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一在書脊上不斷摩挲的手指停下，良久，才終於說出了那三個字。
“我愛她。”
一字一字，隔了二十多年的時光。
譁啦啦的書頁合上，阿芣的指尖垂下，怔怔地看著江淮一，心頭詫然震動，腦海中不斷回響起那三個字。
“我愛她。”
彷彿時隔多年，又彷彿在時光深處聽到這句話，等了許多年。
彷彿是她聽到，又彷彿不是。
“江……”
阿芣想開口說些什麼，江淮一已然起身，輕輕走出了圖書館。
“你可以呆在這裡，我會授權。”
他的背影說道。
阿芣眼睫輕顫，猶如一隻剛剛要破繭而出的蝴蝶。
蝶翼在拼命掙脫蠶蛹的剎那折斷，最終，漸漸歸於沉寂。
他的離去令整片書架都失去了聲音，阿芣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著書，心裡很奇怪。
那以後她便極少見到江淮一，但是他說到做到，果然給了許昌有關於她的授權。
有了授權以後，她的活動範圍大了許多，不僅僅只在科研中心附近了。
不知什麼緣故，她的學習能力和記憶能力都十分強，不到一年時間幾乎將科研中心畢生心血統統納入腦海之中。
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許昌既高興又擔憂，高興的是阿芣在研究方面幫了他許多忙，卻又擔憂她的能力如此不一般，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
畢竟他只是複製了死去的何笖的基因而已，沒道理大腦和各方面能力也變強了——強到幾乎超出了人類的範圍。
除非原本的何以就是這麼變態。
“這完全說不通啊……”
許昌擔憂地看著阿芣，在看到她那張單純美麗的面孔後，還是搖了搖頭。
怎麼說她也算是個人類，在沒有查到什麼副作用以後，他是不會輕易動她的，姑且先這樣罷。
日子一天天過去，阿芣始終沒出現什麼大問題，許昌的擔憂也在慢慢淡化，甚至已經開始享受阿芣所創造的各項成果。
直到那一天，“時空之鑰”的終極研發。
“……準確地來說，只要我們定位到精準的座標，透過時空之鑰，任何人就可以到達任何時空和任何地點……”
許昌做完報告，看向江淮一。
“任何時間？”
江淮一垂眸自語，似乎在肯定他所說的話。
許昌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廢了那麼大勁兒，就連耗費心血復刻出來的阿芣，江淮一也沒有多看一眼。
看來在他心目中，那個女孩真的是無可替代的。
如果這項技術可以高度運用，無疑可以彌補他二十年前的這一樁遺憾。
“只是……”
許昌不忘之處額外的問題，道：“只是我們這項技術現在仍不成熟，需要進一步探索‘時空之鑰’的定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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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一終於稍稍抬頭，“什麼方法？”
“我剛才也已經說過。”許昌緩緩道來，“時空之鑰需要座標——這個座標可是任何人甚至任何東西，但必須有有意義。”
“而且為了確保座標穩定，我建議最好是以人來作為座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