戀，為那不期而遇的邂逅，一切卻終會散作雲煙，殘陽退沒，誰將煙焚散散了縱橫的牽絆，悵望江湖百年，與誰說......”

柴夫人在身後嘆了口氣，柴倩忙停下撫琴，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才緩緩轉身瞧見柴夫人一臉愁容的看著自己。

柴倩忙行禮道：“見過母親。”

柴夫人上前扶起她，柔聲道：“倩兒，你可是還忘不了世民？”

柴倩一臉驚訝的看著柴夫人，半晌才回道：“已經忘了。”

“那你為何還為他難過？”

柴倩鼻子一酸，含著淚水問道：“我難過是因為他要娶的人不是自己喜歡的那個人，只是因家族利益而不得不娶的那個人。孃親，以後我也會如建成和世民那般，為了家族的利益，與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共度一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