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傻傻分不清楚
周閻陷入輕度昏迷,嘴巴緊閉,勒婭灌水失敗,她支著腦袋想了好一會兒,一拍大腿,傾身向前,伸出了自己的大拇指。
“小勒婭,很痛。”周閻逐漸清醒,睜開眼睛看向放大的勒婭的臉。
“喝水。”勒婭面不改色地鬆開周閻的人中,給周閻倒了一杯水。
“你能找到這房子,很厲害。”周閻看了看四周,乾淨整潔。
“守衛讓一個包子鋪的人帶我們過來,可是潮州城的人都很冷漠。”勒婭苦惱,“我等會兒去幫你找大夫。”
“他們不是冷漠,他們是見慣了一批又一批的失敗的人。”周閻把手中的匕首收入刀鞘,“把這個交給這家的鐵匠,他會找大夫來,你不要獨自一人出去。”
“潮州城的百姓不收錢,原來收的是鐵器。”勒婭恍然大悟,“我不出門,小石頭怎麼辦?”
“小勒婭,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麼安然無恙地透過第二關?”
勒婭驕傲地抬起下巴,接過了話茬,進行了一番添油加醋,驚心動魄的描述。期間,勒婭喝了兩大杯水。
“所以你不僅過了關,還讓潮州城的一個管事幫你把小石頭帶進城治病?”
“可以這麼說。”勒婭有些拿不準笑面狐狸當時心裡在想什麼。
“小勒婭,你總是讓我吃驚。”
“那個管事可壞了,心可黑了。他好像是叫,易景,對,易景。”勒婭想起船上的測試還一陣後怕。
“易景?”周閻伸出手摸摸下巴,“他給你的鈴鐺長什麼樣?”
“喏。”勒婭拿出不會響卻做工精細的鈴鐺。
周閻起身接過鈴鐺,起身的動作不可避免撕扯到了腿上的傷口。勒婭看周閻的臉色一下子蒼白,拿起匕首就往門外衝去,“我先去給你找大夫。”勒婭一下子就消失在了門口。
周閻摩挲著手上的鈴鐺,放在耳邊輕輕搖晃,除了細微的風聲,裡面還有窸窸窣窣的聲音。“上不了臺的伎倆。”周閻冷笑,把鈴鐺扔到了枕邊,閉目休憩。
“你,不準進來!”一個不比勒婭高多少的少年站在庭院的石階上,一手拿著一扇木門的一半,大有勒婭要是想進來,就立馬把門鎖上的架勢。
“我想問問能不能請方鐵匠找個大夫,周閻病得很重。”勒婭懇求。
“那又如何,這城裡病得要死的人海了去,要是每一個人死前都想鬧點動靜,潮州城怕不是要炸了。”少年死死擋在木門前,就是不給勒婭讓路,“而且那周閻王命硬得很,你放著晾他幾天就自愈了。”
“若是有這把匕首呢?”勒婭不同少年爭辯,亮出了周閻交代的匕首,“把大夫請來,這匕首就是你的。”
少年的眼睛自從勒婭把匕首拿出來,就沒眨過,死死看著那把匕首,“給我看看。”少年伸手,勒婭把匕首交到少年的手中。
少年如獲珍寶一般拔去刀鞘,沿著鋒利的刀刃細細摩挲匕首,眼中滿是痴迷,右手高高舉起,在陽光下滿是血汙的匕首仍舊寒氣凜凜。
“有一把匕首!”左側的門後鑽出一個帶著一雙桃花眼的男子,毫不費力地奪過阿奎手中的匕首。
“佐一,你怎麼敢!”阿奎氣的臉通紅,踮起腳來就要搶。
“一把好匕首!”右側的門後竟然鑽出一個長得和左側門後的男子一模一樣的人,他們默契地一接一遞,匕首轉眼間到了右側男子的手中,男子簡練地用匕首耍了一個劍花。
“佐二,可惡,給我!”阿奎轉而拉扯著佐二的臂膀。
“阿奎,別鬧。”溫柔的嗓音從阿奎的身後傳來。
“沒戲唱了。”雙胞胎一起說,一同聳肩。
“逸煬,快罰佐一佐二錘模具一千下!”阿奎見逸煬來了,拋下一左一右的雙胞胎,抱住逸煬的手臂。
“姑娘,見笑了。”逸煬由著阿奎撒嬌,端正地向勒婭致歉。
“方才你告訴了我房間的位置,我應該感謝你。”勒婭聽出了入門的聲音是眼前玉樹臨風的溫潤男子所言,“周閻失血過多,我想請一個大夫。”
“姑娘即已付了報酬,自是應該。”逸煬面向右側的雙胞胎,“佐二,你拿了匕首,去四尾街請袁大夫來。”
兩個雙胞胎互相看了眼,佐二利落地把匕首扔給了阿奎,兩個雙胞胎手牽手轉了幾圈,齊聲說,“現在誰是佐一,誰是佐二呢?”
“混賬佐二,別想把爛攤子扔給我。”阿奎上前扯住了一個人的手臂。
“哎呀,佐二,你被逮著了。”另一邊的雙胞胎聲音幸災樂禍。
“胡說,你明明才是佐二。”被抓著手臂的人拒不承認,“佐二的眼睛比我的大。”
“佐二,你可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另一邊的人擺手。
勒婭仔細觀察了一下,覺得兩雙眼睛都是圓圓的貓眼,不分伯仲。顯然阿奎也得出了相同的結論,“你們兩個最可惡了!”
“阿奎,好了。我去找袁大夫。”逸煬嘆了一口氣,剛準備踏出門檻,一左一右的手臂就被佐一佐二分別拉住,兩人齊聲說,“師傅離不開逸煬。”
“這……”逸煬為難。
“又被你們得逞了!”阿奎狠命往佐一佐二的腳背上分別剁了一腳,把匕首塞到逸煬的懷裡,“我去還不是,反正我最小,活該受那個瘋老頭欺負。”
“阿奎……”沒等逸煬的話說完,阿奎就風似的跑了出去。
“逸煬,阿奎跑得飛快。”雙胞胎之一的手拍在逸煬的左肩。
“逸煬,阿奎一會兒到。”雙胞胎之一的手拍在逸煬的右肩。
“不見!”雙胞胎分別用剩下的手關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