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路然並沒有在思考小丫鬟的話,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因為他確信,依照自己現在的威嚴,其餘人是不可能會欺騙自己。

一般的人在看到他的時候,多半都會膽顫心驚,這個小丫鬟壓根兒不敢欺騙他的。

所以,剛才他也只是在想著,究竟要怎麼來解決這件事而已。

小丫鬟的身世,他也從剛才的對話中,能夠瞭解一二。

這個女孩,雖然是自小跟在了父母的身邊,可是依舊是那麼的悽慘,還不如自己活得痛快呢。

她一個女孩卻是被自小的時候,就被逼迫著去做那麼多的農活,這雙手也是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他這府中的任何一個丫鬟,恐怕都要比她強上許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體內的那一丁點的血液在作祟,在得知她竟然是自己的妹妹以後,再次看到她的模樣的時候,祝路然只覺得有些內疚和莫名地一種情緒。

他遲疑地說道:“你究竟是想要些什麼?”

在這世界上漂泊了那麼久的時間,他早已經將感情一事放在了腦後,認為不是那麼的重要了。

可是,這是自己的親生的妹妹啊,對於她而言,也許自己的一個伸手,就能夠將她從深淵中拉扯出來了。

對於小丫鬟這麼突然就冒出來,將這件至關重要的事情,這麼輕易地就用來交換條件了。

祝路然覺得這並不是一件很難想要的事情,如果是在深淵中待久了的話,那麼如果有一個機會能夠爬出來的話,那麼他們不管是用任何的手段也會想要抓住的。

這件事情,對於祝路然也不是一件很陌生的事情。

曾經的他,也是在深淵中生活著,那麼的漫長,那麼的漆黑,彷彿永遠也看不到人生的盡頭一樣。

在深淵中的時候,他無時無刻不在思考著,自己是否就會這麼沉淪下去。

一直腐爛到底層,和那些早已經陷入泥土中的東西一模一樣。

那種深埋在地底下的感覺實在是太令人感到痛苦和壓抑了,即便是現在的祝路然回憶起來,都會覺得十分的痛苦。

如果可以的話,他是真的不願意再重新經歷一遍這種痛苦。

所以面對著現在正經歷著他從前經歷過的那些痛苦的小丫鬟珠兒,他的心中十分的矛盾。

自己如果真的伸出手拉她一把的話,她很有可能就此得到解脫,也再也不用重複之前的痛苦生活了。

祝路然低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姑娘,其實珠兒的眉眼並不算好看,約莫是遺傳了她父親的基因吧,只是那一雙眼睛,從外面看上去倒是和祝路然有五成相似,都是十分的幽深,裡面彷彿掩藏著許多的心事。

早晨的時候,在小徑上還漂浮著些許的霧氣,還有幾隻早起的鳥兒,正在枝頭上嘰嘰喳喳的鳴叫聲。

不算是很吵,也算不上安靜。

祝路然突然深嘆了一口氣,他說道:“就算是我欠了你的吧,我現在可以幫你一把,但是接下來的路,就看你自己如何走了。”

原本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回覆的小丫鬟,一聽到祝路然的話後,連忙興奮不已。

她高興地說道:“您放心吧,只要您幫我一把,救我出水深火熱之中,這個秘密,我以後就爛在了肚子裡,再不會有見天的機會。”

擠壓在了心頭上許久的一個秘密,今兒可算是說明白了,珠兒的心目中也算是放鬆了許多。

就連笑起來的時候,也變得真誠了起來。

她知道,祝路然不會是個言而無信的人,如果他並不願意來幫助自己的話,很有可能就不會停留下來了。

畢竟依照著他現在的地位,位高權重的,在這江城中鮮少有人能夠威脅到他的身上。

珠兒原本想要依靠這個秘密,去威脅祝路然的想法,壓根兒就不可能有實現的一天。

也好在,她也並沒有傻到這麼做,而是選擇了一個適合的機會,將這件事說了出去。

一想到如此,珠兒的心中就高興地不得了。

幸好老天爺保佑,她真的猜對了,祝路然的性格若是直接去威脅他的話,很有可能會落得一個屍首分離的下場。

但是,自己主動將全部的事情,都告訴給了他,並且用最低下的身份去祈求他的避諱。

這件事反而會令祝路然動了惻隱之心。

珠兒跟在祝路然的身後,有些不知道他的心目中究竟在想些什麼事情。

可是,她又不敢再上前去問上一句,若是她沒有將這件事給捅破,她就還是祝府內的一名再普通不過的丫鬟而已。

但是她現在已經將那件事給說了個清楚,她現在的身份究竟是什麼,丫鬟?還是祝將軍的親生妹妹?

誰也不知道,而珠兒也不敢去仔細想,既然祝路然已經答應下來了,她也就聽著他的安排吧。

總不能就這麼晾著她吧……

這方祝路然帶著珠兒走了,而祝夫人的院子裡,卻是有些寂靜。

祝路然走的比較早,他也知道祝夫人現在肚子裡的孩子大了,這身子自然也就變的沉重起來,祝夫人每天都鬱鬱寡歡的,好不容易才變得開心起來,在床鋪上多睡了一會兒。他原本是打算在府中多歇息一會兒的,但是手下人突然來信兒,說是有重要的軍情要稟告。

匆忙聽了幾句以後,祝路然就在房間裡坐不住了,連忙讓下人們伺候自己穿上衣裳,就往院子外面跑了。

他雖然動靜很小,但還是驚動了祝夫人。

等到祝路然換上衣服一走,這祝夫人就扶著翠榮的手,坐了起來。

她的一頭長髮都披散著,有些凌亂,卻是極美的。

“翠榮,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怎麼感覺天還沒有大亮?”

祝夫人伸手揉了下自己的眼睛,覺得有些迷糊了,難道說是自己的眼睛出了什麼問題。

翠榮蹲下身子,在踏腳處給祝夫人穿鞋子。

一聽到祝夫人的疑問以後,連忙往窗子外面看了一眼,這才說道:“夫人,還早著呢,現在才剛過了五點。”

“哦,我就說嘛,怎麼天還是昏沉沉的……”

她嘴裡嘟囔著,身子日漸地重了起來,她也就越來越懶散了,有的時候都懶得動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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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以為是天色已晚,但是現在看來,還是太早了。

至於祝路然為什麼走的這麼早,她現在還沒有多餘的心思去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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