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屋內

柴倩拿著書靠在床沿,但她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是因建成出獄後遲遲未曾出現還是其他什麼緣故,她的眼睛看著書本,心緒卻不知飄向了何處。

冕兒推門進來,神情緊張的看了看柴倩,欲言又止。柴倩的餘光瞧見面前有人在晃動,立馬回過神來,瞧清是冕兒,才放下手中的書,問道:“怎的了?神情這樣緊張,可是有什麼事嗎?”

冕兒猶豫著,緩緩道:“小姐,是......”

柴倩焦急道:“到底是何時?你且直說。”

她小聲道:“方才門口的小廝來報,說有個姑娘一直跪在府前,說是想見小姐,我便去見了她。”

“恩?是誰要見我?行如此大禮,你且讓她進來罷。”

冕兒戰戰兢兢道:“是......是湘兒,她一直跪在府門外,說有事求見小姐,冕兒知道小姐定不願意見她,便讓她離開,可她性子倔犟的很,一直跪在府外不肯離去。”

柴倩氣憤道:“她還嫌害我不夠嗎?竟然還敢來此。”

冕兒哽噎了一下,欲言又止。

柴倩緩和了一下心緒,繼續說道:“罷了,她若是想跪便由她去罷,不必去轟她,我倒想看看她能跪到什麼時辰。”

“是,小姐。”

柴倩起身下床,走到桌邊看了看籠子裡的金絲雀,對冕兒說道:“你且去拿些水來罷,青兒今日都不曾喝水,全讓橙兒喝了去,我得管管它了。”

“是。”

柴倩輕輕開啟籠子的門,將一直手伸進去,小心翼翼的將青兒抓了出來,然後關上門,橙兒見狀,一直在籠子裡撲騰,似乎在宣洩心中的不滿。

冕兒抬來一碗清水,放在桌上,柴倩將青兒放在碗邊,它很乖巧的喝著水,橙兒在籠中撲騰的更加厲害了,用頭使勁的撞這籠門,柴倩忙將籠門開啟,讓橙兒飛了出來,橙兒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直徑飛到碗邊,埋頭喝起水來。

柴倩忍不住笑道:“這橙兒脾氣還挺大。”

冕兒笑道:“可不?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是有它的道理的。”

柴倩嗔了她一眼,她識趣的閉了嘴。

柴倩道:“你是越來越口無遮攔了。”

突然外面電閃雷鳴,不多會便下起了傾盆大雨,柴倩走到窗邊,朝窗外瞧了瞧,雨水打落在地上濺起的水花,柴倩的視線漸漸模糊了,她心中生出一絲不安,湘兒在身邊的陪伴自己的畫面一幅幅在腦海裡閃爍著。

柴倩使勁搖了搖腦袋,關上窗戶坐到桌邊,冕兒看出了她有些坐立不安,忙問道:“小姐,你怎麼了?”

柴倩緩緩抬頭,看著冕兒柔聲問道:“冕兒,我是否錯了?”

冕兒急忙行禮,道:“小姐,冕兒不敢妄言。”

柴倩看了看她,無奈嘆道:“如今我身邊只有你一個體己人兒了,你若事事都不敢妄言,那我還有誰能信任呢?”

冕兒柔聲道:“小姐......我......”

柴倩輕聲道:“你但說無妨。”

冕兒輕聲道:“此事至始至終是湘兒對不住小姐,這點是毫無疑問,可湘兒也只是一個奴婢,奴才哪裡敢有自己的意願,都不過是主子有命,奴婢從命罷了。”

柴倩嘆了口氣道:“是啊,不過是立場不同而已,湘兒本身又有什麼錯呢?做奴才的都是為主子做事罷了,何況湘兒跟在我身邊的那些日子也是任勞任怨的。被拘禁時,若不是她千方百計的傳信給宇文承基,或許,我們都早已餓死在那深宮之中,何來今日這些錯事可言呢?”

“小姐......”

柴倩柔聲道:“冕兒......你且去看看她可還在府外跪著?”

冕兒行了個禮道:“是。”

片刻,冕兒回稟道:“小姐,湘兒還在府外跪著,她已經被淋的渾身溼透卻仍然不肯離開。”

柴倩無奈搖搖頭道:“罷了,你且帶她來見我罷。”

“是。”

“對了,命人尋件乾淨的衣裳給她換上,再熬些薑湯給她驅驅寒氣吧。”

“是,小姐。”

......

湘兒拖著溼漉漉的身子進來向柴倩行禮道:“湘兒見過小姐!”

“你且起來吧。”

“小姐,湘兒有事相求。”

“你且起來,先隨冕兒去換身乾淨的衣裳,有什麼事一會兒再說!”

“是,多謝小姐。”

想來湘兒來找我定是為了宇文承基的事,可見她確實忠心,為了承基在府門外跪了一天,又淋了大雨,仍然堅持著,此等忠心,著實讓人感動。

她打理好一切來見柴倩,她向柴倩行了大禮,道:“多謝小姐不計前嫌,願意見湘兒,還為湘兒備了衣服和食物。”

柴倩柔聲道:“你且起來吧,你我好歹也是主僕一場,就算沒有功勞也是苦勞的,我也不必做的如此絕情。”

“是,湘兒自知罪孽深重,實在沒臉再來打擾小姐,實在是湘兒有事相求,唯有小姐才能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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