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江淮一在聽,許昌繼續道:“再說了,你現在要是一槍打死她爹,還說她爹是假的,她非殺了你不可!”
“她要是一個激動起來出了什麼事情,咱們可沒法向上面交代……”
他說的句句在理,江淮一於是放下了手中的槍,只是目光仍停留在何在琛身上。
何苡收拾好何在琛,突然看到江淮一在旁,有些恍惚地走上前,想了半天才道:“你……你是和他一起來救我的?”
江淮一沒有回答她的意思。
許昌只得上前圓場,“是,他是和我一塊兒的。”
“原來是這樣……”
何苡淡淡地點頭道:“他的身份還蠻多的,一會兒是科研局的人,一會兒又是學校聘請的顧問,現在又成了抓壞人的警察?”
許昌被她的話問得一懵,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反倒是江淮一被她嗆得開口了,“都是合法身份。”
他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何苡直勾勾地盯著他看,原本她都快承認之前是出現了幻覺,但是她的想法在見到活生生的老爹後,徹底發生了改變。
她老爹沒死就證明她腦子沒有壞,之前的事情肯定不是她的幻覺。
如果非要給江淮一不認識自己一個解釋的話,何苡認為……他肯定是有什麼緣由,所以才會裝作不認識她。
這個想法讓她頭腦興奮,整個人煥然一新。
“你好。”
她對江淮一伸出手,“江先生。”
既然他裝作不認識她,那麼她也可以重新認識他。
江淮一不和她握手,也沒有一點兒表示。
“我們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何苡語帶雙關道:“和我握個手認識一下,很難嗎?”
江淮一看著面前自來熟的女孩,眯起雙眼,道:“除了第一次不愉快的見面以外,我們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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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面?”
何苡突然笑起來,“啊……是酒吧那次麼?你不說我都快忘了,看來我還是給你留下了蠻深刻的印象的……”
她笑起來非常好看,江淮一透過紅外線護目鏡看見她的笑容,有如微風拂面。
“是很深刻。”
江淮一伸出手,輕輕握過她的指尖。
他的手很涼,何苡在他靠近來和自己握手的剎那,嗅到他身上的氣味,很清冽很乾淨,一絲煙味也沒有。
她怔了一瞬,很快對他報以點頭微笑,道:“謝謝你們救了我。”
許昌還打算提醒她什麼,不遠處何在琛突然叫道:“苡苡,找到出口了,咱們回去。”
“來了老爹!”
何苡朝何在琛匆匆跑去。
身後二人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眉頭深鎖,許昌問道:“怎麼辦頭兒,那個留在她身邊的複製人……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暫時還不知道。”
江淮一收回護目鏡,“找人二十四小時看住他。”
許昌點點頭,笑道:“咱們也走吧,真警察快來了。”
廢墟一角,褚珊珊看著一行人離去後,慢慢從黑暗中走出來,身上的血和組織液混在一起滴下來……
“我會修好你的,會修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