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臺騫昱還沒來得及趕到屋中,祁皎月便已經從容淡定的走出來。

“娘娘!”顧文興被人提在半空中手足無措的大喊,“你沒事吧?”

看她著表情,臺騫昱懷疑有事的是裡面的人。

果不其然,走進去以後,滿屋都是血,而且不是大片雜亂,是呈現細絲線條一樣在牆壁上縱橫交錯。

裡面那位身材魁梧的男子已經貼在地上奄奄一息。

“這是怎麼做到的……”壓根就不用他來救駕好吧,這種以一敵十的戰鬥力讓臺騫昱把接下來想說的話全部吞下肚。

顧文興反應及時,他明白這恐怕用的就是上次用來多付自己的袖中絲。

祁皎月從臺騫昱手中接過兩個小孩,見顧文興狼狽不堪的模樣,心情甚好,這次因為算是給他衝動行事的教訓。

“走吧,這些人帶回院裡慢慢審。”祁皎月率先走出,“我們有的是時間。”

“嗚嗚——”

還有悶聲的求救成四面牆壁處傳來。

祁皎月恍然大悟的回過頭,並重複折回其中,撕下封住口的膠帶:“哦!差點忘了你們還在這裡。”

得了解脫的農民嗷嗷嗷大叫:“娘娘饒命,我們也是迫不得已才這樣,那個混蛋用我們妻兒老母威脅,我們這也是逼不得已啊!”

“不要信他!”顧文興被關在這裡的時候可是清楚的聽見這些人坐的那些苟且交易。

祁皎月揚手打斷,示意他不要對嘴:“先聽他們怎麼解釋。”

這句話無疑是給你希望,農民忙不迭的炮語連珠道:“剛開始他們帶著這個小孩來到這裡,我們以為是那個江湖門派結伴路過,等著我們熱情好客的對他們端茶倒水時,翻臉不認人直接殺了我們村長,來了個殺雞儆猴!當然他們是軟硬兼施,說是只要事成之後,就會給我們一大筆封口費!”

“原來如此。”祁皎月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按照你這個說法,那我豈不是要放過你們!”

其餘農民欣喜若狂的點頭。

“行,臺騫昱大哥,給他們鬆綁。”祁皎月不顧周圍人驚詫的臉色,“他們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為生活所迫。”

臺騫昱心道:呸!不過還是不得不忍著不服給他們解開手腕上的束縛。

這些農民徹底被解放,一窩蜂的往外衝。

顧文興看她根本就沒有惡耍他們的打算,憤怒道:“姨娘!難道你就這麼打算原諒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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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皎月並不回答,而是氣定神閒的跟著走出去,看著他們飛鳥作散的各回各家,這才笑著回答:“當然不是。”

說著舉起雙手,雖然此刻已經夜幕降臨,夕陽黃昏已經在山底快要沉下,但眯著眼細看,能夠發現空氣中有什麼東西在若隱若現的發光。

準確來說是無數條長長的細線不斷的朝各個方向延伸拉長。

這分明就是袖中絲!

她是什麼時候把這種東西纏在這些農民身上的!

這些已經不重要了,祁皎月發話:“臺騫昱大哥,這些絲線極其不易察覺,打蛇就要打七寸,就這麼把他們抓起來最多也就得個包庇罪,根據律法也就是關牢幾天。”

顧文興雖然也恨透了這些自私自利的農民,但此刻也不由得心裡一涼,貴妃娘娘這是準備要做什麼?

背後的大司幽幽開口:“他們只要回家冷靜下來,就知道我們可能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一定會拖家帶口的順便帶上僅有的財產逃離京城,這要我們在他們自以為成功的時候,冷不防的出擊,將他們一干人全部抓回,這樣即便我們要審問什麼內容,這些農民的軟肋已經被我們拿住,那麼久不需我們多費功夫。”

臺騫昱震驚得無以復加,娘娘心思重而且聰明,滿腹才華,能夠用這種巧妙的辦法他能理解,但是這位大司最多不過十二歲,怎麼也能有如此百密無疏的想法。

這樣的孩子若不能正確的引導,恐怕是個貪官大患。

祁皎月回頭衝他贊同的頷首:“這些絲線被我做過特殊的標記,臺騫昱大哥你到人兵分十路,沿著這些細線走。”

臺騫昱愧疚道:“屬下無能,我看不到這些細想。”

“大司看到我腰間的荷包沒有?把這個取出來,給臺騫昱大哥,裡面是璘粉,把它撒向空中,就能看清。”祁皎月說道。

臺騫昱領命後,只留下兩位得力的助手護送兩小孩回院子。

四合院這次為了救回顧少爺,幾乎出動了全部人馬,眼下還不能及時回來。

鄧琴涵早早的在門口等候,提前準備好了些治療外傷的藥物。

哪知一看顧文興的臉色,就知道這事沒有大夫恐怕不行。

“我去找郎中。”鄧琴涵落下這句話就往外跑。

顧文興的牙齒不幸在打鬥的過程摔掉了兩顆門牙,本來說話就會漏風,現在因為臉上的傷就齜牙咧嘴起來:“謝謝各位,讓你們擔心了。”

兩位身穿飛魚服的護衛都是那種少言寡語只知道幹事的人,因此沒接話,只是相似一笑。

大司主動把人扶著往東廂房裡走,剛巧就遇到往裡出來的東費。

不過他表情不善,低著頭與他們擦肩而過,也不知道有沒有看到他們。

“東費哥哥,你去哪?”顧文興喊了幾遍他也未理會。

正奇怪的想要追上去,卻被大司勸住:“說不定有什麼急事,你先回屋躺著,我去廚房打些熱水,再去哪些金瘡藥給你。”

其實東費是看見了,但是他剛偷偷在裡面用刀子,劃開大腿根附近,將裡面的餘下還沒散盡的毒藥起初,血腥味還在,如果靠近了他人,說不定就會被發現自己的異常。

現在不是他示弱的時候,所以只能快步離開。

這個時候大多數藥鋪已經關門了,鄧琴涵只能將一位路上算命又兼職給人看病的江湖騙子強行拉來,塞到顧少爺的房間。

這一夜又是個無眠夜,儘管顧將軍的獨子算是有驚無險的找回,但是這大夫突然不打招呼的消失實在是太不讓人安心。

鄧琴涵睡不著,半夜偷偷摸摸的潛入陛下專門為大夫置辦的房間。

她都已經做好撬鎖翻窗而入的打算,正為此看到愧疚抱歉時,居然意外的發現,正門居然沒鎖!

這簡直是天賜她也!

然而當她藉著月色踏入外房時,渾身一滯。

因為裡面還有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正在翻箱倒櫃!

是小偷!鄧琴涵剛要準備叫人,又突覺不對,這四合院守衛森嚴,雖說人不多,但各司其職,覺沒有毛賊進入的可能!

那就是自己人,可是又為何不光明磊落的來?

難道有什麼人魚目混珠來了這裡,鄧琴涵收斂氣息,來到這裡以後,她防身的匕首從來不離身,把手緩慢的放在腰間,逐步靠近。

那背影看起來很是修長熟悉,對方一定就是四合院裡的人!

在確定這個想法後,她的匕首已經悄無聲息的落在對方的脖子上,故意壓著嗓子恐嚇:“不許動,不許耍花樣!”

對方果真沒有動彈,鄧琴涵微錯開一步,但是匕首依舊不離:“轉過身來。”

她倒要好好看看,這個內鬼究竟是誰!

那人微側頭,狹長的鳳眸黑白分明,這讓她感覺莫名熟悉,心頭一跳。

可是那人蒙著面,鄧琴涵還未來得及確認,手腕機會被對方用了巧妙的方法彈開。

當即整條手臂一麻,匕首噹啷落地。

已經來不及拾起武器,鄧琴涵不得不拉開嗓子喊人,然後聲音未出,便猛地猶豫了。

雖然一來人,對方肯定無所遁形,但是同時又怎麼和祁皎月解釋自己三更半夜偷偷來這裡的原因?

就是這短暫不過眨眼的猶豫時間,對方便快速的用腳尖將匕首拿到自己手中,迅速朝她靠近。

“東費!”鄧琴涵連吃驚都忘了,無論是拿刀的手腕後不斷逼近的輕盈步伐,這都是他才有的。

對方的動作停頓下來,他接著昏暗不清的光辨認半響,才將刀收回。

鄧琴涵驚恐的大步上前,眼神中滿是錯愕不解。

“你……這是?”鄧琴涵舌頭打結,不知從何問起。

東費也栽下黑麵,露出那張俊美無比,又自帶邪氣的臉,反問道:“你又為何在這裡?”

還不是擔心他身體的餘毒未清,這大夫突然不見,不知何時才能回來,所以想著他走得突然,應該沒有帶太多的東西,她上次來過這裡,發現這屋子裡有大量的古書籍隨意擺放著,說是大量記錄了很多疑難雜症極其相應的解決藥方。

但鄧琴涵不能說實話,東費高傲自尊心強,在這裡把他一直隱瞞中毒的事抖出來,兩人估計不歡而散。

“這……我不是中了傀儡丸嗎,雖然大夫只是讓我沒有了後顧之憂,但是昨日頭腦發昏暈漲,有時還會出現幻覺,猜想是餘毒未清的原因,所以就想著來這裡找看看有沒有解決的辦法。”鄧琴涵把原因全部往自己身上退。

她倒是想青天白日是過來,只是大夫的房間一直是他本人才能自由出入。

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煩,就只能這樣了。

末了又問道:“我說完了,你呢?”

東費想了想道:“大夫他突然失蹤必然尤其道理,所以才半夜來這裡檢視有沒有蛛絲馬跡。”

鄧琴涵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嚴重的侮辱,要真蛛絲馬跡,把白日裡豈不是更容易被發覺,這裡黑不溜秋,能發現什麼?

東費繼續說道:“不過剛才我檢視一圈,目前沒有發現可疑之處,既然你是要找解藥,不妨和你一起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十分自然而然,就好像是無意發現你的事,順手幫忙而已。

鄧琴涵當然沒意見,多個幫手好辦事效率也會提高。

這裡的書擺放的位置和數量,基本和上次看到時都是一樣,由此看來,大夫這次說不定真的有急事。

這樣未經允許就擅自動他人的東西,鄧琴涵雙手合十抱歉道:“對不起了大夫,事出有因,迫不得已。”

就這樣,鄧琴涵負責點亮油燈照明,而東費則是一目十行的翻開裡面所有的內容。

古書籍中的文字複雜崎嶇,不懂的人一眼看過去,還以為是哪個小孩的鬼畫桃符。

鄧琴涵見他看的認真投入,好奇的問道:“你能看懂嗎?”

“略知一二。”東費蹙著眉頭,正艱難咬文嚼字,聽聞她問,便下意識的抬頭,撞上她對上的目光,下一刻便別開眼,解釋道,“原來有次因為此行任務的需要,所以就特意惡補了,不過這都是幾百年前的朝代字型,如今基本沒人知曉,當時為了任務能夠順利完成,就捏著鼻子自學。”

聽到自學二字,鄧琴涵毫不掩飾自己的吃驚和佩服,這……特麼也能自學!

想自己在穿越之前還是學生時代的時候,為了不然英語成績拖後腿,換了好幾位專業老師才勉勉強強把她能拖著走。

東費感受到她崇拜的目光,相當高傲的揚起下巴:“不過我也能保證字句都對,但是連猜帶蒙還是能瞭解大概。”

要不是場合不對,鄧琴涵都要情不自禁的為他鼓掌,於是只能壓低聲音稱讚道:“你真是太厲害了。”

“那是自然。”說完,東費又重新埋頭在一片書海中無法自拔。

鄧琴涵為了不打擾他翻譯,大氣也不敢出,就連換油燈的時候,也是躡手躡腳。

東費現在沒有內功,除了身手敏捷以外,就連熬夜挑燈夜戰,眼睛也會不自覺的酸澀乾燥,不過嘴角噙著的笑意保持了整整一個晚上。

看著天亮出的魚肚白,鄧琴涵終於忍不住出聲打斷他的專心致志:“馬上就來人了,要不我們今晚再來?”

“不,快了!”他已經把大部分的書籍瞭解完,餘下也不過三本,“再等等,這本書裡面有提到關於能讓人心智迷失的藥。”

鄧琴涵道:“是傀儡丸嗎?”

“不能確定。”因為傀儡二字過於生僻,不是常見的字眼,所以就算裡面有寫到,東費也看不懂,對於沒把握的事,一定要謹慎再三確認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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