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費大清早就去東家踩點,不過見著東田安後,覺得此人還是老樣子,用不著多費心,就能捏死他。

想到自己臨死前,居然還和這種人糾纏,就心情抑鬱。

所以他繞著整個江南徒步走上一圈,當然並沒走完,心裡惦記著他那有個性有脾氣的黑馬,所以打算趕在宵禁前,把他馬帶走,隨便找個地頭將就一晚。

誰知道到了好來客棧,沒見馬,迎面卻衝來一人。

鄧琴涵這次實在激動,儘管知道對面有人過來,但還是沒剎住腳。

東費沒來得及避開,餘光卻先驚鴻一瞥。

鄧琴涵在離他一寸遠的地方堪堪停住腳步,低頭道:“抱歉。”

說著抬頭準備繞過他離開,四目相接的那一刻,兩人居然同時大腦空白。

心心念念找了三個月的人居然就這樣意外出現,鄧琴涵都不知道該做何表情了。

東費躲了她三個月,也想了六十多個夜晚,咋然看見令他午夜夢迴也會魂牽夢縈的人居然就這樣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當真是沒有一點防備,對方直接殺了個措手不及。

“我……”兩人同時開口有皆閉嘴。

“你怎麼在這裡?”又是異口同聲。

這次換東費先說:“我來找我的馬。”

“馬?”久不見,鄧琴涵居然不知道怎麼接話,打結的舌頭好不容易順開,卻見身後竄出來店小二。

只見他熟稔又熱切招呼道:“夜深露重,客官裡面請。”

身無分文的東費就這樣稀裡糊塗的進去了。

鄧琴涵自然而然也跟著走,老闆沒料到快歇業的時候還能來生意,躬身又咧嘴:“客官運氣真好,本店就剩下二樓上間有房位,請跟我來。”

他率先引路拾階而上,轉角時回頭發現那位姑娘也在,精明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旋即笑道:“原來二位是認識。”

後面的店小二機靈的接話:“一看你們就郎才女貌,怪不得這位姑娘突然火急火燎的往外跑,敢情是來找公子,我看不如這樣,三樓有上等雅間,環境乾淨又寬敞,保管二位滿意,床也是上等的好玉製成,二位睡在一起絕對不擠。”

東費眨眼:“不是說只剩一間嗎?”

老闆乾笑一聲,擠眉弄眼的表示——孤男寡女,你懂的哈。

“那我們就住這間。”鄧琴涵沒想那麼深遠,想也不想的直接應下,大方的扔出沉甸甸的一袋碎銀子,“夠了嗎?”

這次,反倒是老闆腳下打滑,險些直接從樓梯上滾下去。

現在的姑娘居然都這麼主動?不過只有有錢賺,一切都不是問題!

“夠了,完全夠了。”老闆把眼笑得連縫都沒了,點頭哈腰的為他們開門。

老闆臨走前,貼心的為兩人合上門,甚至特意叮囑:“就算你們把這間用來殺豬,保管貼著門縫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東費:“……”

房間如老闆所說,夠寬夠亮,床後用屏風作扇門隔絕出另一片天地——是片浴池,中心不斷的有水往外冒。擺放的衣架上已經備好了換洗的中衣。

果然花重金住下的就是不一樣。

這下鄧琴涵的老臉有些掛不住了,她發誓,自己絕對沒有齷齪不登大雅的心思,只是單純的被東費整怕了,意外見到的人有血有肉,她怕這只是南柯一場,醒來什麼都沒了,或者他又跑了。

否則她怎麼慌不擇道的亂了分寸。

偌大的房間,兩人面面相覷,伴隨著耳邊不是時咕嚕的水泡聲,鄧琴涵耳根漸漸紅得發燙:“我不是你想到那個意思。”

“傀儡丸的毒解了嗎?”東費突然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道。

鄧琴涵抬眉,怔楞片刻後下意識的點頭撒謊:“嗯,大夫說我能長命百歲。”

“那就好。”

說完,兩人再次無言。

鄧琴涵只得給自己找事作,後方的水池邊上放有薰香,她燃上後插到床櫃的紫香爐上。

東費嗅了嗅:“這是什麼香?”

“桂花香吧。”鄧琴涵用手打扇,湊近聞。

白色繚繞的煙霧幽幽散發,不消片刻滿屋都溢有這淡而清晰的香味。

“我現在不困,要不你先睡,我守著。”東費說得正兒八經,但是眼睛卻禁不住的瞄那張泛著白玉幽冷的玉床。

鄧琴涵果斷拒絕,如果到天亮,東費還在的話,就能證明現在發生的不是虛幻。

東費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總覺得那裡開始不對勁,可有說不上來,口乾舌燥得不行,他環顧四周都沒瞧見有茶杯。

“你去哪?”鄧琴涵見他又要走,旋即閃身雙臂展開阻攔。

東費喉嚨開始冒煙:“我去找小二拿水。”

他的聲音又低又磁,還帶著略微的沙啞。

鄧琴涵的心突然狂跳起來。

東費開始頭暈目眩起來,腳底發飄,眼看的女人膚白若凝雪,柔軟的碎髮隨意半披著,雙眸清澈透明能見底,他抬頭扶額,不敢繼續往下看,低著頭繞過她:“喝完水就回來。”

鄧琴涵繼續攔,回手直接把門反鎖。

東費不可置信的掀開長睫看她。

“你!”話出口,居然是自己都心驚的魅惑,鄧琴涵趕緊清咳後道,“不能走。”

這話聽起來似乎是某種不能拒絕的邀請,嚇得鄧琴涵捂嘴慌忙後錯開幾步。

“這香……”東費頓悟,扭頭立刻去滅了燃到一半都香薰。

“你還是不能走!”鄧琴涵乾脆撲上去,瞳孔已經開始迷濛出一片白霧,她索性藉著此香耍起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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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費猝然被她緊抱住腰身,全身瞬間僵硬,勉強撐著絲絲清醒,扒開她的手。

鄧琴涵這次是鐵了不讓她離開,手稍微分開一點就會重新貼上去,而東費又不敢真的用勁傷到她。

兩人就這樣保持緊貼得嚴絲合縫的姿勢不動。

東費呼吸開始急促,做了好幾個深喉才平靜下來。

他想要她,這句話充斥著他整個大腦,並且反覆迴盪。身體也很敏感,能夠清晰的感知到對方同樣滾燙的肌膚。

“你知道這樣下去。”東費眯起眼,俊美無比的臉此刻有些邪魅,板過她的下巴,逼迫對方直視自己,“意味著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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