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言在床上躺了兩日,又被各色湯藥養著,臉色才堪堪紅潤起來。

“終於有點血色了,娘子您可不能這麼胡來了,萬一真出了點什麼事……”清硯絮絮叨叨,又“呸呸”兩聲,“瞧我說的,娘子您怎麼會出事。”

移舟將奚言扶起來,往她後背上塞了個軟枕兒,讓她倚得舒服一些,聞言調笑道:“清硯可不是烏鴉嘴,再說了,咱們娘子福大命大,連安王都對娘子格外關照,有安王護著,別人哪個還敢不長眼欺負咱們娘子。”

剛到門外的俞憬聽到這麼一聲,腳步一頓,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奚言:“……”

“誰?”移舟被嚇了一跳,“貴女閨閣,外男不得入內。”

奚言搭著清硯的手下了床,撩起流蘇簾子,轉過屏風,正與門口的那人對上。

他逆著天光,看不清容貌,卻渾身天潢貴胄的尊貴凌冽氣質,風吹得他衣角颯颯作響,一如當年他救她出宮時候的模樣。

她忽然愣在了原地。

回過神來時,身邊的丫鬟已經跪成了一片。

“王爺有禮。”她規規矩矩見了禮,一舉一動都是無法挑剔的完美與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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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憬上下打量她片刻,便收了目光,聲音清冷:“不必多禮。”

一如往常的冷漠。

眨眼間,奚言從前世的回憶中抽離,她臉上換上得體又從容的淺笑,未施粉黛依舊精緻而清麗,又因中毒的緣故,唇上少了幾分血色,看上去十分脆弱。

他掃了眼,只覺得有些刺眼。

歲寒恭恭敬敬的將三四個半桌大的禮盒放在一旁。

“這是……”奚言有些遲疑地問道。

“本王…本王來看看令牌還在不在。”原本固伯絮絮叨叨的話轉了幾轉,最終也沒說出來。

歲寒:“……”

俞憬臉色有些冷峻,周身環繞著冷冽的氣息,帶著森森寒意,讓人不自覺噤若寒蟬,不敢靠近。

就連煙渚都感覺有些受不住。

奚言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話題還能問好幾次,有些哭笑不得的回答道:“請王爺放心,令牌我一直悉心保管。”

她面色如常,甚至談笑風生,絲毫不懼這滿屋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很好。”俞憬低沉的聲音猶如冬日寒風,入耳便狠狠一個激靈,“本王聽說你中毒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臟不知為何,突然跳動的熱烈而又張揚,頗讓他有些不適。

他微微蹙眉。

奚言微訝,似乎沒想到他這麼快得知了訊息,轉念又一想便明了。

“如今已無大礙,多謝王爺關懷。”奚言壓了壓嘴角,努力不讓它翹起來。

兩人半晌無言。

奚言微微低眉,有些心不在焉,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茶盞,俞憬也沒出聲,抱臂不知在想些什麼。

歲寒有些受不了這種氣氛,打算強行找話題,沒想到俞憬這個時候卻突然開口了:“怎麼中的毒?”

奚言一愣,微微猶豫了一下,沒有完全實話實話。

俞憬敏銳,一下子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那個令牌可以讓你在本王府上暢通無阻,日後又什麼事,可以來王府。”俞憬聲音淡淡。

“不算是令牌許諾裡的。”他補充道。

奚言猛地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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