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閻,還有兩三個時辰,你就要進宮。你應該好好休息。”勒婭讓開門口的位置,周閻進入了勒婭的臥房。微涼的寒意湧入溫暖的屋子。

“我今日同老王爺出門後,會帶沈林一同離開。老王爺同沈林談過,他希望沈林在莉亞不知情前悄無聲息地走。皇意難違。”周閻來此勸說勒婭同沈林一道離開。

“我會待在王府等你回來。”

周閻握住勒婭的手,低頭在勒婭的臉頰上留下了一個輕輕的吻。他匆匆地來,匆匆地走。

在以後的日子,勒婭不經意間總會回憶起周閻推門離開的背影,模糊但又清晰。如果她知道這是相隔漫長的時光中最後一次遇見周閻,她會多同周閻開口搭話,記住周閻臉頰上每一道細微的皺紋。這可能是在無助而又無望的時間內唯一的消遣了。

這個白日不如勒婭想象的平靜,在正午日頭最盛的時候,一個自稱紫微宮侍婢的人敲響了王府大門。這意味著勒婭的身份已經被元明燁知曉。來人是柳兒,柳兒不復在宮中相見的那般同她親暱。

在柳兒的相邀下,勒婭不得不踏上驅往宮中的馬車。透過柳兒在路上交談的過程中,勒婭得知元明燁自祭天大典被尋回後,一直軟禁在紫微宮。好在元國皇帝沒有趕盡殺絕,元明燁依舊能夠行駛自己的權利。

問及元明燁此番尋她回去,意欲何故。柳兒只是搖頭。

在紫微宮的書房,勒婭再一次見到了瘦削不少的元明燁,他的左腿被木板用白色的布條捆縛。元明燁還不立於行。

風光無限的太子殿下如今所遭遇到的一切皆是因為她的哄騙。勒婭身後書房的門被小桂子關上。兩人彷彿又回到了幾日前的午後。桌上散落的紅珠已被收拾乾淨。

“父皇在午後會與越國使臣相會,周閻在王叔的引薦下,想必已與父皇會面。”雖然元明燁受制在紫微宮,但他畢竟還是一國太子。

“誰告訴你我在王府。”

“你會見到他。勒婭,你在乎的人是周閻。而周閻在今日註定成為元國與越國兩國邦交的墊腳石。”

“王爺不會出賣我們。”青雀鋪墊了如此多的局,讓周閻羊入虎口,未免太暴殄天物。勒婭不相信元明燁的說法。在王府,柳兒步步緊逼。相對於不體面地來見元明燁,勒婭選擇合作的同時,做了最壞的打算。

直到勒婭和柳兒離開王府,無論是莉亞,或是沈林,都不曾露面。

“勒婭,越國的使臣在找你。若越國同塞外的蠻族和親,元國必受兩面夾擊之苦。”元明燁敲敲桌子,“你必須離開。”

“僅僅只需要離開?”勒婭不相信元明燁如此仁慈。

“你幫母後逃離囚籠,這是不可爭辯的事實,如果可以,我不想傷害你。母後,她還好嗎?”

“太子殿下,現在可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龐毅推門而入,“勒婭,周閻現在正和一個沉睡的公主一般等著你的一個吻呢。我差點忘了,你也是一名越國的公主。”

一切都水落石出,無論是元明燁為何知道自己身處王府,還是他怎麼獲悉自己的身份。“你們對周閻做了什麼?”勒婭想起清晨周閻離開的背影。

“一點無傷大雅的毒藥。當然,在皇上和越國使臣眼中,他已經死去。”龐毅繪聲繪色向勒婭描述周閻面對越國使臣時的大驚失色。損失了好幾名護衛,以及下在茶水中的軟筋散,周閻被擒獲。龐毅重點提起周閻雙膝跪地,滿身狼狽。

“原先皇上準備用周閻的血鞏固同越國建立不久的邦交。在我一手促成下,周閻改用鴆酒而死。在一個普天同慶的日子,見血可不太好。而我,親手喂了周閻一杯假毒酒。”活到今天,龐毅不是沒有一些保命手段。

“明人不說暗話,你們為何要救下週閻。”

“勒婭,你同潮州城的城主相識不是嗎?我需要你拿出潮州城的鐵符。”元明燁看向勒婭,鐵符能夠助他重新將潮州城收入麾下。

“易景在我和周閻離開潮州城前,下落不明。我不知道潮州城現今是誰當上了城主。”

“看來,勒婭對於周閻的死活渾不在意。”龐毅可惜地開口,“讓周閻在無知無覺中死去,果然是太便宜他了。”

“我如何知道你們不是在騙我。”勒婭藏在袖中的手緊握成一團,指甲戳破掌心而不知。

“東皇是一把好劍,不是嗎?”龐毅把拿在左手中東皇劍換到右手,確保勒婭能夠注意到它。

“進入潮州城前的守衛,你們要幫我解決。”勒婭見到東皇劍後,心就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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