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琴涵是被一陣強光也刺激醒來,第一反應不是看人,而是擋光。

一旁的小廝趕緊把手中火把拿開,建議道:“姑娘你到現在都汗流不止,方才盛夢說你這是中暑,原本小颯姑娘想幫你把外套脫下,可你在昏迷中一直抓著衣領,怎麼掰就不行。”

鄧琴涵松出一口氣,沒被曬到就好,而後才環顧四周,沒見到自己想見的人,心中難免失落。

“姑娘你這是在找誰?”好心的小廝見她眼神幾起幾落,“你兄長嗎?”

不是他還能是誰!

鄧琴涵死鴨子嘴硬:“我就隨便看看情況,你想多了。”

說完便起身做起用手掌為自己打扇,可惜風力微薄,不頂用。

她一醒來,不遠處正在生火的一群人也跟著往她這邊走。

盛夢走在最前面,火光搖晃下,她那細腰妞得更加狐媚。

她倒是充滿關愛的蹲下身,主動拉過她手腕,驚喜道:“你可算是醒來了,你可是把你哥哥急壞了呢。”

“是嗎?”鄧琴涵冷然道,目光中的寒意還包裹著利刃,還沒嚇得盛夢,反倒是一旁的小廝被驚得後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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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夢臉上的關切不變,認真的說道:“妹妹的身子似乎有些弱,現在加上中暑,可得好好休息,多喝涼水。”

鄧琴涵抽開手,僵硬的回答:“嗯,多謝你好意。”

“不客氣,誰讓你是東費的妹妹呢。”,說著還盈盈一笑,發出清麗的咯咯笑聲。

照她這樣說,那就是看在東費的面子上,才給她把脈。鄧琴涵氣呼呼的把外套裹得跟緊,好懸才忍住接下來揭破謊言的話。

盛夢眼前一亮,站起身衝她身後招手:“東費你來的正是時候,你妹妹已經醒了!”

鄧琴涵趕緊回頭,見他拿著兩水壺過來,擰開後遞到她嘴邊。

看得出,東費現在很生氣,一句話都不說,等著她張嘴。

盛夢主動接過東費的水壺,倒出一部分放在蓋子上:“這你就不懂了,她本來就缺水,又捂了一身汗,現在是不能大口喝水。”

啪的一聲,整壺水全都被鄧琴涵毫不客氣的打落在地,乾燥的黃沙瞬間吸了個煲。

這下不僅是東費,就連鄧琴涵也震驚了。

原本她只是想拍掉盛夢的手中的壺蓋,轉而她瞪大眼睛直愣愣的看向盛夢。

“你……”鄧琴涵話沒說完,就注意到東費陰晴不定的神色。

這不是她的錯!

東費:“我哪惹到你了?”

鄧琴涵也火了,怒氣騰騰的指著對面說道:“哪哪都有!我現在見你不順眼,滾!”

東費霍的站起來,他的臉變得晦暗不清。

盛夢趕緊和稀泥,脆生生的說道:“等下,雖然說打是親罵是愛,但是你萬萬打不得呀!”

鄧琴涵兀自在一旁咬牙切齒,要不是東費在旁,她真的很想手撕這個女人。

“東費你先過去,我們都是女人,就由我來勸鄧姑娘先把著大氅脫了。”

鄧琴涵直接氣得要冒煙,她不傻,這個盛夢擺明就是綠茶婊,對於這種人,她要麼不屑一顧,要麼直接懟回去,可是現在才發現,等事臨到自己頭上,自己就變得和其他女孩一樣,束手無策。

因為東費在場,她一旦有任何的不滿意的動作,東費只會更加厭惡她。

她沒忘,自己昏迷過去前,鄧琴涵對方極具挑逗性的親吻東費的一幕。

而東費的反應簡直讓她不敢細想,心中的火候燒到一定程度,汗水又開始速速而下。

“閉嘴。”東費冷不丁的冒出這樣一句。

鄧琴涵正在腦海裡東費不在時,她是如何撕逼,正進行到最槽點,她下意識的指了指自己:“我?”

完後,不服氣的站起身,仰著頭道:“你腦殘嗎,剛才我沒說話!”

接著,她的衣領被人擰著往前帶,沒有準備下,她重心不穩,半截身子都往東費身上撲。

“唔!”嘴唇猝不及防的被堵住,接著就是某舌頭強硬撬開她緊閉的牙齒,鄧琴涵連掙扎都有不會了,壓根沒有反抗,直接順從的啟齒讓水渡過來,腦袋轟的一下,直接炸出一朵粉紅色的花來。

直到自己的後脊被人輕拍:“呼吸!”

“哦,好。”鄧琴涵這才深吸大口氣,結果不會吐了。

東費不確定她這反應是生氣還是不知所措,只能厚著臉皮繼續道:“吐氣……吸氣。”

鄧琴涵覺得現在的自己就是個白痴,連基本都呼吸都還要人手把手的交。

盛夢在一旁看著眼前的男女,不知想到了什麼,原本十分微妙的表情變得更加奇妙。

東費冷不丁的接她的話:“我說的是你。”

該閉嘴的是她,盛夢維持上揚的嘴角凝固住,繼而又恢復她慣有嬌滴滴:“好嘛,我說錯話了,不過我哪裡說的不對,還請東費哥指出來。”

鄧琴涵簡直被她逼著掉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真是妖孽,她身為一個女人,聽到這種可憐兮兮又不知所措的語調,再配合那張無辜的表情,都差點機械投降。

東費雖然說不上是殺人無數,但不是沒見過秦樓楚館那些女子,而且有段時間,他是經常流走於花叢之中。

因為上級說他這張臉很能吸引女人,只要稍稍順著她們往下帶,保管她們連腿都挪不動。

東費轉而露出一個邪魅又薄涼的微笑:“你的面子還不夠大,去請教您的老爺吧。”

盛夢瞪著本來就大的眼睛,隨後水就在眼底汪汪打轉。

鄧琴涵看呆了,不是對眼前這個蛇精裝小白兔的本事,而是東費。

她見過東費各種表情,有戲謔有傲慢有鄙視,還從未見過他能眼角上挑,眉毛一彎,能直叫任何人把魂都勾了,不過她這才想起來,東費原來可是祁朝最大的情報組織裡面的左護法,也是能拿到一手情報的人,所以這點對女人的招數對他來說其實是信手粘來。

可是偏偏不會對鄧琴涵用,因為他不喜歡。

鄧琴涵思想越跑越偏,方才的小曖昧動作突然變成了極具諷刺的行為,臉也是慘白毫無血色可言。

“我不要嘛。”盛夢突然如蛇一樣往她身上倒貼,“我要哥哥你親自指教我。”

東費被這個女人的恬不知恥深深打敗,以往他要是這樣說話,那些女子都但凡要點臉皮,都會自知之明的退去。

盛夢伸出手指,放進嘴裡吸允,最後帶著粘液勾畫在嘴角。

東費的目光突然變得很奇怪,似乎是打算原地看她準備下個動作。

鄧琴涵再也看不下去了,直接扭頭就走,走到一半又折回來,來回掃視兩人,最後視線停留在東費身上,語氣不善道:“你們要乾柴烈火,滾去別人看不見的地方。”

傷風敗俗!死不要臉!

鄧琴涵的臉開始白得發綠,迎面直接撞上了小颯。

當然最後自己的頭撞上了流蘇抵上的彎刀。

“抱歉。”鄧琴涵心不在焉道。

小颯取出掛在腰間的水壺:“我好像見你不小心打倒一壺,估計你喝不夠,暫時先喝我的。”

鄧琴涵想讓自己笑得開懷一點,變努力扯動面部肌肉,露出兩排明晃晃的白牙:“多謝,不過不用。”

這笑容太假,好像帶上的一層面具在笑。

所以在小颯看來,那簡直就是完美的皮笑肉不笑。

“行。”她重新把水壺掛回去,“先去我帳篷休息吧。”

鄧琴涵剛說了句好,而後在反應過來,這裡的帳篷明顯不夠,如此一來,人群中唯一的女性全都擠在一個窩,一想到盛夢在裡面睡過,她就無法勸說自己大度的同睡。

“不!”鄧琴涵果斷反悔,“今晚我來通宵值夜。”

小颯有些為難:“可是你身體會吃不消,而且明早我們就要趕路,因為地圖上標註出來的月形似乎和這塊地沒有關係。”

“沒事!我失眠,放心我明早不會拖你們後腿。”鄧琴涵豎起三根手指頭。

鮮少開口的流蘇忍不住道:“我們不吃你們中原這套。”

呃……那她重新換個說法。

小颯好像已經能看穿她接下來要說的話,搖頭道:“這次我們人手足夠,男人負責值班,所以你這樣橫插一槓,那就讓他們沒面子了。”

她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出來,鄧琴涵不好再繼續堅持,心想:那我就睡外面。

她醒來已經是後半夜,女子的帳篷和其餘都是分出了一段距離用於區分。

這時正好輪到刀疤哥值班,見鄧琴涵站在那楚汗河界,對於美女,他的態度很是友好,先是走上前關心問道:“鄧姑娘好些了沒?”

“嗯。”

“你好像不太開心?”

“有嗎?”

刀疤哥毫不避諱道:“你都把這三字寫在臉上了,有什麼事說出來,說不定就好了,而且我還能給你分擔煩惱。”

鄧琴涵不喜歡他這樣自來熟套近乎的人,不想搭理,隨便找個藉口敷衍搪塞過去:“可能是沒休息好的緣故。”

刀疤男見她說話心不在焉,順著她的目光望下去,眼尖的看見了東費正和一個女子在說些什麼。

他有心和她搭訕,繼續道:“說話你哥還真了不起。”

“他不是我哥。”鄧琴涵默默的說道。

“他還是頭一個對我們的毒花散發出來的狐狸味不敢興趣。”

“哈?”鄧琴涵似懂非懂道,“你是指蛇精……不對,盛夢?”

“沒錯,你知道她原來是誰?”

“不知道。”

刀疤男見她來了興趣,趕緊滔滔不絕:“她曾經可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專挑那些有婦之夫下手,搞得他們家破人亡,原本每次她都能將自己撇得乾乾淨淨,然而那次運氣不好,那男人為她要活要死,為了給她買價值連城的夜明珠,殺了自己的老母和妻兒,然後成功得到地契後賣掉給她買各種奇珍異寶,自以為他這樣付出,能夠換來她的芳心,誰知道她突然倒打一耙,反報官捅出他滅口的事實,而且人證物證都有。”

說到這裡,他突然閉口,等著她發問。

“後來呢?”

再後來,那男的一怒之下,乾脆撕破臉,把盛夢之前如何誘騙的過程全都添油加醋的說出來,官府大人察覺到此事不對,連忙上報給皇帝,最後派出錦衣衛這才拔出蘿蔔帶出泥的將盛夢以前的劣跡全都翻了底,才發現此女有千面,曾有三十多個偽造的身份,只可惜真相大白的時候,她已經溜之大吉。

後來輾轉多次,她便於盛夢的名字找到了老爺,成了他貼身丫鬟。

“怎麼樣,不敢相信吧。”刀疤男雙手無奈的攤開,“她最初把我們老爺迷得神魂顛倒,好在老爺走南闖北多年,到底留了個心眼,所以就派屬下們暗自查過,只可惜這女人的狐媚子太厲害,瞧!到現在還在老爺的眼皮子底下,吃著碗裡看著鍋裡,我得好心提醒你,那女人不是善茬,勸你哥哥理他遠一點,唉!姑娘先別這麼衝動……我話沒說完呢!”

鄧琴涵早已跑遠了。

那邊的東費不知對盛夢說了些啥,鄧琴涵衝過去的時候,盛夢已經不見蹤影。

東費見她不顧一切的往這裡衝,居然剎不住腳,趕緊伸手抵在她鎖骨的地方又即刻放下。

折而又返,東費雙目微眯。

不知道是不是放才刀疤男所講的事對她產生影響,原本這雙只會在其殺心時才會斂起的眼睛,這時好像不是這樣,有點眼帶桃花。

“人呢?”

“誰?”

“蛇……盛夢。”

東費剛要說話,整個地面都開始地動山搖起來。

緊接著,腳下開始出現漩渦,轉瞬就能擴大。

鄧琴涵腳下突然落空,瞬間往下陷,視線徹底被遮擋起來前,她看見一抹黑色的身影往下跳。

黃沙蔓延並覆蓋至頭頂,鼻子喉嚨全是沙,嗆不出聲,窒息和難受齊刷刷佔據五感。

要死了嗎?

不行!五指草還沒找到,她就不能死!

鄧琴涵漸漸開始迷糊起來,大腦昏沉。

再次醒來時,周遭依舊是黃沙漫地,躺著的地方是硬邦邦的一片。

迷瞪著爬起來,喃喃道:“東……咳咳!”

本是想著喉嚨裡的異物咳出來,而目光在看清掌心中的鮮血時,瞳孔聚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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