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寒憶得意洋洋的向他解釋:“原本這種低階俘虜不應該享受此等殊榮,但是這他膽大包天,居然混進我們的軍隊,竊取機密。”

假如不是他,他們安插在西境的細作也就不會被新上任的大帥發現,也不至於功虧一簣。

想到這裡,巴寒憶迫不及待的拿出鑰匙開啟牢門,快步上前抽出腰間的軟鞭,迎風打下。

吊著的少年下巴出瞬間皮開肉綻,深可見骨。

但是血液卻流得很少,緩慢而細長。

可見少年的血在他們來之前已經流得差不多了,只不過被點了穴道,還留著一口氣,不至於死絕。

巴寒憶的鞭打數下依舊不解氣,原本就破碎的衣衫徹底不能避體。

少年人纖弱的身子骨暴露在外,皮肉因為鞭打而條件反射的顫動著,但是本人卻毫無反應。

顧寒蹙眉:“他這是沒知覺了嗎?”

“清醒著呢。”巴寒憶有些含恨,“只要他吐不出幕後人,他就一直這樣。”

“那他現在說了多少?”

巴寒憶搖頭,恨意更加驚懼,因為到現在他們連對方名字都不知道。

“算了,看著樣子,你再怎麼折磨也無濟於事。”顧寒搖頭,“走吧,莫要耽誤參宴。”

合上牢門後,顧寒才發現來去並不是同路,帶他們出去時,面向的卻是長廊,盡頭的亭臺還有兩位女人做在哪裡交談。

“母後!”巴寒憶歡騰的飛撲過去。

顧寒不得不飛身跟上,雍容華貴的女人穩當接住後,笑著掛她挺翹的鼻樑:“上哪瘋去了?”

巴寒憶感覺回頭求助背後的侍衛。

顧寒提她開脫:“公主一向文靜。”

“這話本宮還真不能相信。”皇后狐疑的打量這位面生的侍衛,有些不滿道,“憶兒身邊怎麼又換人了?”

巴寒憶滿不在乎,只要她喜歡,就沒有她做不了得不到的。

母後無法,只能遷就,但懷疑不定的目光依舊沒有放過他:“這人五官不像是樓蘭人。”

巴寒憶笑道:“他是樓蘭和中原人生下的,所以一直受欺負。”

母後若有所思的點頭,並為多說,只是把話題轉移到即將開場的宴會。

無非就是叮囑她少說話不要搗亂之類的話。

巴寒憶嫌她囉嗦,沒一會兒就跑開。

顧寒隨之緊跟而上,背後灼灼目光如蛆附骨,幾乎是要把他洞穿。

宴會很快開始,首先是歌舞助興,而後又是一通閒扯。

巴寒憶礙於父皇的囑咐不敢造次,興趣缺缺的趴在桌上,到後面不知是哪位小國開了個,率先談起接下來聯合進攻中原的計劃。

“如今我們整個西域受重創,若想截斷中原人的後補,除非各國全力出擊,派出精兵齊心協力!”他話音又轉,冷哼出口,“否則適得其反,咋們一個都別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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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寒憶豁的站起身,很是反感這種粗健說話又目中無人的男人。

殊不知自己也是一樣,拉著臉吩咐:“顧寒我們走。”

顧寒有心繼續聽下去,只好試圖挽救,哪知他剛啟齒,巴寒憶便已經油鹽不進的起身離開。

主位上的樓蘭王也發現他們這邊的動靜,且識得顧寒,見此儘管不悅,但還是用眼神示意顧寒跟上去。

無法他只能跟在後面,巴寒憶氣打不出來,乾脆重新來到城牆下,依舊搬出她公主身份,開啟通往地牢的大門。

在分叉口地方,巴寒憶扭頭見他忽然不走,有些疑惑。

顧寒兩側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緊拳頭又鬆開,反覆幾次後,強作冷靜:“你不會又要帶我去關押俘虜的地方吧?”

巴寒憶不用多說,理所當然的表情已經代表一切。

“切,都已經看過了,沒意思。”

“也對。”傲嬌跋扈如巴寒憶,可她偏偏對顧寒沒有抵抗力,“反正那人狗腿裡吐不出象牙,就連被男人上,都能打落門牙往裡吞。”

顧寒的聲音突然就變沙啞:“你說什麼?”

巴寒憶再次重複一遍,末了還怕他不肯相信,添油加醋的解釋:“我父皇特地找了五位大漢一起上。”

只可惜什麼辦法都用盡了,遭受如此欺辱也都不肯開口。

顧寒膝蓋一軟,沒站穩,踉蹌著往牆壁上靠。

察覺他異常,巴寒憶上前走兩步,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直打見了那位俘虜後,他就變得很不對勁。

“你和那位俘虜有關係嗎?”

此話一處,滿室寂靜。

猝不及防的質問,顧寒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應該是有關係的吧。”很快顧寒便恢復往常的神色,漫不經心的回答。

他瞭解這位公主,一旦牽涉到家國大事,絕對會變得草木皆兵。

果不其然,巴寒憶立刻逼問:“什麼叫做應該!”

這讓顧寒倒有些意外,她居然還沒有抽鞭子招呼亦或者吹響口哨呼人。

顧寒不以為意:“就是字面的意思,畢竟人都有同情心,聽見你說他的下場,難免感到可惜。”

巴寒憶愈發不能理解,歪著頭等著他說完。

“如果他要是我們樓蘭人,此等毅力和品格要是被招納為謀士,必定會一鳴驚人。”

巴寒憶不置可否,但緊繃的神色卻有所緩和。

“但願你與他無關,若真有牽扯,就連本公主也保不了你。”

顧寒立即回禮表示感謝,巴寒憶也不再多說什麼,躍過關押俘虜的牢門,徑直從地牢走出。

她特意讓顧寒走在前面,就是為了能夠觀察清他的表情變化。

哪知顧寒目不斜視的走過,壓根都不往裡側吊著半活不死的人看去。

這才讓巴寒憶稍稍安心。

當夜無月,但是煙花已經開始陸續從天空中綻放。

隨著今年煙花節的落幕,西域各小國派來的使者,終於在這齊樂昇天的氣氛中,作出決定。

各國齊心協力萬眾一心,務必趕在夏天來臨之前出兵拿下西境邊城!一雪前恥!

樓蘭王這晚喝了不少酒,但人依舊清醒,他端著酒杯舉首凝望,似是突然想起來般問起:“那位倔強的俘虜還在嗎?”

一旁的宮人遲疑詢問:“需要現在把他帶出來嗎?”

“不用。”樓蘭人扶額沉思後,“明日一早處決吧。”

“遵命。”

“你再傳命下去,讓劊子手準備好割肉的彎刀,一定要足夠利索。”

宮人不解,但還是依然施禮躬身離開。

他敬這位俘虜寧死不屈的氣節,那麼既然是中原人,就該依中原的規矩,好好送他上路。

這項處決樓蘭王打算秘密進行,不料他還沒等到次日,就出了變故。

這段談話被中途折回來的巴寒憶聽見,順帶顧寒也聽得一清二楚。

當晚,一位身穿夜行衣的男子悄無聲息的在宮殿屋簷上飛走,直至城牆上安靜的匍匐。

底下看守的侍衛精神抖擻,耳朵更是靈敏,稍微一點風吹草動就能立即拔刀,警戒觀望。

以至於頂上的人一直沒有機會出手,眼看著天就要變青,負責輪班值夜的侍衛打著哈欠來交接。

時間悉數流過,男子看準機會發出兩道暗器,直擊對方咽喉,他又趕在侍衛倒下前落地,雙手支撐著侍衛,不至於他們突然倒下發出聲響。

男子帶著面罩,露出的一雙眼睛黑白分明,宛如亙古不化的寒冰。

他熟門清路的走下樓梯,在拐至關押俘虜的地方。

聽到動靜的俘虜已經沒氣力抬眼,只能依稀聽見有人撬開門鎖,緊接著一雙黑靴站定在他余光中。

順著往上看,來者面罩已經被栽下,露出顧寒那張冷峻卻不失稚氣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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