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卜少鈞站在窗邊突然轉頭,“不對,各位快來,對面家的客棧突然闖進來了大批人,個個戾氣十足,恐怕是來者不善。”

“不是吧。”一旁的男子也跟著站過去,由於個頭不夠,只能踮起腳尖觀望,“這個時候全城都在戒嚴,糟了!”

“是從牢獄中跑出來的犯人!”眾人異口同聲道。

卜少鈞半個身子探出窗外:“我這就衝過去,鄧姑娘還在裡面。”

“莫要急!”矮個子的少年及時按住他,“先看看情況再說,鄧姑娘沒那麼容易會受制他人。”

他說得沒錯,鄧琴涵手腕上有臨走前祁皎月給她的袖中絲,如果反應及時,完全能夠成功脫身。

現在他們衝過去,那邊人多勢眾,打起來可能雙方都討不到便宜,現在郎子行不在,老大也沒回來,只能先靜觀其變。

鄧琴涵睡眠淺,在那群人粗魯的推開門時,就已經被驚醒。

從底下是談話中,猜測對方應該是一群逃犯。

她轉動手腕,現在逃出去固然是上策,可是一想到這地方莫名其妙的被封鎖,就覺得留在這裡,說不定有意外的發現。

好在她的行李簡單,於是乎,鄧琴涵搶在這些亡命徒三樓前,將自己的房間火速收拾,彷彿從未來過一樣。

由於擔心點燃油燈,會被外面的人注意到,整個過程都是摸黑進行,一不小心額頭還撞到了衣櫃的稜角,疼得她齜牙咧嘴。

“什麼人在上面!”為首的殺人用手指了指後面的人,“你趕緊上去檢視!”

老闆暗叫不好,這裡還有位年輕人住在這裡,要是被撞見,可不是就是一條人命,想到這裡,趕緊解釋:“各位爺,多半是聽錯了,最近城裡面老鼠橫行,肆無忌憚,小店窮得沒舍得僱人,我這人又懶,平時沒注意打掃,說不定是幾隻耗子。”

“是嗎?”殺人犯冷笑,擺明了不相信。

這時樓上傳來聲音:“老大什麼都沒有!”

殺人犯半信半疑的走到三樓的轉角,裡面已經點好了油燈,裡面的陳設很簡單,而且乾淨。

殺人犯坐在硬板的床鋪上,敏銳的彎腰嗅了嗅,而後嗤聲道:“有女人來過。”

躲在暗處的鄧琴涵驚恐的捂住口鼻,聽著來來去去的腳步聲,估計是在仔細篩查有無遺留。

“這櫃裡沒人。”一旁的人解釋,“我剛才開啟過。”

櫃子裡的鄧琴涵斂氣凝神,窄袖中的絲線已經蠢蠢欲動,只要櫃子門一動,袖中絲立馬就能刺穿那人的脖子!

殺人犯的手已經放到了衣櫃的把手上,聽聞猶豫片刻,把視線轉向開啟的窗戶,笑道:“有意思,還算聰明,來之前都已經跑了。”

鄧琴涵沒敢放鬆警惕,甚至把神經繃得更緊了。

“今夜我就睡這,現在那個蠢貨縣令估計把我們找得團團轉。”殺人犯悠哉悠哉的把半個身子靠在床頭,“要不是因為有那小子的幫忙,我們的計劃恐怕還有推遲,現在看來明日就能啟動。”

兩人皆穿著髒兮兮的囚服,不過身材差距確實天壤之別,殺人犯身材精悍,關站起來就足有兩個人加起來那麼壯實,個子也高,與他說話基本都要抬頭才行。

嗓子也是如他人一樣沙啞粗狂,只聽他又道:“現在就剩南城門那邊還沒給我傳信,再等半時辰,如果不行,那就只能換人了。”

說這話,躲在裡面的鄧琴涵後背汗毛齊刷刷的立起來,頭皮都炸了,他的語氣帶著殺人不眨眼的刺骨,彷彿下一瞬就能變成惡魔,立即撕碎在場的所有活人。

外面約莫很久都沒出聲,櫃子是密不透風的設計,完全看不見外面的情況。

還在門外的敲門聲打破了這死寂。

“老大,這是南城那邊是小花回覆的信,您過目。”

“恩,是他的手筆沒錯了。”殺人犯發出爽朗的笑聲,這聲音穿透力極強,惹得櫃裡的鄧琴涵雞皮疙瘩全掉了。

“好樣的!你去回信,計劃在卯時開始。”

“遵命!”

而後就出現腳步離開的聲音,明顯聽得出是兩位同時離去。

那麼屋裡,就只剩最恐怖的那位了,鄧琴涵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好在那位也沒有再做多餘的動作,只是熄了燈,躺下睡覺。

等了好一會兒,聽到外面的打呼聲,鄧琴涵才壯著膽子開啟一條縫,光線實在太暗,她勉強虛著眼才能辨別。

昏暗中,有一雙璀璨發光的東西落入她的視線。

那是殺人犯的眼睛!

他沒有睡覺!

鄧琴涵渾身冰涼,四肢百骸的血全都在倒流,連呼吸都不會了。

無處藏身,無處可躲!

死亡的恐懼讓她開始逐漸顫抖,但又不敢鬧出哪怕一丁點的動靜。

這還是生平投一次有這樣的感覺,彷彿自己是一舉一動都在他人的監視中。

門櫃是怎麼開啟的,她不知道。恐懼佔據了她大腦,對方如果不是殺人如麻,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絕對不會造成這樣如芒在背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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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燈也不知何時點亮,這一刻她終於看清了殺人犯的模樣。

五官硬朗,只消看一眼,就能讓人過目不忘,雙眸如黑煞,那是多年統帥號令之下的威嚴。

袖中絲已經發射,只可惜在中途便四分五裂,斷成絲絲銀光,不少的短絲線落在燭光中,嘶啦的燃成了白灰,飄揚而上最後消失不見。

所有武器中,屬袖中絲最堅韌,能伸能縮且削鐵如泥。

鄧琴涵都來不及驚詫,握在腰間的右手也被被寬厚的大掌按壓,隨即又鬆開。

勝負已分,無需掙扎。

“小姑娘身手不錯。”殺人犯笑得毫無人情味可言,“等整個縣城的人都死光了,可以考慮做我的夫人。”

鄧琴涵瞳孔聚縮,無發接話。

“當然我也不會強人所難,既然不願意,也不用害怕,到時候全縣鼠疫爆發的時候,我會給你留口氣喘。”

鄧琴涵認為對面的人瘋了,整個縣城少說也有五萬多的人口!

“你就不怕天譴嗎。”鄧琴涵勉強鎮定下來。

接著,殺人犯好像聽到了某個天大的笑話般,突然瘋狂的笑出聲,這下不光是整個屋子,整個客棧都是這種詭異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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