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了宋宸那柄長劍的福,那些灑掃婆子分外賣力,不僅將院子收拾的井井有條,甚至還從花園那裡移來了幾株白梅,只等冬日一到,便能凌霜踏寒。

屋子裡點了薰香,清硯在收拾床鋪,雕花的木床,牙色的帳子,上面緋色的流蘇輕輕搖晃,桌上花瓶裡有一支鮮豔欲滴的重歡花,花瓣上還隱隱帶著水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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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曾經的模樣。

等等,水漬?

奚言眼神一凝,不動聲色地看了眼銅香爐,無聲的笑了笑。

這手筆,可真真分外的熟悉啊。

太府卿府的另一頭,緊挨著東院的一處院落裡,奚凝瑤臉色慘白,雙目緊閉,趴在床上一動不動。

季氏臉色鐵青,奚瓊貌在一旁輕聲安慰。

“大夫,我女兒情況如何?”

“回夫人,大娘子她傷勢不算重,按時敷藥,三四日便可下床。”

季氏點了點頭,還是陰沉著臉,奚瓊貌揮了揮手,眾人都退出去,鬧哄哄的房間登時清淨了。

“還是母親想的周到。”奚瓊貌聲音柔柔。

“我原本以為奚言不過是個小丫頭片子,當年她娘都不是我的對手,她還能翻起多大的浪來?沒想到竟小瞧了她,可憐了瑤兒,平白無故遭此橫禍。”季氏恨恨道。

“若不是母親反應快,命人在大姐背上放足了棉墊,又沿途灑雞血,大姐還指不定要多受多少罪呢。”奚瓊貌柔聲道,站一旁給季氏順氣。

“對了娘,您這麼做,萬一被王爺發現……”

“不可能。”季氏篤定,“瑤兒受苦的時候安王又沒親眼看著,只要下人不多嘴,安王就不會知道,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到時候想個由頭,推給那丫頭便是。”

“孃親英明。”

“那個丫頭不是什麼善茬,剛來第一天,你大姐就栽到她手裡了,你可得當心點。”季氏拍了拍奚瓊貌的手,囑咐。

“再硬的骨頭,到您的手裡還不是服服帖帖的?娘別擔心了,今天是她運氣好罷了,以後,可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奚瓊貌神情柔和,斑駁光影投在她臉上,隱隱露出一個殘忍的笑。

窗外,婆子端著銅香爐路過,路邊的重歡花瓣上,竟慢慢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黑色。

像是黑夜吐出的濃霧,嚴絲合縫將花瓣包裹著。

晚飯後,清硯替奚言鋪好床。

“舟車勞頓這麼久,娘子早些休息吧。”

“你也去睡吧,今晚不用守夜。”奚言爬上床,催促清硯回去。

“對了,明兒早些過來,有大事要發生,咱們得提前做好準備。”

她要做的,首先是在吃人的奚府站穩腳跟,而能依仗的只有老夫人。

可老夫人涼薄重利益,只有給奚家帶來利益的,她才會看一眼。奚言初歸,一時半會兒還發揮不出什麼大作用,但潤物細無聲,徐徐圖之,亦能有效。明日一舉若不出差錯,能給老夫人留下好印象,甚至能讓老夫人記她一份人情,這樣奚言日後也好慢慢經營,施展拳腳。

清硯不解,不過識趣沒多問,脆生生應了句,轉身將房門關上了。

她家娘子不管做什麼,她也會永遠不離不棄的。

翌日,奚言剛梳洗完,突然“嘭”的一聲巨響,房門被一腳踹開,烏泱泱進來一大撥人,為首的是奚知賢。

他的臉色陰沉的可怕,烏黑的眼珠銳利掃視一圈,喝道:“來人,將這個災星趕出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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