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在清理江淮一的遺物時才發現的。
這只小型玩偶熊上還有一隻賀卡，上面列印著關於阿芣的授權書，看起來像是一份禮物。
不過許昌相信，這份賀卡肯定不是出自江淮一的本意——他才不會做這樣矯情的事，但那只玩偶熊卻是真的。
“為什麼……”
阿芣喃喃自語，似乎是不明白江淮一為什麼最終沒有將這只玩偶熊給她。
“我也猜不到他的心思。”許昌沒有解釋，語氣淡淡道：“這東西我走了以後也沒地方擱，想著不如拿來給你。”
他又看了看那個複製人，“有他陪著你也好。”
阿芣面露哀傷，忽然道：“可惜，那個他不喜歡我。”
許昌深吸一口氣，從門框上起身，理了理襯衫的口子，道：“那麼阿芣……就此別過。”
她沒有回答，抱著玩偶熊走進了室內。
許昌瞥了一眼她的背影，從科研室的大門走出來，月上中天，老城區的夜晚還是一如既往地深不見底。
“許博士……”
前來驅車迎接他的人正準備開口，卻被許昌打斷。
“將科研室近幾年的資料全部調出來，我要一一查閱。”他沒有上車，而是先吩咐同行之人在街口停下。
“可是許博士，這些資料的許可權您已經全部授權給了阿芣……”司機遲疑道。
“沒關係。”
許昌遞出一張卡片，上面有科研室所有專案的許可權。
畢竟吃過這麼多大米走過這麼露，他還留了一手。
“是。”
黑色緩緩轎車駛入長夜。
許昌走後不久，阿芣抱著玩偶在玻璃幕牆前發呆——她看著許昌的車離去，也知道他要做什麼。
他想要科研室地專案許可權，好阻止她再研究複製人
估計連許昌自己都沒有料到，她將那些複製人變成了他的心腹大患。而且馬上就會成為威脅全人類安全的大患。
不過這一切都不是問題了。
“你會一直陪著我的，對麼？”
她摩挲著手中的玩偶熊，對身旁的複製人問道。
“江淮一”沉默不語。
不過幾天時間黑市上便開始流傳起一種“死而復生”的神奇科技——只要人類身上的任何一塊組織，就能讓死去的親人活過來。
不僅樣貌形態與從前一模一樣，就連性格也分毫不差，除了失去某些記憶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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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確地來說，她們是沒有記憶的，這項技術尚不成熟，無法令複製體完全擁有主體的記憶。
所以與其說復活，不如說更像是培養出了另一個孿生個體而已。
但這也足以令這項技術在黑市火爆起來。
由於倫理道德的限制，它始終無法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市面上。
這項技術的研發人——許昌看到這些流傳出的複製人的技術時，非常頭痛，他沒想到她行動得如此迅速。
“她想做什麼？報復我……還是報復社會？”
他想不明白，阿芣為什麼要任由這樣危險的技術繼續氾濫下去。
許昌想阻止她，然而更令他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阿芣改良了複製人的技術，可以讓複製人完全擁有主體的記憶。
這下，所有人都亂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