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準備開口詢問，門口突然站了一道人影，把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
除了何苡。
“老……老何……”
Leo驚得指尖的煙抖了抖，猝不及防掉到地上。
李嬸張著嘴，準備問何苡的話沒了聲音，李渺渺亦是滿臉地不可置信，“這……這怎會……”
何在琛在醫院病危的時候他也在場。
他那時雖然在忙著上學手續，還要照顧昏迷不醒的何苡，但也是親眼看著何在琛的屍體火化入殮的……
怎麼會現在活生生地出現在他們面前！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大家都在呢？”
何在琛微笑的面龐透著紅潤，分明與常人無異。
他走進門，看見桌上何苡準備的豐盛菜餚，招呼道：“菜都準備好了啊……苡苡果然幫老爸想得周到，你們都過來……來來來，吃飯了。”
眾人都愣愣地。
何苡自然而然地拉著李嬸過去坐下，“Leo叔叔，你也來啊。”
見他們還不肯動，何在琛再一次招呼道：“老譚，大妹子！怎麼都不過來吃？我家苡苡的手藝你們知道，還信不過？”
聽到這樣親切熟悉的稱呼，幾人猶如做夢般醒過來，先後坐上飯桌。
“來，這是你的……”
“……李嬸你吃這個。”
“Leo叔叔，有老啤酒……”
何苡忙前忙後地為眾人佈菜，一點兒也沒注意到大家怪異的表情。
飯桌上何在琛表現得幾乎與從前一模一樣，記憶分毫不差，就連所說的話都毫無破綻，魔幻又真實。
一桌人若有心事地吃完飯，詭異而沉默。
“一年多沒回來，生疏了不少……”
何在琛在吃完後，突然說道。
桌上畢竟都是這麼多年的老友，雖然乍一看到他十分驚訝，但一頓飯吃下來慢慢熟悉了，也就沒什麼好害怕的。
他們即便老何變成鬼回來，也不會有害他們的心思。
這樣一想，眾人似乎又都釋然，Leo先舉杯道：“老何……我不管你是怎麼回來的，消失這一年去了哪裡，我們都是老哥們。”
“我信你。”
說罷舉杯飲盡。
何在琛拍拍他的肩膀，和從前一樣。
李嬸原本就是寡居的女人，比起男人來更加感性，抹著眼淚道：“好好……你回來就好，苡苡總算還有個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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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妹子，你別哭……”
何在琛又去安慰他，笑容帶著酒氣。
飯桌上的驚訝和陌生沒一會已經變得溫馨起來。
唯獨李渺渺看著眼前詭異的一幕，仍舊心存訝異。
他默不作聲地吃飯，觀察著何在琛的一舉一動，關於死而復生的事情他小時候只在科幻片和神話裡看到過。
長大後他只覺得恐怖而荒謬，現在再想起來，卻覺得電影裡的獨白如此真實。
“你以為他們不知道死而復生是多麼荒謬而不真實的事麼？”
“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對至親之人的愛有多強大，它可以包容和理解一切非自然非理性的事物。”
非理性非自然……
李渺渺放下筷子，“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