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狗
“楚妹妹！”祁北辰見過她殺伐決斷的模樣，也見過什麼也不在乎的淡漠神情，也見過她面對危險時從容不迫的美，還見過方才在藥房因為對自己的魯莽行動而生氣的可愛樣。
可唯獨沒有見過這樣的她，冷酷得不近人情，就好像有個旁觀者，冷漠的看著這一切。
這樣的楚皎月怎麼可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楚家三小姐！
哪有一個十二歲的少女能如此的決絕！
祁北辰見過宮中各色的嘴臉，經驗告訴他，楚皎月一定見過什麼不為人知的永不可見光的恐怖的東西的存在。
“一。”
“我答應！”
楚離月呼吸急促，一個字都吐不出。
軒轅逸面目著地瘋狂的扭動掙扎，地面傳來含糊的聲音：“你救了我，我也能解開那醜女人的身上的毒，不僅如此，我還親手把她送到你想送到的地方。”
“這好像聽起來更棒。”楚皎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反正都能把楚離月送到怡紅院，還不如聽你的。”
“楚妹妹！”
“二小姐！”
“楚皎月，你這個瘋子！”
三個人同時說出，皆是不可置信的語氣。
祁北辰覺得他楚妹妹這個小瘋子這種明目張膽的叛國行徑是覺得能做得出來的，就看她願不願意了。
他將軒轅逸拎起身，警告道：“軒轅逸，你這種花言巧語誰會相信。”
“我會呀！”楚皎月笑道，“給誰辦事不是辦，反正能達到目的就行了。”
此情此景下說出這樣的話要是放到網路，絕對是妥妥的漢奸行為。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楚皎月給活活淹死。
楚皎月很無辜，好像自己不過是說出去明天大家要不要聚在一起吃頓飯這樣簡單的事情，就被站著的三人齊刷刷的投來不可言說的視線，要是視線能化作打槍，那她肯定早已經被所有人凌遲。
不過，她本來就沒打算與蠻人世子做交易，好好的享受楚府帶給的她平靜不好嗎，非要大老遠的跑去北方求虐。
楚皎月話音一轉：“不過我有這個義務信的你話嗎？”
這句話來得太突然，搞得所有人都沒明白她這句話到底再對誰說。
“其實吧......”她蹲下身，看著軒轅逸已經被打斷的鼻樑，“我還是真對那個什麼神女沒興趣。我不過是......”
楚皎月開啟一瓶瓷罐，軒轅逸立刻明白這個瘋子到底想做什麼時，劇烈的掙扎抖動，他就像之前躺在藥師床上的大漢一樣。
人這種生物，說到底也動物，是動物就得有最基本的求生本能。
楚皎月漠視軒轅逸的扭曲噁心的嘴臉，萬分嫌棄的對著軒轅逸的鼻孔灌紅色的液體入內。
一瓶馬上就見底，不少紅色的液體從他口中溢位，祁北辰見狀把他重新固定向後仰。
祁北辰決不能浪費一滴液體，畢竟這是他毫不容易帶出來的寶貝藥品。
等待他完全變相的喝入了液體後，祁北辰才鬆開固定他頭的左手。
“不用理會他了。”楚皎月不去看任何人，說道，“只需要等藥效發作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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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北辰也開始好奇，韃靼人暗中到底研製了什麼藥物，能軒轅逸這樣寧死不屈的人也如此害怕。
藥效發作的時間比楚皎月想象的還要快，軒轅逸先是不斷的抽搐，祁北辰完全壓制不住世子突如其來的力量，隨後就像死人一樣僵硬，在然後他開始呼吸急促，喉嚨不斷發出微弱的**，下身不斷的摩擦地板。
祁北辰好像明白了什麼，但又好像不太明白。
**聲越來越高亢，站在一旁的顧小四不自覺的紅了耳根。
在然後，聲音夾雜一絲渴望，渾身都開始顫慄，軒轅逸用僅有的理智發著惡毒的詛咒：“我以我族人的神像起誓，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不得人愛，不得善終！遭人唾棄，你的子子孫孫永遠會因為你的存在如同狗一樣的活著！你最後也會死在自己最信任最愛的男人手中。”
他一邊說一邊擺出詭異的姿勢，扭秧歌似的。
看起來好笑極了。
楚皎月把剩下的一瓶還給祁北辰：“等會我們還要靠這位尊貴的世子逃出去呢，所以你把這瓶給仔細放好。”
祁北辰接過瓷瓶放入袖中道：“這到底是什麼毒物，竟使人如此瘋狂。”
“殿下就看著吧，這東西可意思了，無論意志力多麼強大，在這個東西面前也會甘拜下風，你就等著他來跪舔你的大腿吧。”
這種形容實在是過於......不好言說。祁北辰下意識的縮腿，他想象一下軒轅逸在他面前膜拜的糟樣子，似乎也還不錯。
楚皎月瞧著軒轅逸差不多已經筋疲力盡的時候，蹲下身看著已經渾身被汗水溼透的男人蠱惑的說道：“怎麼樣？仔細聞聞這空氣，什麼特別的美麗，來嗅一下？”
“沒錯就像這樣，真好，感覺到了嗎？想要嗎？這個味道。”
軒轅逸四肢著地，就像一條敗家犬，夾著尾巴圍著主人打轉。
“如何？是不是身體特別的舒服？”
軒轅逸哪裡還有昔日在皇宮中的即使屈於人下，也是桀驁不馴的北原世子。
“求你......”軒轅逸無力的抓著楚皎月的褲腳。
“求我什麼？大聲點？”
“求你殺了我！”
楚皎月聞言一楞，看來這個藥效還不如前世的‘捷卡多’來得猛烈，到了如今，軒轅逸依舊還能保持清醒的頭腦。
但是其他三人不會這樣想，因為他們沒有見過有任何一個什麼人中毒後居然是這樣的反應，不像是痛苦，反而是一種難言用語言描繪的墜落感。
是的，似乎那人已經不再是楚離月眼中英氣逼人的軒轅哥哥了。
現在的軒轅逸只是一隻狗，此刻正在用敏銳的嗅覺尋找什麼，他站起身在空氣的十分迷戀的嗅著什麼的東西，好像就是還停留在空氣中的細小的粉末。
三人皆是不由自主的停止住呼吸，生怕那不知道是什麼的白色的東西被吸入肺腑變成軒轅逸如今的模樣。
不多時，空氣的白沫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換句話說是已經被軒轅逸吸收得一乾二淨。
隨後，軒轅逸發出一陣悽慘的吼叫，因為他已經把空氣中所有的味道吸抹到自己身體中去，身體一旦品嚐到毒藥給神經帶來如此與眾不同的興奮就再也忘不掉了。
緊接著，軒轅逸用手指抓繞自己的身體，明明雙手都已經脫臼，但居然到現在還在奇蹟般的活動。
不過物極必反，這雙孔武有力的手臂怕是廢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蠱者已經開始崩潰瓦解，楚離月身體的萬般入針線在她身體密密縫的痛處已經減輕了許多。
顧小四想過去扶她，但又怕自己觸碰後反而加重她的痛苦，只能看著楚皎月，讓她拿主意。
楚皎月猜想應該是軒轅逸下的蠱蟲於她體內的牽機藥所相聯絡，可以透過下蠱者的發出的命令而發作。
不然憑牽機藥的毒性，楚離月絕不會活到現在。