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胖子看著面無表情地周閻,周閻輕輕把他放下來,還理了理他被扯亂的衣領,拍了拍他的肩膀。爺爺,這個人好可怕。嚴胖子有些心肝顫。

一掌毫無預兆地拍在一旁堆在一起的竹竿上,比牆壁還長的竹竿遭此橫禍倒向周閻在的一側。周閻及時後退一步,只剩下一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嚴胖子承受接二連三砸下來的杆子。

“啊!”嚴胖子在裡面跳腳,用左手拿住了杆子,另一根就砸了過來,用右手拿住砸過來的杆子,頭上又被砸了……

“怎麼樣,現在想起來了?”周閻從一堆竹竿裡拎小雞似的拎出鼻青臉腫的嚴胖子。

“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嚴胖子眼中哪裡還有什麼輕蔑,剩下的都是懼怕。

“不要耍花招!”周閻猛地把嚴胖子按在牆上。

突然被扼住了喉嚨,呼吸不暢。嚴胖子的手拼命掙扎,胡亂間,“刺啦”一聲,嚴胖子扯下了周閻右邊的衣袖,從肩膀開始。

“我,我不是故意的。”嚴胖子找回了理智,鬆開了手中周閻的袖子,被扯開的袖子孤零零掛在周閻的手腕上。嚴胖子瞥了眼周閻鼓漲的肌肉,咽了口口水。

“看什麼?”周閻陰惻惻的聲音響起。

“刺青真好看。”嚴胖子隨口編了句瞎話,正想仔細看看周閻右臂上的刺青,就被周閻一下按回了牆壁,嚴胖子現在哪敢亂看。眯縫的眼睛看向地面,怎麼也不敢看姓白的黑漆漆的眼睛。

“我的名字是什麼?”

“白……白一帆。”

“人們喜歡叫我另一個名字。”周閻輕聲在嚴胖子的耳邊響起,“周閻王。”

“你……你……”嚴胖子這下是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鬆開被嚇壞了的嚴胖子,扶好腿軟的嚴胖子站穩。

“明天同一時間,同一地點。”周閻指了指他站的這個巷子,“要是出了什麼不該出的意外,好好珍惜你能看見的最後一次朝陽。”

“知……知道了。”嚴胖子反應過來,連滾帶爬地跑出了巷子,身後恍若有惡鬼索命。

“告訴他真實身份無礙嗎?”勒婭在拐角聽見了一切。

“已經起風了。”周閻望向蔚藍的天空,只是說了這麼一句。

半夜,一個滾圓的人鬼鬼祟祟地踏出了自己的臥房,竭力避開會遇到的所有僕人,在躲進草叢,摔了三跤後,成功到了書房……門外。

小眼珠子左瞧,右瞧,見沒有人,松了一口氣。雙手搭上了書房門……

“致兒。”身後響起聲音。

“啊!”嚴胖子蹲下抱頭,碎碎念,“爺爺,我不是故意的,都是,都是那個閻王的錯。”嚴胖子一把抱住嚴隋暉的大腿,“我不想偷惑心的!”

看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孫子,嚴隋暉背在身後的手拿了出來,扶起孫子,“跟我進書房。”

書房的燈亮了。

嚴隋暉坐在桌子後的椅子上,看著哭哭啼啼站在桌前的孫子,“現在,給我一字一句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好。”嚴胖子添油加醋地說了那個閻王是怎麼騙自己進小巷子,怎麼威逼自己答應偷惑心,自己怎麼寧死不屈,在說道自己寧死不屈的時候,嚴胖子偷偷看了眼爺爺,見爺爺在沉思沒有看自己,繼續說起自己寧死不屈,又說那個閻王想要殺掉自己的過分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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