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了兩步樓梯，看見一個男人在轉角處抽菸，煙霧繚繞的模樣讓她恍惚了一瞬。
“Leo叔叔。”
何苡停下腳步。
Leo丟下煙，走上前問道：“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自從何在琛過世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和這個小侄女聯絡了。
“同學聚會，我回來看看。”
何苡答道。
儘管何在琛已經不在，但Leo還是非常關心她，“你的病情怎麼樣了？”他指的是何苡受到刺激受到心理幻想困擾的事情。
何苡在心中苦笑一聲，果然所有人都以為她瘋了。
“好多了。”
她回答道，希望盡量避免讓家人擔心。
Leo嘆了口氣，用沉重的語調道：“自從你父親過世後，我一直擔心你……他的病情應該也有我的一部分責任。”
何苡垂下眼眸，她知道Leo是什麼意思。
“不說了。”Leo換起輕鬆的笑臉，對何苡道：“既然是來參加同學聚會的，就應該輕鬆些，我送你上去。”
“何學姐。”
剛到走廊上，褚珊珊的聲音在一側響起。
她倚靠在黑褐色的瓷磚牆面上，一雙絨面高跟鞋襯得她有幾分溫柔氣質，但身上的牛仔緊身衣依舊十分火辣。
好像一個高中女生偷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樣，給人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
何苡總覺得她在褚珊珊身上看到了兩個人的影子，一個是原來的褚珊珊，一個是……她不認識的一種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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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仔細地打量了褚珊珊一陣，忽然覺得一陣頭疼，身影搖搖欲墜。
褚珊珊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攙扶了她一把。
“學姐，你沒事吧？”她臉上掛著陌生而親切的笑容。
何苡看著她扶住自己的手臂，晃了一瞬神，隨即反應過來，“我沒事……那個，寧紅她也來了嗎？”
江淮一的事情，除了褚珊珊以外，她還想找寧紅確認一下。
“都來了。”褚珊珊道，鬆開何苡，帶著她一步步慢慢往前走。
“姍姍。”
何苡邊走，邊嘗試用親切的語氣向褚珊珊開口，“半年前我在劇組的事情你也知道，咱們那時候的確是在一起拍戲，對嗎？”
褚珊珊溫柔的笑容凝了一瞬，立即道：“當然。”
她心裡戒備了一瞬，不知道何苡為什麼問她這樣的問題？
莫非科研局已經有人類在調查逃亡的複製人的下落？
“當時學姐你，寧紅還有我是一起拍戲的，那個劇最近不是就在播嗎？怎麼了，學姐沒看嗎？”
她試圖從何苡口中套話。
“不是。”
何苡搖搖頭，道：“我看了，但我想知道關於劇組的事情……你當時有沒有看見我身邊常有一個人，一個男人。”
“男人？”
褚珊珊假裝訝異道：“長得帥麼？不帥的我可記不住。”
“嗯，很帥。”何苡想起江淮一老煙鬼的模樣，眼睛忍不住溫柔了一瞬，慢慢道：“他叫江淮一。”
“江淮一？”
褚珊珊一副第一次聽說的模樣，道：“沒見過……拍戲那段時間，我倒是常常從你口中聽到這個人，就是沒親眼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