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夫人的語氣輕柔的好似天空上的雲團似的,這樣一個美貌的女子,在婉月看來應該也不會是那種窮兇極惡之人,雖然她心中還有不少的疑惑和謹慎,可還是沒有忍住答應了下來。

就這樣,婉月跟隨著朱夫人回到了她的府中。

朱夫人見婉月模樣乖巧、聰穎玲瓏的,且還識的字,會琴棋書畫,簡直就是一個白撿來的寶貝,她每天見到婉月,也覺得心生歡喜。

時間在生活中的一些細枝末節中,開始緩慢地流逝。

婉月與念玉一同長大,她成為了念玉最好的朋友。

可是念玉卻並不同婉月一樣,念玉的性格很古怪,有的時候就非常的開朗,但有的時候,念玉和身邊的其他人都會覺得她十分的內秀,看起來挺奇怪的。

可是因為她是府中的小姐,所以大家對她也沒有什麼說辭,不敢在她面前表露半分出來。

漸漸地大家對她也並非那麼關心了,因為府中的那場大火,將一切都給燒沒了。

老爺出門在外多年未歸,而夫人則是個婦道人家,府中的那場大火,雖然是經過官府的判定,那同鄉極有可能是放火之人,但是這一切都還得需要有人來背鍋才行。

畢竟是有兩位官爺也被那場大火給燒死在了裡面,他們的家人不敢去找官府鬧,只好來找朱夫人了,府邸燒了之後,朱夫人和念玉就住在客棧內休養生息。

而朱夫人發現若雨是那很多年的精怪所變,所以將自己貼身的那個法器將他重傷,那精怪逃走了,但是她卻被嚇得不清。

朱夫人還以為這一切事情都已經圓滿的結束了,可是她怎麼會想到,自己在將那精怪重傷的時候,她那一直陷入沉睡狀態的女兒念玉,卻已經醒了過來。

念玉看著自己的母親與那精怪對峙著,那精怪在一瞬間化作了自己本來的樣貌,他十分的清瘦,眼神很清明,嘴唇極薄有些發青,但眉眼之間全部都是一股淡然的味道。

依照念玉自己看來,眼前的這個精怪,一點兒也不像是母親口中的那個經常殺戮的精怪。

可是也的確是他殺死了自己的父親,如若不然的話,母親也不會時常以淚洗面了。

母親的背影看上去十分的淒涼,她對這精怪是有恨意的吧,畢竟是他殺死了自己的夫君,可是在她的夫君死後,那麼多年也是他一直在細心照顧好她。

在生活中他總是會趴在院子的牆垣上,看著朱夫人在修剪花枝。

即便他和自己的母親從來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可是他還是很欣賞母親的。

念玉小小的腦子裡現在是一片糊塗。

她看著母親拿著那法器將那個跪倒在地的精怪刺穿,有光芒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他那雙往日裡總是很清明,總是對一切都不在意的雙眼裡,卻盈滿了不解與嗤笑。

母親握著法器的手,在微微地顫抖,最後她忍不住將法器丟開,自己也跌坐在一旁。

於是年幼的念玉,坐在床榻上,隔著一層極薄的床幃,與那精怪四目相對。

她想,或許這精怪是無辜的,可是她又搖了搖頭,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就是這精怪殺死了自己的父親,這麼多年來,她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有父親的陪伴,這一切就是因為這個精怪,如今的一切也都是他罪有應得的。

她怎麼能夠這麼想呢,他身為精怪,不在深山中修行,反而來了人世,與人交流沾染人氣,這就說明他是想走妖道的,而並非是想要一直修煉成仙。

念玉平時最喜歡婉月給她講的那些奇聞異錄了,腦子裡也對這些事情有了一個大概的想法,她就是覺得這精怪行為處事非常的矛盾,與她一樣的矛盾。

精怪最後還是逃跑了,他身上的傷口看起來很嚴重,可他卻絲毫沒有當做一回事。

只是他離開的時候,還是沒有忍住回頭看了她和母親一樣。

“我可以幫助你們,現在府邸被燒燬了,你們這裡的官府饒不了你們的。”

隔著許遠,他的聲音仍然飄了過來,清晰地在念玉和朱夫人的耳邊響起。

這是念玉第一次見識到了精怪的厲害,原來真的有可以千里傳聲的絕技,她忍不住抬頭看向一直跌坐在地上的母親,明明母親將那精怪所傷,可是眼下看起來,怎麼好像是她被精怪給打傷了一樣呢,她坐在地面上半天都沒有緩過氣來。

等了許久之後,念玉幾乎都要認定了,自己的母親不會再回應的時候。

朱夫人卻抓起手邊上的一個茶盞,沿著窗戶投擲了出去,茶盞也不知道是砸在了什麼地方,“砰”地一聲炸開,若是下面有人經過的話,恐怕也會被誤傷了。

“你給我滾!我府中的事情,皆有我一人來承受,不需要你這個未化作人的精怪來幫忙。”

朱夫人的聲音也跟著顫抖,可是她語氣裡卻含著特別重的堅定。

那精怪似乎也聽到了朱夫人的回應,再也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音,自此消失不見了。

念玉輕輕地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小心地重新趴下睡覺,假裝自己什麼也沒有看見,也沒有醒過來一樣,可是這件事情卻從此在她幼小的心靈裡扎下了根。

那兩位官爺本來就是貪財的人,這也是他們為什麼會假借著尋人辦案的理由,在朱夫人的府邸裡常住下了了,他們根本就是一些沒皮沒臉的人物,可是朱夫人沒有想到,他們的家人更是些不要臉的人,他們也都是一些平民百姓的,所以不敢去招惹官府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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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整日去找朱夫人鬧騰,他們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朱夫人是住在客棧裡的,便每日來找她討要銀子來安葬自己的家人,若是正常的數目的話,朱夫人哪裡會有不給的理由。

關鍵就是這群人,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要來要銀子安葬親人的,而是想著來勒索朱夫人一把,他們提了一個很高的數目,要求朱夫人賠償給他們。

若是除了高額的賠償金也就算了,這群人居然還想討要鋪子和農莊,最後竟然獅子大開口,竟然大言不慚的想要朱夫人把自己的府邸的地契交給他們,或者將其販賣出去,將販賣的來的銀子全部分攤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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